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淮月小声回应道。
她靠在韩鹤临厚实的胸膛上,微微颔首,昂着头看向他,伸手轻抚他脸颊,语气虚弱地问道:你没事吧?声音虽小,却满是关切和担忧。
韩鹤临连连摇头:我没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我送你去医院,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你别睡过去!阿鹤,我好疼。
她说着,蹙了蹙眉。
韩鹤临看着她这副受伤柔弱的模样。
不知为何。
心中一阵阵地绞痛着。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害怕失去她。
他懊恼地叹了口气,十分自责道: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要带着你参加这场宴会……淮月摇摇头,气若游丝:不怪你,你也是好意的。
韩鹤临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
急急忙忙地催促道:开快点!再快点!司机看着自己160码的车速,陷入沉思。
再快就要起飞了。
但他不敢说。
只能默默地把车速提到了180。
终于。
车开到了市区,停在了一座医院门口。
淮月的伤不重。
就是一些皮外伤。
并没有伤到骨头。
就是有些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经过处理和包扎,淮月躺在病床上,被推进了一间高级vip病房里。
手上扎着针头正在输血。
韩鹤临守在床边,目不转睛凝视着她,神色复杂。
如果不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他或许意识不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孩……已经能这样牵动他的情绪了吗?韩鹤临想着想着。
困意来袭。
于是后半夜,他就这样趴在床边睡着了。
次日清晨。
微微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屋内。
淮月缓缓睁开眼,从梦中苏醒。
头脑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一抬眸。
入目便是韩鹤临那张清新俊逸的脸庞。
其实他和江离然长得并不相像。
比起江离然出身将门一身凛然的正气感,韩鹤临的模样倒显得更阴柔一些,少了锐利,多了几分温和。
他不笑时,就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可若笑起来——淮月回忆着记忆里他屈指可数的几次笑颜。
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
像耀眼的小太阳,明媚又灿烂。
只可惜他平日里很少笑罢了。
如此想着。
她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却动弹不得。
低头看去,才恍然发觉,自己的手被韩鹤临握住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动作。
韩鹤临醒了过来。
朦朦胧胧、睡眼惺忪。
醒来见淮月睁着眼。
他猛地清醒过来,眼底露出欣喜的神色:你醒啦?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淮月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嗯……那你饿不饿?我有些没胃口,暂时不是很想吃东西。
淮月还是摇头。
好吧,你要是饿了就跟我说,我去给你买吃的。
说着,他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昨晚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查过了,只是监控的电路损坏,失火之前就不能用了,并没有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陆续问过当晚酒店里所有的工作人员,有个人倒是看到在火灾前,傅景之曾往安保室的方向去过。
酒店的钥匙都是放在安保室里的,为了以防万一,总共有两套钥匙,昨天晚上过后,就丢了一套钥匙,我怀疑是傅景之拿了钥匙将房门反锁,也是他纵的火。
但是没有证据。
淮月淡淡接话道。
一说起此事。
韩鹤临的眼底掠过一抹懊恼的神色,再抬眸时,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没有证据不代表我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阴沉沉地说道。
说完,他抿抿唇。
目光落在了淮月被纱布包裹的肩膀上。
停顿半分,他才继续道:其实当时你不过来救我,也就不会受伤了。
那样受伤的就是你了。
她另一只手伸过来,覆在韩鹤临握住她的那只手手背上,认认真真望向他,一字一顿道:阿鹤,我不想你受伤。
韩鹤临垂眸,看着二人相握的双手发呆。
他有什么值得她舍命相救的呢?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真正地帮她做过什么。
这次本想帮她搭建人脉。
结果还弄巧成拙,害她受伤了。
韩鹤临没有说话。
心中却更坚定了要帮淮月报仇的想法。
于是他张了张唇,声音温柔道:月月,你再休息会吧,我去办点事。
好。
淮月看穿他眸底的算计。
但并未戳穿,只乖巧地应了一声。
韩鹤临又叮嘱几句。
方才离开。
待他走后。
淮月只悄然勾起了唇。
韩鹤临出马。
估计这次傅景之要有苦头吃了。
【大佬,以您的能力,分明可以躲开的呀。
】沧灵却不解地开口道。
淮月微微垂下眼眸,没有立即回答他。
【您的任务里又没有攻略韩鹤临这一项,您这么费尽心思,还为他受了伤,到底是为什么呀?】沧灵继续询问。
看来你也不太行啊,韩鹤临是谁你看不出来吗?淮月不答反问。
语气里还夹杂些一些鄙视。
【额……恕我眼拙,看不出来。
】沧灵惭愧地挠了挠头。
他是江离然。
闻言,沧灵这才恍然大悟。
【所以您当时让我帮您转告主神说谢谢,是为了这个?】是。
淮月点点头。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也不完全是。
【啊?什么意思?】沧灵不是很理解。
淮月微微垂下眼眸,轻轻地、浅浅地笑了笑:没什么。
【……】沧灵没有多加追问。
毕竟按照淮月那神秘兮兮的性子,他问了她也不会告诉他,只会让他猜……韩鹤临从医院离开,第一时间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有查到什么证据吗?他率先开了口。
抱歉,韩总,我特意联络了警局的人来查验指纹,可惜都一无所获,所以……助理顿了顿,才继续道:所以并没有切实证据证明是傅景之纵的火。
我知道了。
那,还要继续查吗?助理试探性问道。
韩鹤临脸色一沉,露出极阴冷的神色,语气狠戾又沙哑:不必了,按我之前跟你说过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