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我也懂。
叶栀晚低声应了下,抬眸望着不远处弯着腰帮忙的季怀,嘴角微微扬起。
无论是苦苦哀求她接受治疗的季怀,还是哭着喊她让她从楼顶下来的苏暻琪。
都是她生命中的救赎,因为他们,她才懂得,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人爱着自己。
后来我就一直在这工作了,季先生和基金会联手合作,将流浪在外,被抛弃的小猫小狗,治疗好后就转到这里生活。
季先生,不仅给了它们一个家,还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忠叔手里还在忙活着,语气稍微有些哽咽。
季先生和我提过,他自幼就讨厌狗。
我当时还很诧异,他说和一个姑娘收留了臭屁。
臭屁。
忠叔顿了顿:它很幸运。
叶栀晚望着在季怀身边捣乱的臭屁,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我问过他为什么不选择有收益的投资,而是选择救助流浪动物。
他笑着告诉我,有个姑娘明明自己也过的不好,还担忧着流浪狗受委屈。
季先生说,叶小姐既然见不得街上无家可归的小狗,那便出一份力去救助它们吧。
叶栀晚愣一愣,视线定格在烈日下帮小狗修剪着毛发的季怀,措不及防和他在半空中对视。
他手背抵着额前,挂着的笑意如从前般意气风发,浑身散发着阳光朝气,谦和又狂妄,骄傲又坦然。
去吧,这里快忙完了。
忠叔望向两人,笑着调侃道。
她脸上染上一片绯红,拿起一旁的帽子往他那个方向走去。
太晒了。
叶栀晚伸手帮他抚顺了额前的头发,发根的黑色头发冒出来了些,染上棕黄色的发丝有着毛茸茸的触感。
有那么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在摸臭屁。
季怀停下手中的动作,等她帮他戴好帽子,才悠悠的说着:大老爷们的,晒黑点有什么关系。
倒也没有之前黑。
倒是你,细皮嫩肉的,去棚下面待着不好吗。
季怀没多想她话里的之前指的是什么时候,两只手指捏着帽檐,稳稳当当的搭在她头上。
我也可以帮忙的。
叶栀晚蹲下身子小声嘀咕着。
嗯。
季怀用气息应了声,挪动了下自己的位置,让自己的影子将她笼罩住。
我发现..你好像一直都是这个发色。
叶栀晚帮忙抚摸着小狗,他则负责修理狗毛。
岔着腿坐在矮凳子上的季怀,听见后笑了笑,抬眸望向她:不好看?跟之前高中的冷棕色一样好看。
季怀望着她无言的笑了笑,继续低着头干活。
季怀,以后我也想经常来这里。
嗯。
季怀你真的是个好人。
叶栀晚极其认真的说着。
他被逗乐:怎么,之前在你心里还是个坏人?叶栀晚摇了摇头,一贯散漫随性的表面,内心却裹夹着别人不易察觉的柔情。
过来洗手。
季怀拍了拍小狗,示意它可以去玩了,领着叶栀晚到一旁的水龙头边上。
季怀,你为什么要救助它们啊。
叶栀晚语气轻飘飘的,伸着手随意的搓了搓。
季怀挑了挑眉,抓着她的手,认真的揉着她的指缝,语气极其随意:很闲。
叶栀晚嘴角抽了下,默默补了句:不怕他们咬你了?季怀一囧,没好气的弹下她的手:能不能别提那件事了。
之前怕,现在不是不怕了么。
那他们都看过那道疤吗?叶栀晚侧着头,极其感兴趣的问着。
他无奈望天,叹了口气:嗯。
小时候的囧事,一传十,被他哥和他妈传到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了。
他在房间熟睡的时候,在黎奕铭的带头下,和洪梓航一起扒了他的裤子...那..疤长得像是小狗的牙齿吗?季怀将帮她擦拭的毛巾随意一搭,语气带着点吊儿郎当:这么好奇,给你看看?叶栀晚微微一怔,挪了挪步子,站在他身后,好像在打量着什么。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只见她深吸一口气而后吐出,像是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来吧,我准备好了。
季怀闭着眼眸,肩膀向前佝着无力下垂,听着她出乎意料的外,他反倒有些招架不住:你疯了?望着他颇为无语,默默离开的背景,叶栀晚挠了挠头,自言自语:没有啊。
在它脚旁的臭屁拱了拱她,气喘吁吁的吐着舌头。
准备走了,套上牵引绳。
季怀在前面幽幽的说着。
叶栀晚蹲下摸了摸它的头,柔声哄着:改天再来玩。
嗷呜—臭屁对着她低声喊了句,还是乖巧的坐在她身旁,等着她帮她系好牵引绳。
好了。
叶栀晚拍了拍它的头刚站起身来。
汪汪汪。
不远处的狗看着它被牵着,好像意识到来了不久的小伙伴就要离开。
臭屁听到它们的声音,突然狂奔,叶栀晚根本拽不住。
臭屁!叶栀晚惊呼一声,随着牵引绳被它往前带。
季怀转过身后看见的一幕就是——叶栀晚好像被臭屁当风筝放。
一人一狗朝他奔来。
季怀嘴角勾着一个得逞的笑容,张开手臂将她抱住,另外一只手一下子拽住牵引绳。
叶栀晚双脚离地,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
她错愕的抬头,还将他的下巴撞了下。
对不起..叶栀晚抬手揉了揉他的下颚。
好疼,好像脱臼了。
季怀微张开嘴,咬字有些不清晰。
你抬起来我看看。
叶栀晚慌乱的说着,丝毫不记得自己整个人还挂在他身上。
季怀极其配合的扬起下颚,半眯着眼睛看着她无措的表情。
被他牵住的臭屁早已停下,安静的待在他们俩脚旁。
她单手搂着他脖子,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托着他的下颚,颦着眉担忧的看着。
怎么办,快点去医院吧。
叶栀晚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来。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或许亲一下就好了。
季怀眼眸含笑望向她,握着她腰的手紧了紧,语气恢复成以往那般痞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