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睫毛颤了颤,笑着说:我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宿长廷有些意外:那和让慕景深那个混蛋白睡一年有什么区别?这段婚姻是你辛辛苦苦维持,该给你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林小姐你放心,我会让律师给你争取的。
不用了。
林萱反驳:不是我的,就算是到了我的手里,我也不一定能拿的稳。
宿先生,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能会砸死人的。
林萱说完,转移了话题:麻烦宿先生帮我请律师,回头请你吃饭。
阿瑜,合同。
楚瑜拿出一个文档袋,抽出文件递过去,林萱翻到最后一页,在上面签了字。
她眸光清冷,看着楚瑜:阿瑜,我还有一个忙,希望你能帮一把。
&慕景深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
他动了动,脊背上的伤抽了一下,他脸色变了变,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
慕景深看见沙发上的人,慕老夫人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她眸光深沉,隐匿在阴影里,看上去满是阴沉。
奶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慕景深揉了揉痛的发麻的额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慕老夫人,她唇瓣低垂,道:林正河的验尸结果出来了,胃液里提取出来足以致死量的安眠药,警局那边给出来的消息,你请的护工曾经去了很多个药店,购买安眠药。
阿深,你有什么想法?慕景深沉默片刻。
这次,你算是被阴了。
据我所知,郑家那个丫头可没胆量敢杀人,这个人费尽心机想要破坏你和萱儿的感情。
而且……对萱儿的怨恨还不小。
他扶着床站起来,语调平缓:林萱人呢?现在……和楚瑜宿长廷两个人在一起。
慕老夫人淡淡开口,巧合的是,这两个人是慕景深最大敌人。
慕景深套上一件衬衫,大步出了门。
他带了司机,王叔一路把人送到了誉芳轩门口,到的时候恰好看见宿长廷和楚瑜出来,林萱站在两个人中间,穿着一件藕粉色的长裙,不染纤尘。
好看是好看,可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慕景深推开后车门下了车,林萱一眼就看见了他,她别过头,慕景深大步跨过来,攥住了她的手臂。
林萱没挣扎,可是楚瑜没那么好的脾气,他大手扣在慕景深的手腕上,目光森寒:松手。
慕景深也不生气,他唇角上挑,弧度讥讽:楚先生,你以什么立场让我松手?没什么立场,就是这个我和楚先生两个人,打你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宿长廷挽起衬衫上的袖子,露出一段结实的小臂。
慕景深没有松手,他攥着林萱的手臂,低声说:萱儿,跟我回去。
所以我现在去哪里,做什么时候都是你说了算?林萱音调很轻。
慕景深心口扎了一下,不痛,却异样感明显,似乎一块沙石,梗在心口里。
如果我说是呢?林萱嗤笑一声,那我告诉你,我!不回去!她人还没反应过来,慕景深忽然俯身把人抱了起来,她吓了一跳,鼻尖满是血腥味儿。
慕景深!他抱着人阔步往车子方向走,王叔拉开后车门,慕景深抱着她上了车,把人放在里面。
林萱气的脸色发白,她没忍住,笑了几声:慕景深,你是不是犯贱?我在你身后追着你的时候,你连分给我一个眼神都嫌多,我要离开,你这样做算什么?她挣扎的厉害,想伸手去开车门,慕景深扣着她的手腕,低声说:别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还在查后续。
林萱不信慕景深没收到消息,闻言她又是一声冷笑:查什么后续,现在还不够明了吗?你的好青梅对我父母下了手,你告诉我要查什么?想给郑琳琳脱罪,除非我死!慕景深眸光一瞬间阴郁了下来:林萱,给我点信任,这么难吗?很难!林萱中气十足:慕景深,你没资格指责我,你也从来没给过我一点信任,我们这段婚姻关系貌合神离,谁都不信谁,维持下去没意思,离婚协议你早点签,我们好聚好散。
下巴被人嵌住,林萱的视线被迫和慕景深对上:什么时候轮到慕太太教我做事了?林萱咬着下唇,慕景深脸上乌云密布:我说过,慕家的门,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当初你非要进来,就待我腻了为止,这段婚姻关系,我不喊停,就算是你死了,也得顶着我慕太太的身份去死。
林萱一瞬间,鼻尖酸涩,眼泪差点掉下来。
林萱,你也最没资格委屈。
慕景深冷笑一声:当初你用强制性的手段嫁入慕家,如今我以强制性的手段把你留下来,这样很公平。
林萱挣脱开男人的梏桎,在后车厢里缩好,别头看窗外。
风景流逝,天空满是阴沉,那种阴霾感蔓延在了林萱的心口上,无端让她喘不过气儿来。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慕景深带着他到了慕氏,车子稳稳停在路边,慕景深开口:下车。
林萱似乎没听到,依旧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他并未看她,声线极冷:萱儿,如果我是你,会和我一起上去,这个时候你陪我出入公开场所,对林氏逆境重生有好处。
她眼睫很深,眼尾上挑,脸上划开一抹笑:好啊,我和你上去,你可不要后悔。
那一瞬间,慕景深还没弄明白,林萱这句话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慕景深也无暇顾及,他脊背上的伤裂开,血液粘在了脊背上,雪白的衬衫上一片殷红。
慕景深拉开车子上的小抽屉,取出一间藏青色的西服外套,套在身上,推开车门。
他牵着林萱下车,记者一窝蜂一样的涌了上来。
林小姐,方便透漏一下是谁蓄意谋杀你的父亲吗?林小姐,有网友说,您父亲对不住护工,在住院期间试图侵犯她,所以才会导致护工起了杀心,这一说法,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