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救他的妻子。
傅家人于是交代了医生几句,当时天真的傅渊满心以为,成年人都是会遵守规则的。
他们让他选,于是他选了,他们就应该遵守自己的诺言。
但当手术室推开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年仅二十一岁的妻子,通身盖着白布,脚边的位置放着一个小小对的包裹,里面有一个哭泣的小小婴儿。
医护人员同情的望着这个悲伤的男人,进手术室前,傅家人交代要他们保小不保大,和这个男人的选择背道而驰。
但是,傅家人不知道的是,根本不必要他们交代,手术室里,虚弱的小孕妇就在哀求他们不要管自己,全力救治孩子。
傅母笑容凉薄,儿子,你又选错了。
于是,女孩被他们丢在雨中,凄惨的哭声无不令人动容。
最后,是他的奶妈偷着塞给他一笔钱,让他给女儿就近找个领养人,最后他才找上了同样刚生产过后的沈家两人。
后来的十八年,他没有一时忘记当初的痛苦,毅然参军后立下了无数的战功,更是在退役后依然为国家重用。
对于傅家的求和,他从不妥协,一直记得自己当初的誓言:与双亲死生不复相见。
半年前,他本来想立刻来接女儿的,可是因为当时一场特大间谍流窜案,他临时出了趟差,再次立下了赫赫战功,直接被封了司令。
这下,他再心无旁骛,可以去把女儿接回自己身边了。
夜,墨一般浓稠。
被灵符引过来的黑桀笑的一脸猥琐,深夜喊我来这里相会,沈知青的丈夫会介意吗?当然不会,毕竟和死人相会能会有什么误会呢!沈希举起了手中的圆盒。
黑桀咯咯怪笑了一阵,最后甚至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沈希啊沈希,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那时你们那么多人尚且只能损毁我一具肉体,今天只凭你一个人你是在说梦话?他注意到沈希手中的圆盒,根据上一次的经验来看,沈希只知道他怕这个盒子,并不知道他怕的其实是里面的东西,这么多年里面的那颗珠子早已下落不明。
天真的小女孩,不会以为吓唬吓唬他就能把他给吓死吧!你以为我真的怕那个盒子?黑桀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其实我原本对你是很有好感的,可是沈希,你一次次在我的雷区上面蹦跶,和那个董南枝一样不知好歹!今天我就扒了你的皮,做盏灯笼来看!沈希在脑海中回忆上次术法的每一个步骤,同时戒备的举起了手中的圆盒保护自己。
黑桀突然绕着她转起了圈圈,没了无忧和沈八千的封印,黑桀更难对付了。
黑气盘旋在身侧,沈希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她慢慢闭上眼睛,将所有对的神识凝在左手对的圆盒子上。
她所料不错,一股力道袭来,直奔她手中对的圆盒,沈希快速打开,盒中金光大盛,黑气消散,黑桀跌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颗金色珠子,面目狰狞,你是什么时候找到的?这就不牢你费心了。
沈希将盒子收好。
这金珠的威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大,黑桀都不敢近她的身。
你被得意!你以为就凭这小小的一颗破珠子,就能囚住我?黑桀口中念念有词。
为防变故,沈希直接将他收进了庄园里。
这是她那天想到的唯一釜底抽薪的办法。
既然杀不死,就把他困起来。
而同一时间,白乔和黑猩猩被紧急丢了出来。
时间太紧了!白乔抱怨,并且抱紧了怀里的盒子,我只来得及带走我师父!沈希:……你清高!看来那些黄金翡翠,注定不属于她。
在树林里等待黑桀到来的时候她用神识给白乔两人传的话,还特意交代了要带那些珠宝。
以及破坏掉庄园的泉眼,从此以后,那里就是一座没有生机,只是单纯用来控制黑桀的庄园了。
她要把镯子永远的密封起来。
结束了。
以后她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白乔和黑猩猩则是又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深山,那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地方。
转身的一瞬间,她和虚清四目相对。
然后虚清主动上前,将她拥进了怀里。
刚刚我脑海里有很多的想法,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虚清觉得自己脑子里很乱。
既生气这么大的事情沈希竟然没有告诉自己,说明在沈希心里,下意识的并不愿意依靠他。
另一方面,他觉得是自己没用,看来,是时候告诉沈希一些事情了。
对不起。
沈希环住他的脖子主动交代,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刚刚我已经把他收进了一个他永远也逃出来的地方,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受他威胁了。
没想到沈希会主动道歉,一时间,虚清更不知道说些什么,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
明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刚刚想开口坦白来着,可是又觉得沈希知道了可能会生气,所以决定先推迟一下做好心理准备再坦白。
不行!必须现在说!沈希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你要是打算明天再告诉我为什么要今天说?虚清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嘴贱一下子,但是现在他突然又觉得有点无法开口。
说!说!说不说?沈希威胁了一路,最终虚清还是没有说出来,回到家后立刻就躺在床上装睡。
沈希气坏了,在一旁阴阳怪气,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但是她实在睡不着,看着手腕上的手镯,她能想到里面黑桀有多么的气急败坏。
于是神识准备小心翼翼的溜进去看看。
刚一进去,就看见庄园里面冲天都是黑气。
沈希用神识把庄园里面的积分都兑换成钱拿出来,又把茅草屋里面的珠宝都拿出来,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样子,黑桀是气冒烟了。
凌晨,她还是没有睡着,只好把虚清摇起来,已经第二天了,可以说了吧!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夜,虚清低低笑了出声,抬手勾了勾沈希的鼻梁,你怎么好奇心这么重?快讲!沈希觉得自己脑袋都快气冒火了。
好吧!虚清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其实,我老家在北城。
你最想考的大学就在那里。
我的家庭也不是普通家庭。
沈希惊了,捂着小嘴巴一脸惊讶,难道你爸是总统?想什么呢?虚清把她揽到自己怀里,又把她有些冰凉的小手当到自己火热的胸膛上暖着,那倒也不至于。
沈希拍了拍胸脯,那是什么高官?她脑海里已经自动幻想成一场豪门大院的大戏来,大户人家三妻四妾,互相打压,最后虚清作为斗争的失败的一方被送到这山穷水尽的地方来……想什么呢?虚清宠溺的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小声为她解惑,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说是正气不足,所以被我爷爷送到庙里去的。
现在他们知道了我结婚的事,催着我把媳妇带回去给他们看看,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啊?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