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倏然间抬起头,盯着他,顾瑾瑜,你就是个魔鬼!是吗?顾瑾瑜冷笑了一声,他站起身,慢慢踱步到许悠面前。
许悠看到他的动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可是身边的人却牢牢地按着她,不让她后退。
只见顾瑾瑜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只肮脏又卑微的蝼蚁。
忽然间,他俯下身,一只手掐住许悠的下颌,眼睛里满是戾色。
许悠,到了这一刻,你还没认清现实吗?晏铮不会管你,就算他会,你以为你到了我手里,还会有什么好下场?你不会没听过我顾瑾瑜的名声吧?许悠当然听过顾瑾瑜的名声。
海城难得一见的后起之秀,为人风流,手段阴冷,心狠手辣。
许悠的眼睛里满是慌乱,她卑微地仰视着顾瑾瑜,可骨子里的骄傲让她说不出求饶的话。
不过,顾瑾瑜也没指望让她说那些。
毕竟,道歉有用的话,那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顾瑾瑜声音冰冷,许小姐,汀予是我妹妹,你知道我们家人这些年为了找她,付出了多少?你竟然敢把心思动到她身上,真是好的很!顾,顾瑾瑜,你究竟要做什么?做什么?顾瑾瑜眼睛里满是嘲讽,我这个人可是很善良的,从不借题发挥,不过就是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我就让人对你做什么罢了,怎么样?我的心是不是很软?说着,他一只手捏着许悠的脸颊,毕竟,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一边的助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谁知,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许悠顿时惊恐地折断了一身的傲骨。
她甚至甩开了钳制着她的人,跪在顾瑾瑜面前,哭着求他,顾瑾瑜,不,顾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嗤。
顾瑾瑜斜睨着她,原本掐着她的手忽然重重地在她脸上拍了两下,许大小姐,你怕什么?还是说,你也知道你的手段有多下作!当顾瑾瑜得知,许悠雇了人打算毁了盛汀予的清白,再把人卖到暗场去当女支女的时候,顾瑾瑜浑身的戾气压都压不住。
如果不是晏麟中途把人劫走,盛汀予会遭遇什么,他完全不敢想。
他甚至无法想象,许悠同为女人,怎么会想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想那样对他放在手心疼还来不及的妹妹!真是好样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让顾瑾瑜感到一阵烦躁,他狠狠地将人甩在地上,看了一眼旁边的黑衣保镖。
把嘴堵上。
很快,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女人的呜呜声。
顾瑾瑜转身坐回到沙发上,重新变回那个矜贵的顾少。
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助理看了一眼像一只蛆一样在地上蠕动的许悠,心里生不出半分同情。
找到了,全部都是许小姐准备用在三小姐身上的人。
许悠不仅仅是想让人坏了盛汀予的清白,她甚至搜罗了整个海城最肮脏的男人。
这样的女人说她恶毒都是侮辱了那两个字。
顾瑾瑜点了点头,他看着在听到助理说出的话之后,蠕动地更加激烈的许悠,终于觉得一直堵在胸口的那口浊气散了些。
他随手点了一根烟,轻轻吐出一片烟雾,淡淡的雾气模糊了他俊逸的眉眼。
原本是极其好看的一幅画面,可看在许悠眼里,只觉得犹如地狱恶鬼一般。
她想求饶,想说自己再也不敢了,不敢伤害盛汀予,也不敢再觊觎晏铮,她可以出国,可以再也不回来。
可是她的嘴被人堵上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坐在沙发上的顾瑾瑜自然没有错过许悠眼底的神色,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声音懒洋洋的,许小姐现在后悔,好像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好好享受吧。
说着,顾瑾瑜站起身子,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对着助理交代道:一会把人都弄到后院去,别把我的屋子弄脏了。
是。
想了想,又说:完事之后,跟晏铮那边说一声。
是。
小心点,别长针眼。
顾瑾瑜颇为‘贴心’地交代了一句。
助理闻言眼角狠狠地一抽。
如果可以,他一点儿也不想看!……顾瑾瑜回到顾家的时候,顾长山夫妇和顾听音都还没睡,明显就是在等他回来。
顾夫人的眼睛红红的,顾听音正坐在一边哄她。
看到他回来,顾夫人立刻坐直了身体,瑾瑜,汀汀呢?想起晏铮做的那些好事儿,顾瑾瑜就觉得有些牙疼。
他在心里措了一下词,汀予被晏铮带走了。
什么?顾长山夫妇都还不知道这件事,乍然间听到顾瑾瑜这么说,都吃了一惊。
被晏铮带走了?这话是什么意思?爸妈,你们也知道最近因为我跟郁大小姐的事,我们顾家跟惹眼,汀予作为我们家刚找回来,又没什么背景和根基,自然就成了不少人打算下手的对象。
顾家是顾长山一拳一脚打拼出来的,他的脑子当然够用。
顾瑾瑜的话仅仅是开了个头,他就听懂了。
你是说……没错,除了这些,还有当年那个偷走汀予的人。
听到顾瑾瑜提起当年的事,顾夫人的神色立刻就变得凝重起来,她看着顾瑾瑜问道:瑾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瑾瑜沉吟了一下,妈,我们家人出行虽然不是前呼后拥,可想要从顾家人眼皮子底下偷走一个孩子,也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你……听到他的话,顾夫人的脸色苍白,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两只手十分不安地搅在一起。
顾听音从小在顾家长大,她虽然对公司的事不感兴趣,但不代表她不知道顾家的这些弯弯绕绕,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正拿着一支香烟放在鼻子下面闻的顾瑾瑜。
哥,你的意思,是在说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