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倚靠在她书桌旁,将水果碗往她方向挪了点。
叶栀晚微锁着眉抬眸:你挡住我光线了。
季怀望着她的脸轻笑出声,白皙的脸上划着几条黑色笔迹。
很显然,是她无意中的杰作。
怎么,改当小花猫了?季怀往她嘴边递了一小块削了皮的苹果,另外一只手轻轻帮她擦拭着。
不能随便摸我脸。
她咀嚼着苹果,低着头躲过他柔情似水的视线,细声的说着。
行。
季怀这次轻易妥协,随后两只手指恶劣的掐了掐她嘴边的肉,顽劣的说着:不摸,我掐。
叶栀晚努了努嘴,安然接受他的投喂。
手给我看看。
叶栀晚忽的向他摊开手,在空中抓了抓。
季怀不明所以的将手搭在上面。
只见她若有思考的点了点头:还好,今天给我省了一张止血贴。
季怀在一瞬间中反应过来,没好气的挠了挠她的手心。
望着她笑嘻嘻的收回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切水果这些事情,他也很少,甚至没有弄过。
不就刚开始在她家的时候,抢着说要给她整点水果吃吃,不料把自己的手切了个伤口。
流了那么一丁点血,她却担心的不行,硬要帮他贴上止血贴,贴晚点都要自愈了。
没想到她记得那么久,还拿来嘲笑他。
他撇了眼她书桌,看着资料上面的三个字,嘴角一边挑高,暗搓搓的说着:又是他。
什么?没事,你继续学习吧,我去给你收拾点吃的带回去学校。
季怀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去客厅。
不然再晚一步,又会被叶栀晚抓去学习了。
第二天开学,叶栀晚时隔两个学期回到学校,望着高三教学楼有些恍惚。
不知不觉,还有半个学期就要高考了。
季随又是负责当司机的一天,一大早便绕路到叶栀晚楼下,将他们两个人的行李送往徐昌实验中学。
假期本来就短,季怀索性将大部分书留在了课室。
反正每天都可以用叶栀晚的。
你就负责帮我拿包好了。
叶栀晚接过他的书包,感受着一个手指就能勾起的重量,嘴角扯了扯。
我身体已经好很多啦。
叶栀晚从书箱里取出来一部分书,捧在怀里。
几次复诊检查的结果都在正常值里,只要注意一些特殊情况,不做剧烈运动,日常生活就如其他人一样。
他望着那一点点重量,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粗重活交给我来就好。
两个人前脚刚回到班级,季怀便利索的去洗布给她擦拭一下桌椅。
望着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好些同学围在她身边,互相寒暄起来。
叶栀晚你终于回来了。
任迈奇在后面激动的喊着。
她再不回来,就要被季怀给烦死了。
她不在的日子里,季怀就像一头没人管,在裸奔的狼,劝都劝不住。
你身体好点没。
隔着过道的男生也在担心的问着。
叶栀晚逐一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
看着手里被他们塞满了贺卡和零食,内心一暖,原来也有同学在关心她。
听说你那个手术会留疤吧。
孟琦童转过身来,一句话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本在热情和她分享着她不在的趣事时,因她一句话,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叶栀晚嘴角的笑意顿在脸上,表情上有些局促不安。
叶栀晚,英语老师让你布置今天的昨天。
陈一凡在身后喊了声。
她觉得有一瞬间尴尬被解救,回眸望去,那叠试卷上还放着他给的糖。
谢谢。
她轻声道谢。
揭别人伤疤有意思?任迈奇冷哼一声,望着孟琦童扯了个轻蔑的笑容。
孟琦童讪讪的笑了笑:我不是..我姑姑知道一些祛疤产品,我可以给栀晚介绍一下。
任迈奇被气笑,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冷声怼了回去:没事往你心眼里多涂点吧。
特么的简直了,这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任迈奇以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带着吐槽的语气嘀咕着。
几个人默默给他竖起了拇指。
栀晚我不是..不用了谢谢,的确有疤,但是我不介意。
叶栀晚淡淡的说着,继续低头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
琦童,不要用你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不值得。
少说几句吧,人家可是有心脏病的。
等一下说了几句,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小心讹你一笔。
几个平日里和孟琦童玩的好的女生,围在她桌前,狡诈刁钻的语气,你一句我一句的膈应着叶栀晚。
叶栀晚扶着书箱的手微微收紧,咬着嘴唇颤声解释着:我已经做了手术了..你们是不是有病?任迈奇忍不可忍骂着。
后门被一道蛮力踹开。
季怀将擦拭桌椅的布,抬手狠狠砸在桌面上。
飞溅起的水四处散落着,几个女生的心跳随之因惊吓而快速的跳动着。
我可去你..母亲大人的。
想起叶栀晚让他别说脏话,他气头上,强行把那个字吞在嘴里。
呃?任迈奇听着他的话,表情有些错愕。
什么时候他骂人都那么有素质了?知道你们是直肠动物,也不要用嘴拉吧?季怀站在叶栀晚身旁,咬着牙骂道。
还有你。
季怀索性指名道姓,用手直直的指着孟琦童:你家卖水管的吗?管的那么宽?孟琦童讷讷的望着他,被他突如其来不带脏话的骂人方式僵滞在原地。
今晚换位,永远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省的你转头那装模作样的语气,心烦我叶栀晚。
她母亲大人的装给谁看呢。
季怀毫不留情的怼着她。
什么东西,在叶栀晚面前鬼叫,说着一些让她伤心的话。
搁在他面前当白莲花呢。
任迈奇在后面边鼓掌边发出‘啧啧’声摇头。
绝了绝了,他骂人方式绝透了。
不用理会她嗷。
季怀望着低着头的她,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