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白与烽还在抱着吴悠睡觉,手机忽然跟催命般响起,知道他这个号码的人不多,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他单手捂住吴悠的耳朵,起身的时候将被子掖紧,然后大步离开卧房。
等看到上面的关尤二字,白与烽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喂? 白与烽没好气:关尤你有病吧?这才六点半!哎呦,睡着呢?关尤那边一听就精神抖擞的,要么一夜没睡,要么这混账东西起的老早,但不管怎么说理由只有个:林筱不在身边。
白与烽嗤笑:怎么,你是老婆不能热炕头,所以专门来折腾我?算是吧。
关尤也不否认,然后趁着白与烽开喷前继续道:当然还有一件事,蒋博彦这几天做了什么?邵立仁昨晚跳楼了。
白与烽神情一冷:死了?死个屁,我看他就不想死,故意造新闻呢。
关尤接道:都一把老骨头了从五米高的地方往下跳,本来就扭个脚的事情,谁知磕到了旁边的装饰花坛上,这下好了,直接胯骨骨裂,躺床上了。
五米高......白与烽怀疑自己没睡醒,这是脑子清醒的人干的事儿?他以为我不知道,昨天半夜他老婆去找了我妈,声泪俱下的,让我给他们一条生路,我就问了,五米高的地方能摔死人?关尤似乎在喝什么,吞咽的声音缓慢恣意:那女人就不说话了,但确确实实是让逼急了,邵立仁的媳妇儿跟我妈有点儿交情,两人大上学时一个寝室的,我妈开口这事我就得收敛点儿,季家无所谓,但是邵家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
行,你别管了,博彦这两天就要接手公司,他过去一样的。
白与烽说。
关尤乐了:哎呦,果然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我还以为他还得混几年呢。
说话间卧房门打开,吴悠头发乱糟糟的,昨晚被白与烽折腾的厉害,睡衣扣子也没扣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肩膀,吴悠揉着眼睛:先生?最近天冷,白与烽不在身边吴悠很快就手脚冰凉,不多时就会醒来,但是白与烽没想到今天这么快,他上前两步抱住吴悠,低声呵斥:怎么不穿鞋子?地上有毛毯......吴悠没睡醒,语气倦倦的,嗓音又哑,瞬间就把白与烽的心揉碎了,当然,因为声音好,那边关尤也听的一清二楚。
关神捏紧咖啡杯,神色扭曲,不嫉妒,真的,这有什么好嫉妒的?早知道昨晚就不让小筱留宿在沈舟颐他家了!林筱去看林遇,姐妹两个聊的有些迟,正好关尤有个饭局就松口让她住在那儿,别来回折腾,谁知道凌晨一点到家洗漱睡觉,凌晨五点便满心苍凉的醒来林筱不在关尤真是哪儿哪儿都别扭。
行了关总,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这边还要喂我媳妇,挂了啊。
白与烽语气带笑。
关总怒喷:你他妈......嘟嘟嘟~~~那边手速惊人。
关尤:......就算家里铺了地毯也要记得穿拖鞋知道吗?白与烽抱着吴悠上床,轻声叮嘱。
嗯。
吴悠往白与烽怀里蹭了蹭,极缓慢的眨了眨眼,看样子是醒了,白与烽顿时心痒难耐,宝贝,还睡吗?暂时睡不着。
吴悠低声。
那......我们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白与烽说完,吴悠感觉身后的男人贴上来了。
先生我困了,你......吴悠忽的噤声她身体的每一处白与烽都了如指掌,白总能身体力行的时候绝不哔哔,一个动作就能让吴悠丢盔卸甲,诚然吴悠在他面前也不存在任何防御,白与烽的穿刺性伤害总能击命中。
吴悠原本打算今天起来做早餐的,但注定要泡汤了,她迷糊间似乎被白与烽喂了些米粥,胃里的灼热淡去,又迷迷糊糊睡着了,等人再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
吴悠连动动手指都觉得酸软,她打开手机,看到了白与烽十分钟前发的信息:冰箱里有饺子,苏如韵女士早上让人送来的,你起来煮点儿饺子吃,有事给我打电话。
吴悠勾唇浅笑,趴在床上单手敲字:好的先生。
下一条是季苒发来的:小悠,我这边来了两本新书,你看吗?早上八点发的,然后十点的时候还跟了一条:小悠,你还没醒吗?吴悠稍微爬起来:嗯,今天睡了懒觉,我下午去找你,大概三点。
彼时蒋博彦就坐在季苒身边,正在剥橘子,看到吴悠的短信胸有成竹道:肯定是被白与烽折腾狠了,那人心里没数。
季苒背后垫着一个软枕,闻言十分认真的看向蒋博彦,瞳孔黑白分明,带着无声的控诉。
蒋博彦:距离邵北那事已经过去四天了,季苒脖颈上的淤青散去大半,总归不那么吓人了。
蒋博彦步步紧逼,想来邵家人正急得跳脚,早上白与烽来电话说了关尤的意思蒋博彦欣然答应,他原本也有让这两人一起收手的打算。
季家是彻底完了,季文华已经开始财产清点,宣告破产不过是时间问题,就是可怜了季瑶,蒋博彦勾唇,不知道没了钱,她能在高档医院坚持多久。
这还只是蒋博彦的预计,但谁也没想到季文华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竟然在宣告破产后卷了全部的钱,跟着情妇跑了!程芳疯了一样在云城找他们,但哪里找得到?程芳就是个小心眼的、没有任何主见的家庭妇女,离开男人她根本没办法活下去,蒋博彦着人打听了一下,好像是程芳的那位情妇怀孕了,季瑶没了血跟骨髓消亡不过是时间问题,季文华在见识了那对母女的吸血程度后不想把自己搭进去,他还有血脉,他还能重新再来。
当年为人津津乐道的模范家庭,不过如此。
没了钱季瑶就不能出院,她被撤掉那些昂贵的、用来维持生命力的机器,脆弱的不堪一击,在程芳跟季瑶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邵北伸了一把手。
很好,蒋博彦翻阅着秘书传来的资料,心道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