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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一个骰子掷七点--怪事一桩

2025-03-31 14:31:12

啊……这……这这这……裴天良脸上明显有一丝慌乱。

连迟不等他编出什么瞎话来,直截了当道,一则,丫鬟手里端的不是祛风寒的药,而是安神药。

二则这张符咒是我方才顺手从那火盆里捡来的,不瞒知府大人,卑职自幼在四面山学艺,对岐黄之术略通一二,这张符咒是专门用来镇宅驱邪的。

她说一句,裴天良脸色就要沉上一分。

还请知府大人如实相告,令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如若普通中邪吃上一些药也许会好,可如若是接连几天昏迷不醒,胡言乱语,只怕是惹上胡黄白柳四位,若没有人及时做法,只怕不得善终。

连迟说完话,还装模作样地将那符纸随手一抛,轰的一声,符纸突然在空中无端燃烧了起来。

火光映在裴天良的眼里,显得他的脸无比扭曲。

胡黄白柳……他呆呆地呢喃了一句,随即神情激动,连青天,你可得救救瑶儿啊!知府大人莫激动。

连迟轻咳一声,还请大人细细将公子的情况说与我。

裴瑶自回来后就发起高烧,昏迷不醒,起初他还以为只是普通风寒,可一碗碗药下去都不见好,便生了偏心思,请了十里八乡闻名的道士来瞧,谁知那老道士不在家,小道士瞧了一眼就说是得罪大仙了。

具体是胡黄白柳哪一位,他看不出,只能先画几张符吊着,等他师傅回来。

没想到连迟一眼就瞧出里头门道。

他这儿子可来之不易,一根独苗宝贝得很。

裴天良立马叫来那日跟着出去的小厮,好好跟连青天说说当日的情况!那小厮身材瘦小,局促地站在廊下,满眼的不安,想必主子受累,他这几日挨了不少批。

前几日顾司农宴请众位官爷,回来时遇上暴雨,官人没有乘马车,眼看当晚赶不回府里,我跟官人便找了处破庙躲雨。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我大早上醒来,却没看到官人,我到处寻了一圈,发现官人竟然睡在土地爷神像的后头。

那小厮吞了口口水,我将官人喊醒后,他就、他就神神道道地,非说要去土地庙后院,这土地庙就一个破后门,哪儿有什么院子啊,我好说歹说劝了回来,没想到官人回来之后拿起那书一看,当时就晕了过去,自此再也没醒来。

鼻子眼里生豆芽、一个骰子掷七点,真真是怪事一桩。

连迟眉毛一抬,那本书何在?小厮低着头觑着眼去看裴天良,半天都不敢说句话。

瞧我做甚!裴天良有些恼怒,还不去把那劳什子书拿来给连青天看看!小厮得令忙不迭地就跑了出去。

裴天良借机问道,不知连青天可曾看出犬子到底是得罪的胡黄白柳里头哪一路神仙?胡黄白柳又称四大门。

胡,指的是狐门,寻常狐狸遇到人便会躲避,可狐门大仙见到人双眼放光,安然踱步。

黄,便是黄门,也就是最有名的黄皮子,黄鼠狼生性胆小畏光,白日里向来是规避不出,可黄大仙从不避讳,白天黑夜照行不误,只要见到人就会站定拱爪。

白门,指的是刺猬,正常的刺猬多是灰白色,而白仙儿双眼通红,腹下还有一寸余长的白毛。

至于柳门,又称常门,指得便是那长虫,也就是蛇。

柳仙变幻莫测,可长可短,能大能小,看似跟个筷子一样粗细,可瞬间就能变成三丈长,缸口粗。

大多数人都只知道胡黄二门,也多是供奉他们为保家仙,但白柳二门,虽排行在后,但实力不容小觑,一旦沾染上,绝不能善终。

连迟沉吟一声,方才那小厮说他们路遇大雨,据我所知,凡柳仙所到之处,皆会有瓢泼大雨相伴。

连青天是说,他们得罪的是柳仙?裴天良心里直打鼓,连他也只知道胡黄多一点,这白柳二门还是第一次听说。

柳仙脾气最是古怪。

连迟面色沉重,在四大门中,又分坛仙和家仙,家仙就是普通人家供奉的,而坛仙是寺庙香坛上所供奉的。

这柳仙脾气古怪就古怪在,最爱在那山野荒庙之中精修,盘坐一团,将头昂起,谓之打坐。

那小厮说一醒来就发现令公子躺在土地爷神像后,只怕就是冲撞了柳仙。

没等裴天良有反应,捧着书回来的小厮突然冲向连迟,跪在她脚边痛哭。

连青天、不、连大仙!求求你快救救我们家少爷吧!他一边哭还一边想去拽连迟的衣服,连迟吓得忙跳着后退,肖歧一把将她护在身前,声音冷漠,有事说事。

我……那小厮抹了一把泪,真被连大仙说中了,那土地爷旁边正是有一个坛子呢!可当真?这下子是轮到裴天良激动了,方才心里那点子犹豫也烟消云散,那、那什么,快把书也给连大仙瞧瞧!小厮忙不迭地接过,连迟一瞧,是本李商隐的诗集,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随意翻了翻,上头还有一些注释和个人感想,想必是裴瑶所写,这也没什么特别的……这本诗集你家公子一直拿着?在连迟探查线索的时候,肖歧自动承担了问话的活儿。

是的。

小厮重重地点头,顾司农最是喜欢李商隐,官人说既是参加人家的宴会,自然要投其所好,不然到时候连说什么都不知道。

当晚临睡前官人还看了一会呢,不过早上起来的时候,这诗集却在神像台子上,叫我好一顿找。

那天晚上他读到哪儿了?连迟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小厮挠挠头,好像是黄金什么的。

黄金堪作屋,何不作重楼。

连迟迅速翻到那首诗,瞳孔骤然一缩,裴瑶这本诗集堪称精品,图文并茂,每首诗都配有插画。

近知名阿侯,住处小江流。

腰细不胜舞,眉长惟是愁。

黄金堪作屋,何不作重楼。

这是感叹歌姬命运悲惨,可配图上赫然画着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两人的画像。

门神、又是门神,连迟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