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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恶人先告状

2025-03-31 14:32:16

安子良研究圈与叉问题的时候,安青云一路去寻徐氏哭诉,心里却是越想越恨。

那个大小姐安清悠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怎么踏出院子,安府的上下人等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存在,怎么好不容易出一次院子,偏偏就遇到了沈云衣?安青云自幼骄纵成性,自来只有她要的,没有别人拒绝的。

自打沈云衣来安家借住之日起,安青云早就把这俊朗才子看做了自己的禁阈,至于沈云衣是如何想的,她安三小姐可是不管。

一想到沈云衣终于挑明了不愿见自己,这气性可就发作大了。

都是那个什么大姐不好,最早出的上联‘心也可以清’里面不是有一个‘清’字么?说的不就是她安清悠?是了,定是她勾引沈家哥哥,看她走的时候沈家哥哥不是盯着她发呆么?都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安青云这般刁蛮任性小姐脾气发作起来,也不去想自己的这番想法有没有道理是不是对的。

看着安清悠不爽,便把所有的错处都归到了安清悠身上,一路行来便想着怎么对母亲徐氏好好地说道一番。

待得到了徐氏院子,仆妇婆子们尽知道这位三小姐脾气,也是无人敢拦她。

安青云二话不说推门就进,口中连哭带叫地道:母亲,你要给女儿做主啊……却听一个严厉的男子声音响起:怎么这副模样?入门不通报,进屋这般没规矩哭喊,哪有半点我安家女儿的样子,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却是长房老爷安德佑正在徐氏房中商议些家事,正摆着严肃万分的架子,忽然间安青云不管不顾地闹了进来,登时大怒。

徐氏这一下也慌了神,口中连忙斥道:闹什么闹!没看见老爷在此,忒地没了规矩!安青云虽在府中骄纵横行,却到底是不敢在安德佑面前胡搅,战战兢兢地跪了道:女儿见过父亲,父亲福安!你教的好女儿!安德佑批了一句徐氏,这才对安青云道:你今年也十三了,还这么没大没小地样子。

有空多学学你大姐,好好练练规矩,也省得将来让人瞧见,说我们安家缺了管教!徐氏见说到了自己头上,连忙跟着跪下道:老爷说得是,妾身平日里倒是对这孩子管教得少了,以后定将好好地练她的规矩,还请老爷息怒!安德佑板着一张死人脸,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句才道:罢了罢了,青云你倒是说说,什么事情闹成这般模样?安青云本是憋了一肚子撒气的心思跑来,迎头挨了安德佑一顿数落,听着安德佑居然让她去学安清悠,心里更是不忿。

眼见着安德佑追问此事,心道父亲在这里正好,索性狠狠说她一顿,到时候连着老爷带夫人,这一轮大脾气压下来,让你这大小姐吃不了兜着走!闹是不敢闹了,安清云却使劲挤咕挤咕眼睛,没等开口抽抽泣泣地又小声哭了起来。

父亲明鉴,女儿下午去二哥院子里玩耍,却正看见了大姐在那书房里纠缠沈家哥哥……来我家借住的沈云衣沈公子。

沈公子被纠缠不过便要离去,大姐却还是只顾缠着人家不放手。

女儿看不过劝了两句,却被那大姐好一顿毒骂,连着老爷夫人也都骂进去了……边哭边讲边编造,安青云却把事情描绘成了安清悠不守妇道勾引沈云衣,沈云衣受扰不堪,自己刚巧撞见,却被安清悠一顿恶骂欺负云云。

安青云哭哭啼啼地说完,徐氏登时一拍桌子,怒道:反了反了,这还有家法么?这还有半点女孩儿家的样子么?这个大小姐,当需好好收拾收拾才是!只是安青云哭诉,徐氏发火,这屋子里面却没有人响应,尤其是最能做主的大老爷安德佑,只是皱着眉头道:你说清悠勾引沈家的大公子?安青云连忙道:正是!大姐她打扮的妖妖艳艳,跑到人家面前媚眼儿乱飞,还拉拉扯扯地,沈公子想躲都躲不开,她还……唉,我一个女儿家真是说不出口。

屋内人人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神色,大小姐安清悠深居简出,平日能出个小院儿的门都属罕见,这时听到她居然会出现在二公子院子里已属不易,居然还如此大胆的去厮缠沈家公子?这事太过诡异,何况适才所言她打扮的妖妖艳艳,跑到人家面前媚眼儿乱飞,还拉拉扯扯地……怎么看倒像是说她安青云自己?安德佑也是觉得此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皱着眉头问道:今日在子良院中的除了你,沈家公子和清悠,还有谁在场否?这一下安青云登时语塞,安子良那书房一贯是有下人伺候的,便是安子良自己也在场,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着实有那么几个。

看着安德佑那意思,明显是要对众人的口实了,这却又如何敢说!安德佑见她默然不语,心下更是觉得事出有因,当下一拍桌子道:把今天下午二公子院子里当值的仆从、书童、婆子通通传来,还有子良,让他也速速地给我过来!安德佑让人去传诸般人等的时候,在安清悠自己正在静坐沉思。

下午去了安子良的院子,回来后自有彭嬷嬷追问诸般事等,安清悠自知这种事情想瞒也瞒不住,倒是不加隐瞒,源源本本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彭嬷嬷起初听得眉头大皱,待听到安清悠和沈云衣文句相对的时候,却又不免有些惊诧。

细细听安清悠讲完,彭嬷嬷慢慢地道:那沈家这两年形势颇盛,听说这沈云衣更是他家的嫡传大公子。

你能在文句上不输于他,倒是出乎老婆子的意外,你既不愿入宫,可是因为钟意于他?安清悠白天对沈云衣可是半点好感也没有,此刻万万没想到彭嬷嬷竟会如此问,一急之下脱口而出:就凭他?!彭嬷嬷一双眼睛却是清楚得很,见了安清悠这般说话神态,心中也是明白两人的确是没什么瓜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口中却是继续说起安清悠今日的行事来:你既无心那沈家的公子,今日之事虽谈不上好,却也谈不上坏。

我让你去二公子的院子里采花儿调香,一来是想看看你这调香的手艺上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二来也是觉得二公子人虽不着调了些,本性上倒还不是什么心胸太过狭隘之辈。

让你练练与人相处之道,从他开始却最是合适不过。

只是天地万物,唯有这‘人’最为难测。

你这站立坐走练得甚为扎实,打今儿起每晚练半个时辰站姿的功课可以免了,改为每天静坐凝神,时间由你自己定,好好想想自己每天与人相处之时有什么是非功过。

等你有所悟了,我再与你细细分说!安清悠垂手而立,轻轻地道:清悠必当修习不辍,有劳嬷嬷教诲了。

静坐凝神这等事情做来最易,却也最难。

安清悠自行坐了一会儿,却是无数心事如潮水般涌来,犹如沸腾的百年老汤般此起彼伏,翻腾不已。

这样不行!静坐了一阵,安清悠心里却是有些烦乱,心思却怎么也宁静不下来,微一思忖,忽然想起前世记忆里一个让人宁神的法子来。

一缕细细的青烟成线状升起,却是一枚不久前刚制好的木香被悄然点燃。

安清悠静静地坐在这缕青烟之前,轻轻地吐着气,不许自己把飘起的青烟吹乱了半点。

这等事比之绣花更要谨小慎微,却是最能练人心性。

安清悠初时一呼一吸之间,往往便把这缕青烟带乱,可是她本是个心智坚决的性子,既是下了决心要练,坐便要做到做好。

细烟轻起,满屋飘香,却是再没有一丝一毫地紊乱。

安清悠的心终于渐渐地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