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渊还没有恢复,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着轮椅,所以他没有跟着林艾艾,没有守在她身边,他需要照顾。
所以林艾艾一定会照顾他的吧,扶着他上床,搀扶着他上轮椅,甚至每一勺饭由自己喂过去才能填饱肚子。
尝到了掌控,欲望撕开一条口子,魔鬼在诱惑,会上当吗?曾经那个傻逼地让她让出车位的女孩儿如今病态地说杀了你哦,白夜宁笑了,低低沉沉,叹息似的喟叹,坏了,坏了。
墙角,黄白色的蝴蝶张开翅膀落在一朵小花上,花瓣蓦地像中间收缩,把蝴蝶搅碎,一小截翅膀断裂飘散落在地上,然而胜负即将定下,蝴蝶死而复生,骨化而出,撕碎了牢笼,花瓣枯萎。
咻——白夜宁抠掉一块墙皮,弹了出去,骨化蝴蝶顿时碎成了渣。
诶,好脆,想吃蛋黄虾了,先用油炸过之后裹上特质的蛋黄碎再次放入油锅中,最后裹上酱汁爆炒出锅。
安排了一下往后七日的食谱,不能顿顿大鱼大肉,容易积食,所以她把大虾放在了第七天的食谱。
时间到了。
有人过来放她出去,白夜宁看到了白月寻和言之站在路边说话,看见她白月寻跑过来,姐,走,找到住处了,过去看看。
王大刚帮忙了没?她看了看时间问。
我拉着他过去找了看房的负责人,让他站在后面没说话,他们应该认识他,没搞什么小动作,王大刚的话,只让他刷了个脸。
白月寻说。
用什么交易的?晶核和积分。
白月寻说:晶核就是丧尸脑子中能吸收的能量的石头,我用的就是这个,还有就是贡献值,统一的交易货币。
我问了的,每个进基地的人都需要去任务大厅领取任务,赚取一定贡献值后能住上较好的地方,以及各种需要的东西都能够获得,和钱和金子同价。
那是什么?白夜宁随手指着一旁围堵成一圈的人群。
不知道。
白月寻摇头,他只顾着和王大刚装熟人了,来的路上根本没有好好观察。
是法律的标杆。
言之在后面道:犯法者被查证围观处以绞刑。
嗯。
白夜宁收回视线,径直越了过去,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标杆桎梏住的永远是大多数想要好好生活的普通人,震慑永远是最大的作用。
震慑不住的是少数爱咋咋地快点弄死吧的疯子。
白夜宁自认是个善良的普通人,所以她绕过其他普通人回到了白月寻租的地方就开始着手准备找东西了,迷药,蒙汗药……一星期时间短吗?姐。
白月寻把信号屏蔽器打开。
太长了。
白夜宁说。
哈?白月寻惊讶:这还长?效率。
白夜宁开始整理刀,林艾艾的地址问到没?谁是林艾艾?白夜宁看他,视现相对,白月寻点头,哦,她啊,问了,你来就为了搞她吗?什么愁什么怨啊。
害你的仇。
白夜宁随口道。
没事,我原谅她了。
白月寻靠在沙发上摆了个圣母抱子造型,哼了一句:哈利路亚~吃个饭再去呗,有点饿。
吃什么吃?进来就要搞事情,时间就是金钱,多等一秒都是荒废无度的损失,吃完饭黄花菜都凉了。
白夜宁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的暴戾,想起吴渊轻描淡写地把白月寻的项链送给林艾艾,宣判了他的命运,她开口,声音和刚刚明显不同,他们要弄死我。
其实已经死了,清醒地被分食。
什么?白月寻收了嬉皮笑脸的样子,面色严肃下来,跟着他们出去把人弄死吧?不,先不动那个女的。
白夜宁摇头。
为什么?白月寻皱眉,不理解,留着干什么?斩草不除跟等着春风吹又生?不如一把火来的痛快,古人云一刀毙命,不留后患是上策。
白夜宁给他递了两把木仓,心道我会不知道,用你在这儿说,那不是因为弄不死,她站了起来准备出去。
听我的。
白月寻不说话。
白夜宁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有意见?白月寻脸色难看地点头,咬牙憋出一个字,行。
白夜宁是他姐,没人比他了解她,从小到大因着父母的事她对人的信任极低,虚假的和善是对人的态度,这是在那对夫妻身上练出来的,只要她愿意,能够把你喜欢的样子百分百演出来。
小时候四周觊觎他们性命的不在少数,他虽然比白夜宁小两岁,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只是白夜宁需要一个天真的健康成长的弟弟,所以他努力配合着。
现在,他明确知道有人对她姐不利,杀这个字在她姐那里就是杀,没有任何夸张手法的加持或渲染。
那场车祸后,她姐在他耳边说:他们被别人杀了,信我,我会杀了他们的仇人。
那对夫妻死后,她姐和他碰了一杯酒,说:真好,他们被杀了。
他眼睛憋得发红。
白夜宁在他头上抓了抓,我有数。
白月寻在她手收回去前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握了握,你记住,我还在。
你得照顾我,你得在,你不能离去。
白夜宁扭头对上了言之,他没什么明确的情绪表露,但站在那儿看上一眼就能够明确读出一句话,你要丢下我吗?得,哄完这个哄那个。
白夜宁心道时不我待,再墨迹一会儿什么事情都搞不成了,她一把抱住了言之,在他头上呼噜了一把,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丢开人跑了。
言之呆呆地摸摸脑袋,眼中茫然无措,看着空荡荡的陌生房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姐姐永远都可以甩下他离开,太弱了,起不到任何作用,身手不行,能力不行,能不能起点作用啊……永远像哄孩子一样。
言之慢慢蹲下去,偏执地捶了两下脑袋,永远被落下,只能原地等待,会控制不住地升起不满啊,不能这样,他要追上去,即便隔着鸿沟,起码不要距离太远。
一抬头,能看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