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两人皆是一愣,往声音的方向望去。
有只小狗。
叶栀晚秋水般清亮的眼睛朝他眨了眨,小跑在它身前蹲下。
季怀快来看。
她转身回眸朝他招了招手。
季怀嫌弃的睨了在地上脏兮兮的小狗。
整个身子的毛都泥巴覆盖,只有吐出来的舌头是干净的。
他最讨厌狗了。
汪汪汪。
小狗欢快的冲着叶栀晚摇着尾巴,以为季怀是给它取的名字。
啧,你个臭小狗,我是季怀。
季怀嘴角无语的往上挑着,极其正式的警告着小狗,这个名字归属他。
季怀。
叶栀晚试探般喊了声。
汪汪汪。
叶栀晚低头轻咳一声掩饰着笑意。
季怀:...上辈子跟条狗一样的名字了?小狗很乖,好像知道自己很脏,没有上前靠近她。
叶栀晚伸起手挽了下而后的头发时,它像是受惊吓般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的望着她。
它是不是流浪被欺负了。
叶栀晚纤眉一挑,看着它应激性的动作,不禁想到。
耐着性子朝它招了招手。
小狗尾巴微微垂下,不像之前那般高兴的甩着,嘴里发出嘤-呜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靠近她。
它受伤了。
叶栀晚看着它耳边以及身子上的伤痕,低声说着。
长且乱的毛,早已结成一团,伤口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
能不能救救它。
叶栀晚拧着眉,小心翼翼的问着他的意见。
季怀单手挎着叶栀晚的书包,睨了一下眼前的一人一狗。
叶栀晚手指轻揪着衣摆,看着无家可归的小狗,眼眸里泛着怜意。
她脚边还坐着只乖巧摇着尾巴等待的脏小狗。
嗯。
季怀叹了叹气应了声,着实不忍心拒绝她提出的要求。
听到回复后,叶栀晚嫣然动人的眼睛笑成一个弯弯的小月牙。
随即蹲下轻抚着小狗,欲要喊出它名字的时候,被季怀幽幽的警告着:你要是敢给它取名什么怀,我等一下就把它给丢了。
叶栀晚咽了咽喉咙,季怀好像变聪明了,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口中差点脱口而出的小怀,强行拐了个弯:小——坏!这个名字好不好。
叶栀晚冲着他傻笑一下。
季怀没好气的敲了下她的脑袋:好你个头。
他蹲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抚摸着小狗的手移开。
从她书包取出湿巾帮她擦拭着手。
你先拿一下书包。
叶栀晚站起身来,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恰好身旁的季怀扶着才得以站稳,心脏深深的被压缩一下,刺痛着她的神经。
怎么了?季怀担心的问着。
没事。
没过几秒的时间,她便缓了过来。
以后别蹲太久了。
季怀颦着眉严肃的跟她说着。
这只臭小狗,都不知道有没有生病,你就敢乱摸,也不怕它咬你。
嘴里嫌弃着脏兮兮的狗,手上倒是利索的脱下了里衣。
用手袖将小狗放到衣服里,简单的将它包裹后,轻而易举的提着。
他嫌弃的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脑袋,反倒小狗更开心,伸出舌头轻舔着它的手指。
它还挺喜欢你的。
叶栀晚弯着脑袋细瞅着。
又臭又脏,就叫臭屁吧。
季怀随意道。
汪汪汪。
小狗冲季怀喊了几声,吐出舌头,像是十分满意着这个名字。
叶栀晚额角抽了抽:...可是要把它放在哪里养。
叶栀晚扯了扯他的衣服,虽然决定救它,但是怎么安置它是个问题。
现在假期还好,开学之后,我家经常没有人。
她轻声说着,寒假快一个月过去了,她还没见过吴念。
季怀轻应一声,手里提着被她装进一个袋子里的臭屁。
另外一只手在手机屏幕里滑动着。
放我家就好了。
季怀无所谓的应着。
你不用上学?叶栀晚奇怪的问着。
季怀脑海里闪过某个人后,轻笑一声:我哥很有空。
深夜还远在家的季随,鼻子莫名的很痒想要打喷嚏。
找到了。
季怀将手机里的地图放大。
找到什么?先把它带去宠物医院检查和洗个澡,臭死了。
季怀将袋子挂在车把上。
扯了扯包裹着它的衣服,将它盖了个严严实实。
季怀。
叶栀晚轻喊了声。
他手里拿着头盔的手顿住,眼神里询问着她要干嘛。
叶栀晚踮起脚尖,手掌拱起一个小弧度,轻轻贴在他下颚那。
我帮你挡着,不然头盔刮到会痛。
手掌被她捂的极其温暖,手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到他心里。
他望着她傻笑一会,小小的伤口她能惦记那么久。
叶栀晚刚坐上他后座,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了?她脱下她的围巾,从后面绕到他脖子前,围了个圈。
季怀蹙着眉:我不冷,你裹好了。
刚要伸手取下。
叶栀晚手覆在他腰上,身子微微偏着,笑嘻嘻的跟他说:你给臭屁衣服,我给你围巾。
见她扯起的高领毛衣,他略微昂首,抿起一丝浅笑。
宠物医院里。
季怀刚将袋子里的臭屁递给医生助理,一路上都乖巧的它,忽的发出啤-呜声,像是被抛弃般痛苦的嚎叫着。
没事,等一下把你接回来。
叶栀晚弯着腰拍了拍它的头安慰着。
臭屁好像听懂般,尾巴在袋子里甩来甩去。
两个人站在透明玻璃窗外,看着还没两个手掌大的臭屁,乖巧的窝在小盆里接受医生助理给它洗白白。
眼神还直勾勾的望向他们俩。
怎么会想着救它的?季怀望着她含笑望着臭屁的眼神,轻声问着。
叶栀晚侧目,手掌抵在玻璃门上,像是在思考,苦笑了一声:它好像我,没人管。
家,好像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季怀愣了愣,弹了弹她的脑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说像只狗的。
不想让她过多的伤心,他对着她笑着说:我和你一起养臭屁。
有空就带它出来和你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