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月低下头,假意在沉思。
半晌。
直到电梯上来,发出叮地一声。
才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背对着傅景之,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极腹黑。
我会考虑一下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
她抬步走进了电梯里。
傅景之闻言,心里松了口气。
目的达成,他并没有非要拉着淮月一起吃顿饭的心思,于是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柔声道:好,你自己想想,权衡一下利弊,总之你若愿意帮我,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淮月没有再理他,走进电梯后反手关上了门。
电梯缓缓下降。
耳边传来沧灵的声音。
【大佬,您不是可不待见这货吗?怎么突然……】没等他说完。
淮月就将他给打断了:因为我心里,忽然有了个更歹毒的计划。
【什么计划?】让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胜算地失败,那也太直截了当了,不够过瘾。
【所以您的意思是?】沧灵试探询问。
先让他憧憬一个充满希冀的未来和畅想,然后等到最终结果的时候,再把这份希望亲手磨灭,最让人痛苦的不是某件事情的失败结局,而是我本该可以成功。
【这也太残忍了,简直是丧(干)心(得)病(漂)狂(亮)!】沧灵偷笑。
心里不由想,这傅景之点儿够背,摊上淮月这么个对手。
走出公司大门。
淮月一眼便看到了停在马路旁边的劳斯莱斯。
韩鹤临见到她的身影,立即走了下来。
又是帮开车门又是护着上车。
十足地体贴。
上车后,韩鹤临率先甩给司机一个地名:莫尔顿海鲜坊。
随即他扭头看向身边的淮月。
发现她眼神中似乎……略带了几分烦躁。
怎么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工作上遇到麻烦了?他关切地询问道。
淮月撅了撅小嘴,气哼哼地低声道:傅景之很觊觎我手里的股份,最近总缠着我,可烦了。
语气竟带着几分娇嗔。
话音落下。
韩鹤临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
他经常骚扰你吗?他沉声问道。
淮月点点头,继续道:他想从我手里骗取股份,今天缠着我说了一大堆,让我考虑一下,我当然没有打算把股份让给他,不过我有个想法。
你想做什么?韩鹤临垂眸询问道。
淮月靠近他三分,挑眉道:你有钱吗?最不缺的就是钱。
韩鹤临笑了笑。
你帮我去跟董事会那帮老家伙谈,我想收购他们的股份。
淮月对他说道。
好,都听你的。
韩鹤临几乎没有迟疑,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她。
傅景之那边我会假装先答应他,然后等到我坐上傅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到时候他的表情一定非常有意思。
淮月声音浅浅地说道,眼底却透出狡黠的笑意。
韩鹤临微微勾起唇:够狠,不愧是我老婆。
后来过了好几天。
淮月才假装出一副实在受不了傅景之软磨硬泡的模样,答应站队他,还向他透露傅天赐将会把股份给自己的信息,以此为借口,表示要等自己拿到傅天赐的股份再把股份一起转让给他。
否则若是让傅天赐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再把手里的股份给自己了。
傅景之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便应了下来。
韩鹤临则是先投入了大量资金到股市里,扰乱了原本的股市行情,而且在淮月从沧灵那里得到的精准推算,还大赚了一笔。
至于顾幼清,那五千万直接亏得一点不剩。
不仅没剩下,还倒赔了不少。
而且之前匿名举报韩铭公司偷税漏税的事,让韩铭吃了好大的亏,他刚补交了钱,又找了好几个熟人帮忙,才得以免除牢狱之灾。
待他忙完了那几天之后,便查起了匿名举报的来源。
由于淮月留下了非得显眼的破绽和线索。
韩铭很快查到顾氏集团那位副总身上。
韩铭不疑有他。
当即为顾氏集团的破产添了一份功劳。
顾氏彻底宣告破产后。
因为之前买股票是亏了钱,所以顾幼清和她父母名下的车产房产之类的均被做了抵押用于还款。
走投无路之下。
顾幼清又一次去求了傅景之帮忙。
可是傅景之压根没见她。
就让人把她赶了出来。
她也不肯死心,回头就带了一帮媒体记者去赌傅景之。
迫于媒体压力,傅景之只能假意答应帮忙,先把顾幼清给带走了。
车上。
顾幼清苦兮兮地对傅景之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带媒体和记者来给你添麻烦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钱?傅景之斜睨她一眼,神色轻蔑。
我已经给了你五千万了。
可是那笔钱,我……顾幼清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股市突然就崩盘了,她买的那些股票眼看着在一点点增长。
结果不曾想,一夜之间就从顶点跌入谷底。
哪怕是最低价抛售都卖不出去了!或许是事情的走向早已发生变化导致的蝴蝶效应。
但不论是什么。
她如今都一点钱也没有了。
顾氏集团已经破产,她现如今负债连连,车房做了抵押,那些曾经买的名牌包、衣服和首饰都变卖还债了,甚至连生活起居都成问题。
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
她又怎么肯来找傅景之帮忙呢?傅景之捋了捋衣袖的褶皱,声音冷冽道:我补偿了你五千万,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休想再从我这里继续敲诈,到前面的路口你自己下车,如果今天的事情再发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说到做到!算我求你了,你就再帮我这一次,只要你帮了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离你远远地,保证不会来打扰你!顾幼清苦苦哀求道。
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可结果呢?我凭什么还要再相信你一次?傅景之别过头去,满脸冷漠。
到前面的路口你要是不肯下车,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他继续补充一句。
浑然不觉,顾幼清的神情渐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