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煦没有埋怨娘亲忘了馄饨的事,可凌舒却觉得她失信于自己的儿子了。
她抬头看着还没有落下的太阳,抱起霍云煦,笑着问:儿子,我们一起去抓青虾,做馄饨好不好?好啊!霍云煦眼眸一亮,他身体不好,他爹从来不会让他去外面玩,他却渴望出去玩耍。
抓青虾,那一定是很好玩的事吧!不行,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
霍澄渊抱过儿子,回了药庐,言而无信的女人!凌舒没时间生气,她才不会在乎霍澄渊怎么看了,她不能让儿子失望。
回到院子,找了一圈,才发现她早上做的网在凌家,现在去拿肯定让凌家人都跟着忙。
没有网,怎么抓青虾呢?凌舒闭着眼睛思索好久,想起空间里有不少麻袋。
大是大了点,可用来抓青虾,再好不过了。
她拿着麻袋,就出了门。
周蓉儿正从菜地回来,远远的看到凌舒抱着一卷土黄色的东西,心里好奇就跟了上去。
她跟着凌舒一路去了河边,咬着唇皱着眉思忖半晌后,眸光晶亮,她不会是想跳河自杀吧?哈哈,死了好啊,那院子就是我的了,以后每月我也有十两银子花了。
周蓉儿越想越兴奋,悄咪咪的跟在凌舒后面,看到她下河的那一刻。
心怦怦的,别提多激动了。
大山里的河,多半都是山里溪水汇聚到山脚深沟里形成的。
说是河,其实是深深的沟壑,沟壑上方被茂密的植物覆盖着。
凌舒站在五米宽的河沟里,从空间取出一截粗铜线,围成一个大圆,把麻袋口撑开。
她选了一个深水位置,把麻袋放好,找来一截长棍,不停的在水里搅动着。
有水草的地方,一个个胖乎乎的青虾,接连不断的在水面上乱跳。
哎呀!你们快点往袋子里跳啊!凌舒急得不行,虾倒是不少,就是不往她的麻袋里钻。
看我终极武器。
凌舒看着快黑的天,扔了手里的棍,提着那大麻袋,弓着腰,捕捉青虾。
周蓉儿等了许久,看她没有回来,美滋滋的回去了。
刚到门口,就碰到姜苒苒找她,娘,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女儿质问的语气,让周蓉儿脸上闪过羞愧,她和姜大憨在一起时,曾经被女儿看到过。
私底下,女儿是恨她的。
她想到凌舒跳河死了,以后她带着女儿嫁给霍澄渊,她就本本分分的过日子。
她趴在女儿耳边说:我告诉你啊!凌舒跳河了。
凌婶子跳河?姜苒苒惊呼出声,她要淹死了,以后她找谁哄吃的?臭丫头,你喊那么大声干嘛?周蓉儿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拍了女儿一下,我亲眼看她跳河的还有假?她抬头看着眼前凌舒家的大房子,这里以后全是她的了。
走了,回家。
姜苒苒顺着她娘的眸光看向凌舒院门,低声问:娘,你为什么那么希望凌婶子死?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走后,霍澄渊从屋后拐角走出来,脸上的怒火又起,那个女人哪天不惹事,就不能过是吧!他转回药庐,看着卧房里已经睡着了的儿子,拿出那套银针,拉下竹园的禁制。
一飞冲天,从竹园上空飘了出来。
一路疾驰,到了河边,内力运转,他很快就听到了,荆棘覆盖的沟底,有扑通的声音。
该死!他找了一个豁口,落到了河底,就看到凌舒抱着一个大袋子,在水里乱扑着。
新死法?霍澄渊眉头能夹死一个苍蝇,他踩着水面走了过去,压抑着心里的戾气,你在干什么?啊!凌舒正忙的起劲,被他突兀的声音惊的一屁股坐到了河里。
河水不深,刚好淹到她的胸口,她抬头看清来人,气狠狠的说:霍澄渊,你知道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特别是你这黑黝黝的影子,更可怕。
凌舒挣扎着站起来,一看她的大麻袋,抓了半天的虾都跑没影了,她捏着拳,看向罪魁祸首,咆哮出声,你知道我抓的有多辛苦吗?现在全跑了,霍澄渊,你赔我青虾!凌舒絮絮叨叨,又开始在水里扑通去追赶那些青虾。
喂,你这手水上漂真漂亮!前世看到电视上人在水上走,超级羡慕,可她知道那是假的。
没想到古人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可惜自己年纪大了,怕是学不会了。
煦儿睡了,回去。
霍澄渊看她全身湿透,还那么卖力的抓青虾,俊眉拢起,声音却柔和了许多。
不行,我答应了他,就一定做到,你先回去!不用担心我的。
凌舒没有起身,抱着麻袋继续在水里扑通,大兄弟你快走吧!我好取大灯出来照亮啊!霍澄渊袖子一甩,身形飘远。
凌舒用异能感受他离开后,赶紧从空间里取出头灯,戴在头上。
灯光照到水里,那些青虾跳的更欢腾了。
看着麻袋底的二斤青虾,煮一碗馄饨应该够了。
霍澄渊回去后,配了一包迷青虾的药,折回来时,远远就看到那荆棘丛里透出的亮光。
他想到前几天那猫耳峰峰顶一闪而逝的火光。
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步。
哎呀!怎么又来了!刚刚被霍澄渊一吓后,凌舒一直用异能感受周围的情况。
一个意念,头上的大灯没了,河道里一片黝黑,算了,明天拿回网兜,再来抓吧!从他看到那光,到消失,不过几息之间,这就很诡异。
他再次出现凌舒跟前时,凌舒已经准备离开。
她佯装惊讶,你怎么又来了,吓我一次不够啊?霍澄渊无语的睨她一眼,他像那么无聊的人嘛!把这个放进那袋子里,用石头压着,明早再来取。
这是什么?凌舒接住他抛过来的一布包药材,难道是毒虾的药?算了,我明天用网抓,毒死的虾,不好吃。
即便不是工业毒,那也是影响口感,特别是死虾,可没有活虾味道鲜。
是迷药,到明早辰时,你不来,它们就会醒。
哈哈,那是醉虾吧!凌舒拿起药包闻闻,放进麻袋,从河底摸了一块石头,压住药包,你可不许骗我!她那麻袋子底部还有二斤虾,没来的及收进空间呢!若是这药包不管用,明天一切又要从头来过。
霍澄渊很想怼她,骗你有什么好处?可看着她从头到脚都湿淋淋的,转身走了。
凌舒急忙慌的跟在他身后,喂,你能用轻功带我飞上去吗?刚刚她是跳下来,现在天黑了看不到路!霍澄渊已经飞上河岸边,随手扯了一个藤蔓,手一抖,藤蔓缠上她的腰,就给凌舒拉了上去。
我去!霍澄渊,你真不是个男人。
美人求抱腰的飞,你懂不懂?凌舒一把扯掉腰上的藤蔓,提起裙子跟着那快没影的黑人走了。
霍澄渊走的很快,乌黑的脸上,全是嘲弄,这一生,他都不会再碰她一下。
回去后,凌舒直接打了两桶凉水进了洗漱房。
洗漱房有三十个平方,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浴桶,还有四个木盆。
进门的墙边,有一个双开门的柜子,柜子上下有两个大抽屉,是原主用来装旧鞋子的。
现在被凌舒收拾干净,放置她的拖鞋、香皂、洗发水、沐浴露,还有润发膏和她的睡衣。
这些都是那个玉石空间里拿出来。
她还想拿出一块大镜子放在洗漱房的,可这个世上没有玻璃镜,被人发现了不好解释,只能每次用的时候,把镜子取出来,用完了再收进去。
哎?那黑乎乎的是什么?凌舒脱完衣服,看到小腿肚子上趴着一个黑色的东西,有一颗樱桃那么大。
她弯下腰,把大灯对着那黑乎乎的东西照过去。
一条圆鼓鼓的蚂蟥正往她腿肚肉里钻,蚂蟥!啊!凌舒头皮子发麻,鸡皮疙瘩从头皮蔓延到全身。
紧接着,她的牙齿不由自主的打颤,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眼泪跟断了线的水晶珠一样往下滚,老天爷,这越我不穿了,求你,让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