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为了回家闹得鸡飞狗跳,父母又往这边打电话,她的大姨才答应给买票。
人也不闹了,谁劝就是呜呜的哭。
张茂元看人要走了,就答应给弄一个卫校的进修名额。
那样也没让白静点头。
白静放话了,没有医院的正式工,她是不会留下来的。
这把张茂元气的,干脆甩袖子走了。
现在他真觉得还是他老娘说的对,必须晾着,惯着真会上天。
……王母和王三妮在郊区附近的一个村子,换了二十多斤的绿豆,三十多斤的黄豆。
由于人生地不熟,费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这个村子,因此换完以后天也快黑了。
回去的路上,就碰到了截道的。
几个痞里痞气的男人,挡在了她们的前方。
为首的人叼着个木棍,凶巴巴的吼着。
识相的就把粮食和钱都给我放下!否则老子把你们胳膊腿儿打断,钱照样一分不少。
王母把王三妮护在身后,颤抖着声音说道:大兄弟,给个方便。
我们好不容易换的这点儿豆子,等着救命呢。
那人一听立马不干了,呸了一口唾沫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糊弄老子,我们可盯了你们半天了,还敢在这里废话,一点豆子还救命,在啰里啰嗦的,我把你们连人都给卖了。
王三妮攥着拳头不肯把豆子交出去,这些可是她们全部的家当了,不能坐以待毙,她想试试自己的身手。
王母连忙拉住她,一个小丫头再厉害,也打不过几个大男人。
她再不舍也把筐子拿了下来,放在地上。
大兄弟行行好,我们没什么钱了,兜里就有几毛,就当给我们留下做路费吧。
她还把兜翻个底儿朝天,真没剩几毛钱了。
那些人笑嘻嘻的就去拿筐。
算你们识相,赶紧滚……这话还没说完,远处就过来了一只大白狗,汪汪的叫。
你们几个赶紧把那狗截住,今天要开荤了。
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挥着手里的棒子,就挡住了那只大白狗。
王母一看,这可不行,马上喊:你们拿了东西,就放了我们吧。
这狗跟我们是一起的。
她连忙向小白挥手,让它赶紧跑,这么老多人拿着大棒子,只要有一个两个打到它的头,那就跑不了了。
让老子看见了还想跑。
那人吸溜了一下口水。
几个人都很兴奋。
迅速把小白包围起来。
小白瞅了瞅,真是麻烦。
主要是都交代它了,轻易不能咬人。
否则把几个人撂倒,那还不容易。
它呲牙咧嘴,也没把几个人吓跑,反而盯着它直流口水,就像看见了烤肉……它想到这个,立马凶了起来,冲着为首的人就扑了过去。
净想吃它……胆肥了。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砰一声巨响,一个人被抛向了远处,空中随着还落下了一个裤子。
小白吐了吐舌头,不能咬也难不倒他。
王母立刻把王三妮的眼睛捂上,太辣眼睛了。
那个人疼的哇哇乱叫,他整个趴在了地上,地上的石头硌着他,眼泪都飙了出来。
这火辣辣的感觉就像要废了一样,这可是他的命啊!其他人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都疼啊。
你们还傻瞅啥,这畜生再厉害,也只有一张嘴啊。
你们赶紧一起上,今天老子就要把它吃了。
他爬不起来,咬着牙,眼睛都冒着绿光,盯着这只大白狗。
这个滋味儿还真不如咬自己一口。
太他妈疼了。
几个人相视一眼,确实如此,再凶也是个畜生。
几个人一起冲着小白冲了过去。
小白站在原地不动。
王三妮大喊:小白,快跑,快跑!小白就像听不懂,定在了原地。
它趁这几个笨蛋冲过来的时候,迅速从缝隙中一跃而起。
几个笨蛋就叠加在了一起,全都鬼哭狼嚎。
然后它掉头,迅速跑回去踩着几个人,来个原地跳跃,不能咬就用脚。
啊啊啊!你这畜生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呀!哎呀妈呀,成精了。
狗大侠,饶命啊!小白踩着几个人昂着头,冷冷的睨着那个领头的人。
那人就是一个哆嗦。
恨不得把脑袋埋起来。
一点点往后串,就想藏在树后,好像那样,这只狗就看不到他,就会饶过他。
小白甩了甩脑袋,不去搭理这几个蠢蛋。
然后就看向傻掉的王母和王三妮,冲她们扬了扬脑袋:这俩家伙啥意思?怎么还不走?王三妮像是听懂了似的,拉着王母,还不忘拽走大筐,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走。
小白实在太给力了。
不仅救了她们,还特别贴心,中午的时候,她想把自己带的干粮分给它,它都不舍得吃,就在远处看着。
等以后吃饭的时候,她一定要省下一口。
小白可不知道她们的所思所想。
否则一定会鄙视死她们。
它是不惜的吃。
现在一个羊腿儿不行,怎么也得两个了,它这也算立功了。
它等她们走远,才追上去。
速度还不慢,它可怕这几个蠢货偷袭自己,所以时刻防备着呢。
王三妮一路都在傻笑。
就算天黑透了也不怕了。
看不到小白也不担心,她知道就在她们附近。
到了胡同口就看到了张月月,她高兴的冲了过去,月月姐,月月姐。
你们怎么这么晚?张月月都出来看好几趟了。
王母受了惊吓,没像王三妮那么快就过去,她现在心里还在后怕。
要不是张月月让小白跟着,今天恐怕就出大事儿了。
唉!我们不认路,打听了半天,还算顺利,你别担心。
这话确实不假,要是认识路早就回来了。
这回找着方向了,以后就好办了。
虽然中间出了点岔子,但是只要她们不贪黑,肯定就没问题。
张月月点点头,那就好。
她看了看筐里,看来收获满满。
这时小白从远处冲了过来。
直往张月月的腿上蹭。
张月月蹲下摸摸小白的头。
饿了吧!回去吃饭。
到了家以后,王三妮就把路上的事情说了。
说的绘声绘色。
大家都为她们捏了一把汗,这真多亏了小白。
张月月拍拍小白,走,今天好好奖励奖励你。
大家竟然都没有拦着,这要换了平时,都得说她败家浪费。
小白摇头晃尾,等到吃到香喷喷的烤羊腿,那尾巴都没有停下过。
等过几天豆芽发出来了。
只有周末的时候,王母才会出去卖,其它的时间,都是王三妮拎着篮子在路口卖,也不多卖,这一个月算下来竟能赚个四五十。
可把她吓坏了。
一个月赚的竟然比工人还多。
有了这些收入,更加不知道疲累了。
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八瓣,好能多赚一点钱。
有了这些钱,她再也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了。
张月月在家的时候就会陪孩子们玩儿。
王母就算闲下来,就会帮着做家务,赚了钱还买了几只小鸡,养在后院墙角下。
她们经常能吃到鸡蛋,这让她们很不好意,这样多少也能出点力了。
这些小鸡也没用自己管,三妮抽空就照顾了。
主要是不用下地,这家里真没什么活啊。
虽然发豆芽,卖豆芽很挣钱。
但是她也不敢忽略孩子。
那样就是不识好歹了。
特别是饭桌上的豆芽也是她发的。
当大家吃豆芽夸赞她的时候,她的心里特别得劲。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这一天晚上,张月月回来的有点儿晚。
今天学校有活动。
回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堂屋传来了哭泣声。
原来是霍五爷家的嫂子过来报喜。
虽然是喜事儿,却让她眼泪哗哗的流。
这生了不是好事儿吗?还是个大胖小子,你嚎什么呀?所有人都不解。
好事,生了确实是好事……霍家大嫂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这可把大家给弄蒙了。
她也不想哭,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
今天弟妹无意中听见了家里男人们的谈话,说是家里的孩子有可能都不是意外。
反正没的都太蹊跷了。
二弟妹受不住,就去找刘小玉理论。
没想到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刘小玉就早产了,时间不到,把大家吓得都够呛。
等到了医院安全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那个个头却是一点也不像早产儿。
她断断续续把发生的事情说了。
这这这这能是真的吗?霍母不可置信的说道。
一个小媳妇怎么能那么狠呢?这要是真的,那简直是十恶不赦啊。
不好说,反正闹起来的时候,我看刘小玉那眼神就躲闪。
她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正常,以她的感觉太不正常了,她的孩子,她的孩子……难道就这样被刘小玉害死了?五爷爷怎么样了?张月月追问。
如果那些孩子全部是因为刘小玉,还真不太好说。
但是五爷爷家没有小孩子,那也真不太正常了。
再说了,以刘小玉的尿性,都能把非凡往水里推,还有啥做不出来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还真有点像她的作派。
不太好,也在医院呢。
霍大嫂听出来了,老爷子的意思是家里就那么一个大曾孙子,不让闹的太僵,一切缓缓再说。
她们也没办法。
而刘小玉就在那儿喊,没有证据就瞎冤枉她,可是真要有证据,自己真想亲手捏死她。
拼拼凑凑大家也清楚了。
最后霍父和霍建文去了医院,主要是看看老爷子,至于孩子第二天再去就来得及。
那也是女人干的事儿了。
不管咋地,这礼还是要尽到的。
张月月回去哄着孩子们睡了,霍建文才回来。
怎么样?五爷爷?难不成是他们调查出来什么了?没事儿,五爷爷像是又老了很多。
不过,虽然没查出什么,但是大家拼凑起来,好像都有刘小玉的影子,所以才怀疑。
霍建文也听出来了,那些人现在都觉得是刘小玉的问题。
反正那个小孩子生出来以后,好像只有刘小玉他们自己一家高兴。
其他人都是苦着脸,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
虽说是怀疑,其实也八九不离十了。
是啊!一次两次是巧合,多了就不正常了。
张月月点点头,你去洗洗,快睡吧。
好!霍建文也累了。
张月月钻进了被窝,虽然明天是周末,但是她们还得去医院,必须睡了。
次日。
吃完早餐,张月月和霍建文还有霍父霍母他们一起去了医院,老爷子也想跟着,张月月给拦住了。
爷爷,你先在家待着,也许五爷爷都出院了,等回头咱们去他家里去看他。
行吧!你们快去吧。
霍老爷子很是无奈,有时候月月很不好说话,她要说不行,怎么商量都不成。
张月月满意的笑了,她可不想因为那些烂事儿,影响爷爷的身体。
大夫早就说过了,霍老爷子不能激动,身体要好好养着。
刘小玉的话,她可没有忘,所以时刻小心着。
要不是因为亲戚,她们才不会去看刘小玉生孩子,拎着个篮子,放了20个鸡蛋,意思到了就行了。
又拿了两瓶罐头,这是给霍五爷的,还想拿麦乳精,又给拿了回去,真要拿了,霍五爷肯定会给刘小玉。
就算他老人家对这个孙媳妇儿有意见,但是,看在孩子的面儿上,也会对人家好的。
等她们到了医院,霍五爷根本不在病房。
竟是晕倒了,在抢救室抢救呢。
这是怎么了?不说没什么危险吗?霍母着急的问道。
婶子,呜呜……一个两个,女人们竟然都哭了起来。
男人们也抱着头,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霍永健坐在长椅上,整个人面无表情,就好像周围发生的事情,都跟他无关,那表情连个变化都没有。
再加上惨白的一张脸,看着甚是可怖。
霍父皱着眉。
这是又发生什么了?嗯。
霍永健的父亲重重的点头。
他觉得是家丑。
有点不好说。
更是羞于出口。
他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
他断断续续的话,惊掉了众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