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出了香满楼,直奔法华寺。
三个人兵分两路,司马煜从正门进入,以皇子身份求见空色大师。
薛致远和林芷清两个则偷偷潜入。
司马煜进了法华寺,立刻有知客僧前来迎接。
司马煜报了自己的名讳,并奉上王爷的玉牌,知客僧将他引进禅房内,奉上一杯香茶,赶紧去禀报。
不一会,一个青年和尚进入禅房。
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高鼻深目,长相不错,但目光中透出一股阴鸷之气。
他向司马煜自我介绍道:小僧乃是法华寺的监院静悟,本院住持空色大师已闭关三月余,不能出来会见,还请五王爷海涵。
司马煜吃了一个闭门羹,并不意外。
他得知空色大师的身份后,多次派人暗访法华寺,知道空色大师很少见客,寺中一切都交由一个年轻的监院处理。
司马煜告辞,出了法华寺大门,他转到密林掩映的寺庙后院,一个纵身上了寺院的屋顶。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顺利到了藏经楼。
薛致远和林芷清正坐在藏经楼的楼顶吹夜风。
吃闭门羹了?林芷清笑着问,拍拍自己身边的屋瓦,示意他在自己边上坐下。
薛致远指了指法华寺后山一片连绵的山脉,空色应该在这山中某个山洞中闭关。
他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生死在赵畤一念之间,所以不大管法华寺的寺务,我得到的消息,这个法华寺很乱,早已不是什么佛门清净之地。
林芷清哼哼两声,这个空色大师,居然和皇后串通一气说谎话,破了清规戒律,上梁不正下梁歪,寺里搞得乌烟瘴气,这不很正常嘛!你们看,说什么来什么!薛致远一指院中某处,司马煜和林芷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法华寺北侧的一个小门。
此时已是深夜,却见一个小沙弥悄悄打开了侧门,立时,一个身影风也似地从门外卷了进来。
这人很熟悉寺院中的布局,径直朝寺院南侧走去。
他的身影在南侧一个独立的小院门前停下,他用手推了推小院的门,门虚掩着,一推便开。
他迅速进了院门,栓上门栓,直冲院中的一间屋子走去。
藏经楼上的三个人,此时已跃下藏经楼顶。
薛志远尾随那个小沙弥,司马煜和林芷清则跟随着深夜来客进入了小院。
林芷清不会武功,司马煜全程单臂抱着她,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她感觉良好,她差点以为自己也是个会飞檐走壁的人了。
他们和深夜来客离得并不近,但月光明亮,两人早已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是一个青年男子,长得极其俊美。
林芷清看到这人脸的一刹那,差点没惊呼出声,这不是那个温玉楼的头牌小倌白玉箫吗? 那天他和司马稷被人从火灾现场光溜溜地抬出来,自己和司马煜坐在温玉楼对面茶楼的二楼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白玉箫很快到了门前,不及他推门,门里早已奔出一个人来,一把抱住他,迫不及待地在白玉箫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笑着说道:箫箫,想死哥哥了!二人迅速进了门,门啪嗒一声被栓上。
林芷清咬了咬唇,两个男人是断袖没啥好奇怪的,可是这其中一个是和尚,她就不太能接受了,尤其还是在法华寺这样的皇家寺院。
佛门圣地行不轨之事,万一菩萨生气了怎么办?林芷清在外边瞎操心,屋子里边却传来了隐约的床铺声和其他一些令人脸红的声音……两个人有些尴尬。
司马煜轻声说:这和尚是法华寺的监院,叫做静悟,空色大师不怎么管事,现在法华寺一切都由静悟处理。
林芷清心想,怪不得这和尚这么胆大,敢情他是法华寺代理老大。
这时,屋子里突然传来白玉箫的说话声,静悟哥,空色那个老东西闭关还有两个月就结束了吧,到时候,咱俩就不能这么方便了,箫弟想你了怎么办?静悟笑了一声,没事,我给老东西饮食中下了药。
别说两个月,半年都出不来!白玉箫高兴了,吧唧亲了静悟一口,开心地笑道: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倒是你那边怎么办,太子那么看重你?静悟担忧地问道。
没事,我只要把他服侍好了,他就不管我的行踪,他面首很多。
白玉箫答道。
屋内说话声渐消,喘息声渐重……司马煜和林芷清离开窗下,两人重新跃上屋顶,看见薛致远正立在小院围墙外,旁边站着那个给白玉箫开门的小沙弥。
看来他早就到了。
薛致远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司马煜和林芷清,笑问:戏好看吗?林芷清脸有些发烫发红,司马煜繃住了,愣是没露出什么破绽。
走吧!他可以带我们去找空色大师。
薛致远指了指小沙弥。
小沙弥立即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每天负责给方丈送饭送水,所以知道方丈在哪里闭关。
三个人跟随着小沙弥又出了那扇侧门,往法华寺的后山走去。
后山山高林密,如果不熟悉地形,在这山林中怕是要迷路,更别说是要找一个人了。
司马煜低声在林芷清耳边说道:空色大师选择这种地方闭关,是出于自保的需要。
但是再难找的地方,对于赵畤来说都不难找,就好比咱们能轻易找到他,赵畤想找到他就不难。
林芷清有不同意见,也许空色大师想的不是自保,而是避世和清静。
想要自保,他可以逃呀,躲起来好了,不比在京城,在赵畤的眼皮子底下更安全吗? 司马煜却说:人总是会累的,总会有逃不动或不想逃的那一天,因为累了倦了,想放弃了。
说话间,四个人已经到了空色大师闭关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