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孟歌犹如一阵风一般,跑出了好远。
沈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有种心跳加速的错觉?她捂着胸口,那里一声一声有节奏的跳动声,似乎在告诉着她,有某种东西似乎正在发生着改变。
苏孟歌。
苏孟歌。
苏孟歌。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这个人就像一阵风,突然刮进了自己的生活里。
风过无痕,似乎对她的生活一点影响也没有,但是一切似乎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不!她不要这样!这夜,沈颜又困在了梦魇里。
她梦见自己泡在水里,那水先是在她的小腿处,接着不断往上涨,漫过大腿,来到腰间。
眨眼功夫,水已经涨到了她的脖子处,最后漫过头顶,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
沈颜感觉自己无法动弹,拼命想游到岸边,可是脚下似乎拽着铅块,叫她动弹不得。
有无数的水草向她涌过来,缠上了她的脖子,叫她呼吸困难。
那水草像疯了一般,越缠越紧,濒临窒息。
沈颜,沈颜,沈颜你醒醒。
似乎有谁在叫她。
水草的力度似乎慢慢减弱,沈颜心里怕极了,猛地往上一游,似乎就看见了光明。
终于醒了。
说话的是沈颜对面铺的女孩,叫柳英。
她倚在沈颜的床边,一脸的担忧。
沈颜睁开眼,就发现寝室里一片透亮,其余三个人都神色紧张地伏在她的床边。
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怎么都这样看着自己啊?刚才那个梦实在是太恐怖了,她感觉有些气息不畅,连忙贪婪地吸了几口空气。
大晚上的吓死人了。
安安打着哈欠,拍了拍旁边的两个人,说:困死了,快回去睡觉吧。
还好醒了。
萧羽的困意却一点也没有剩下,全被沈颜吓走了。
沈颜不明白情况,有些不确定的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平时她很少与寝室里的几个人交流,显得不太合群。
现在其余的三个人一起围在她床边,让人难免感觉有些怪异。
你梦魇了。
萧羽打着手电筒,去了厕所。
安安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蒙上被子之后,又露出一个脑袋,对沈颜说:你还说梦话,我们都被你吵醒了。
对不起。
除了这话,她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没事啦,关键是你人没事就好。
柳英是这几个人中最随和的一个,她总是笑眯眯地,瞅着谁都像亲人似的。
刚才我们都在睡觉,突然听到你大喊救命,手和脚还不停地踢着床板。
我睡眠一向很浅,听到动静之后就把她们两个都叫醒了。
我们三个打着手电筒一起到你床边,才发现你脸色苍白,样子很难受,我就把你叫醒了。
谢谢你们。
沈颜不是第一天做噩梦了,但是今天似乎动静特别大。
我实在抱歉。
好在室友们都没生气,还及时将她叫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老憋着会憋出病的。
安安翻了个身,道:晚安,各位。
赵甜甜这辈子有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一个是她的生父赵世景,另一个就是昔日的当红偶像Sue。
因为父母很早就离异了,赵甜甜对于和父亲相处的时间格外珍贵。
每一次分别,就像是再也不会见面一般难过。
后来,母亲再婚,她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跟随父亲。
跟着爹地来到香港,离开了熟悉的环境,没有了亲密的朋友,有的只是陌生和孤寂。
任何一个地方的居民,对于外来的人口,或多或少都有些排斥。
也许,他们并不是有心的,可是赵甜甜可以从别人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丝排斥。
她身体里虽然有一半的香港人的血液,但是无论是粤语还是英语,都不算不擅长。
爹地给她请了专门的私人教练,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总算让她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她本就是一个外向的姑娘,加上父亲的关系,很快就在这个圈子里混开了。
也许是和苏卿的教育有关系,她从来都知道什么是对自己好的事情,更知道该如何融入身边的环境。
赵甜甜不喜欢读书,她的爹地也没想过让她做什么学者。
最后,赵甜甜被送进了一所不知名的大学,高兴就去上上课,不高兴就去赵世景的公司消磨时间。
赵世景只当女儿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她真的对娱乐圈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随着赵甜甜逐渐接触公司里的事情,她对那个影视基地的项目也越发感兴趣。
吴老板对女儿很宠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得知她喜欢Sue,他便通过各种方式,把Sue签到了自己公司。
对于这么一个过气的男歌手,他自认为是没有什么商业价值的。
况且这个人,在大陆还被娱乐圈封杀。
他只当是讨女儿的欢心,完全没想到以后这个男明星会有怎样的改变。
签约这个艺人,他还是费了一些功夫。
通过香港媒体的一些熟人,他联系上了Sue的经纪人刘莉。
他没想到这个刘莉还是个十分厉害的女人,离开了原来的公司,独自带着这个前途未卜的年轻人,倒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赵世景在电话里简明地说了自己的意图,本以为对方会欣然接受,谁知这个女人欣然拒绝了。
在娱乐圈,有个性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最后哪个不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这个传说中的莉莉姐,不知道捧红了多少个当红偶像。
他本以为她是个精于算计的女人,谁知道她竟然如此的天真。
她竟然会说,Sue只做音乐,绝不踏入影视圈。
不拍电视,也不拍电影,难道他以为只卖几张专辑,就能养家糊口吗?唱片行业如今一片萧条,他还指望着他家的艺人能靠着一把破吉他撑起乐坛的半边天吗?简直愚蠢至极!于是,赵世景怒摔了电话,这次谈话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