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是在一座五星级酒店内举行的。
一楼是宴会大厅。
二楼三楼是一些娱乐场所,四楼是休息室,五楼以上就是酒店了。
韩鹤临在宴会上遇到了自己曾经的合作伙伴。
对方有意想跟他再度合作。
韩鹤临主动介绍起了淮月,声称她是傅氏集团的行政总监,如果有合适的项目,大可以跟她合作。
言外之意,便是将这次的合作拱手让给淮月的意思。
因为涉及商业机密。
所以一行人来到了四楼的某间休息室里商谈。
始终盯着淮月的傅景之发现他们去了楼上,悄然跟在后方,一路尾随。
看他们走进休息室后。
面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随即他匆忙下楼,躲过监控,来到电箱房里,破坏了监控的电路。
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偷摸进安保室里,东翻西找,找到一串钥匙。
这串钥匙——正是四楼所有房间的钥匙。
他避开人群,再度回到二楼,找出对应钥匙,悄然将淮月一行人所在的房间房门从外面反锁起来。
紧接着他来到隔壁房间,掏出打火机,点燃一块毛毯,盖到沙发上。
沙发并非皮制。
很快就因为高温烧了起来。
傅景之一脸满意地盯着燃烧的大火,目光近乎癫狂。
他冷笑着,仿佛预见了淮月和韩鹤临被大火烧死的场景。
直到火势迅速蔓延,烧到了他跟前。
那灼热的温度才将他从想象中唤醒。
顾淮月,这次我看你怎么死!傅景之咬牙切齿地愤恨道。
双手紧紧握拳,最后看了一眼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的房间,才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
隔壁房间里。
淮月谈生意谈到一半儿。
就听到沧灵激动的叫喊声在耳边响起。
【大佬快跑啊,傅景之那个混蛋把隔壁房间给烧了,还把您这个房间的房门给反锁了,他想要您死!】?你怎么不早说?【对不住大佬,刚刚有点困,打了个盹儿,我不是故意的……】沧灵小声解(狡)释(辩)。
……算了!淮月呼了口气,扭头看向韩鹤临,话锋一转,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韩鹤临没料想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先是一愣。
然后下意识地嗅了嗅。
似乎是有一些怪异的味道隐隐传来。
好像什么糊了?他不确定地说道。
眉梢却在顷刻间轻轻蹙了起来。
此言一出。
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洋人也四下里张望着嗅了起来。
闻着闻着。
属实有些不对劲。
还真有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直到一声刺耳的警铃响起。
——是火势蔓延到外面走廊里,引发了消防喷淋头的自动警报。
着火了,着火了!打119!快叫人来救火!伴随着的,还有一阵慌乱的喊叫声。
这层楼的人不少。
有人听到声音立马探出了头来。
发现失火了,有的撒腿就跑,有的一边跑一边报警,有的还不忘高喊提醒旁人快跑。
一时间。
原本还算安静的走廊变得异常嘈杂起来。
闻声。
韩鹤临的面容骤然冷了下来。
他连忙拉起淮月的手腕,急匆匆就往门口赶去:外面着火了,快走!可当他拧动门把手时。
才发现房门被上了锁,根本打不开!韩鹤临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怎么了?怎么不开门?跟随而来的那几个洋人疑惑地看着韩鹤临问道。
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钥匙应该留在了插孔里,打不开。
韩鹤临凝重地回答道。
怎么会这样?一行人傻眼了。
韩鹤临脑海里忽地浮现出先前傅景之那怨怼愤恨的眼神。
难道是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洋人再度问道。
韩鹤临眉头紧锁,嗓音低沉:这里的门都是双重防盗门,没有钥匙打不开的。
这……我听外头那么混乱,好像火势很严重的样子,要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岂不是很危险?另一个洋人说着说着,声音哑了下来。
韩鹤临来不及细细思索,当即道:我过来帮忙,你们把窗户打开通风,然后拿上房间里的毛毯,去卫生间里淋湿了盖在身上。
好的!说干就干。
很快窗户就被打开,房里的毛毯也全被打湿披在了几人身上。
韩鹤临打了电话给助理,让他联系酒店的安保人员来开门。
足足等了将近一刻钟。
房门终于被打开了!房门打开的瞬间。
映入眼帘的只有助理一人。
待众人探头往外看去。
火焰早已遍布整个走廊。
浓烟弥漫,几乎看不清路。
烧得最狠的地方就是他们隔壁房间。
只能说好在房屋建造时加了隔热层,这才没有将墙壁烧毁!韩鹤临的眼底不由升起一抹动容。
这么大的火势。
他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们的!助理看了眼韩鹤临,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淮月,立刻道:韩总,从这边消防通道走!在助理的带领下。
一行人涌入了旁侧的消防通道。
楼层不高。
很快便抵达了一楼。
但就在要出去的时候。
头顶的一块房梁突然断裂,狠狠砸了下来。
小心!淮月惊呼一声,一把推开了韩鹤临。
巨石落下。
不偏不倚砸在淮月肩膀上。
尖锐的石块划破她的衣衫和肌肤。
霎时间。
鲜血喷涌而出。
蓝色的礼服顿时染上一片殷红。
月月!韩鹤临被推开后,猛地回过头,见此一幕,不禁瞪大了双眸。
他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二话不说,将她揽入怀中,打横抱起,快步往出口的地方跑去。
成功脱困。
他第一时间抱着淮月进了车里,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
但留下了助理在现场,调查起火的原因。
殊不知。
傅景之站在某个角落里,死死地盯着消防通道的出口处。
阴冷的眼底落满恶毒和怨恨。
他们没有死!他们竟然活着出来了!傅景之到底还是残存了几分理智。
他咬咬牙,没有声张,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了。
另一边。
去医院的路上。
车里。
韩鹤临简单处理包扎了一下淮月肩膀上的伤口。
可血液还是汩汩地往外流,仿佛止不住似的。
月月,醒醒,别睡。
他抱着淮月。
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眼眶不知不觉地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