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周日那天。
傅天赐的后事也办完了。
淮月收拾了一下他的遗物,便带着一份文档前去赴约。
某星级餐厅包间内。
淮月将韩鹤临给他的那份文档递了过去:想给你看个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傅景之一脸狐疑地接过档案,打开翻看起来。
不消片刻。
傅景之的脸色就黑得跟猪肝似的,阴沉得要命。
他用力地将档案甩在桌面上,一拍桌子,满脸不可置信:不!不可能,你不可能会有这些东西?这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然而话中却又底气不足。
很显然。
傅景之是知道傅博然挪用公款这件事的。
淮月双手抱在胸前,漫不经心地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从何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觉得这份文档值多少钱?你讹诈我?傅景之眉头皱成一团,冷声质问。
这怎么能叫讹诈呢,我不过单纯看看你有没有孝心啊,你是眼睁睁看着你爸去坐牢,还是拿钱息事宁人,我是真的很好奇。
淮月说得冠冕堂皇。
贱人!你分明答应过我会把股份给我,会站在我这边帮我坐上董事长的位置!你现在搞这出,你跟我玩仙人跳啊?傅景之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完。
大抵是气不过。
伸手将那份文档撕了个粉碎。
淮月见状,一点都不慌。
她漫不经心地耸耸肩,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撕吧,尽管撕,撕不够我再去印一些给你撕,让你撕个痛快。
顾淮月!你卑鄙无耻下流!你不择手段不要脸!呵——淮月垂眸,嗤笑一声:名利场上从来都是不择手段,没有什么要不要脸道不道德,只有成王败寇,这么浅显的道理不会还要我来教你吧?顾淮月!你到底想怎么样?傅景之面容极度扭曲,完全失了态。
把你和傅博然手里的股份给我。
淮月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傅景之握紧了拳头,额头冒起青筋:你做梦!你想都不要想,到我手里的东西就是我的,那些股份你休想拿回去!淮月漫不经心昂了昂头,反问:那你的意思是,要让你爹进去坐牢咯?傅景之语塞。
半晌,他才压着情绪沉声道:总之我不可能把我手里的一切都白给你!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让你爹去坐牢了?坐牢就坐牢!反正挪用公款罪不重,就算坐牢也就那么几年,总之我不会答应你这么无理的要求的!傅景之说完,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而且你别忘了,哪怕你继承了爷爷的遗产,你也只有25%的股份,我和我爸手中的加起来可是有31.9%,傅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一定是我的。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淮月浅浅地笑了笑,眼底淡漠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傅景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气冲冲地走了。
他前脚刚离开。
淮月就取下了佩戴的胸针。
细细看去。
那胸针里赫然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
她冲着摄像头露出纯真甜美的笑容,比了个OK的手势。
很快,韩鹤临就发来了一个视频给她。
视频内容正是刚才她和傅景之的谈话。
她缓缓站起身,拨通了傅博然的电话:有空聊聊吗?淮月见到傅博然,不仅给他看了视频,还给他看了那份挪用公款的证据。
当视频播放到傅景之所说的坐牢就坐牢和就算坐牢也就那么几年这两句话时,傅博然的脸色显然阴沉了几分。
要我说,你这个儿子,还真是个大孝子,宁可让你去坐牢,也不肯拿出股份救你呢。
淮月率先开了口,阴阳怪气地说道。
傅博然低着头。
眼底透着慌乱与阴霾。
一语不发。
其实傅景之说的没什么问题,反正挪用公款算不上重罪,进去最多不超过五年就出来了,你要是表现得好还能减刑,只不过嘛,到时候进了监狱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毕竟在监狱里随便死一两个罪犯……你敢?傅博然打断了她: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做什么都会留下痕迹,到时候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景之一定不会放过你!真的吗?淮月眨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满脸的率真纯净:你那个儿子都不惜让你去坐牢了,还会管你的死活?说不定他还巴不得你早点死了他好继承你的财产。
傅博然:……随着淮月一通洗脑下来。
傅博然逐渐动摇了。
看他的态度软了下来。
淮月趁热打铁一顿忽悠。
最终傅博然答应将自己手中的股份转让给淮月,换取那份所谓证据。
淮月欣然答应,当即找来了律师公证。
股份到手,送走了傅博然,淮月长长地舒了口气,立即发消息将事情结果告诉给了韩鹤临,笑得腹黑:傅博然还真远不如他那残废儿子,一点经不住吓唬,我一通忽悠就把他手里的股份给弄过来了,一分钱都没花!电话那头很快传来韩鹤临柔和的笑声:我老婆真棒。
我打算明天早上召开股东大会,你时间上可以吗?淮月问道。
没问题,我当然要来给我老婆撑场子。
好的,我等你哦。
电话挂断,淮月放下了手机,眸光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向了天边的斜阳,云霞被染成暖橙色的光辉,仿佛沾染了万千星辰,波光粼粼,不那么耀眼的光照在淮月坚韧挺拔的身躯上,将她衬托得温婉又迷人。
半晌,她指尖微动,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发送给了傅天赐的总秘。
让他他下达召开股东大会的指令。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
淮月身着正装,踩着高跟鞋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然后,众目睽睽下。
她径直走向最上方属于傅天赐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众人看她毫不避讳地坐在上面,面面相觑,一时间低声议论了起来。
恰逢此刻,会议室的门再度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