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卢少夫人纠结的看着凌舒手中的药,想到儿子已经病了七天,看了多少大夫都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重。
现在连茶山县最有名的胡大夫都束手无策,若任由孩子这么一直热下去,只怕……卢少夫人不敢往下想,她冷厉的看着凌舒,胡大夫,我就相信你一次,若是她这药把我儿子吃坏了,你该知道卢家不会放过她的。
胡大夫瞬间来了脾气,语气冷冷的,我也是看孩子可怜,你要这样说,我就不让凌姑娘把药给你了。
凌舒又把药塞回袖子,看向胡大夫,神色淡淡,胡大夫,我还有事先走了。
儿子还等着她买买买呢。
等一下,我买下那药。
卢少夫人见两人都变了脸,确定两人不是哄骗她,出声喊道。
少夫人,怎么了?是不是辉哥儿又热起来了?忽的屋外走进一个,身着蓝色细棉布长裙的女子,女子年岁和凌舒差不多大,清秀的脸上画着淡妆,挽起的发髻上,别着一根金色簪子。
她看到凌舒,眼里闪过惊讶,还有一丝不喜,凌舒?你怎么在这里?你是……凌舒看着她,在原主记忆里翻了许久,才恍然道:孙香莲?你是孙香莲?对啊,许久不见,你这是来看病?不对啊,你怎么不找你家……孙香莲抬起下巴,状似无意的理理头发,摸摸头上金钗,说着她忽然捂住嘴巴,歉意的看着凌舒,对不住啊,我忘了你看不上他,那你看病吧,我还有事忙了。
凌舒眸里含笑,却没有暖意,孙香莲就是那个想截胡霍澄渊的人,刚刚她那一波操作不过是想显摆她现在过得也不差。
她道:贵人家事多,我理解,你去忙吧!哼!孙香莲收起脸上温柔,冷冷的白了凌舒一眼,她那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她是个奴才吗?原来凌姑娘和孙管事认识啊,那就好办了,一旁的胡大夫没看懂两人的暗波汹涌,孙管事,你和你家少夫人说说,让你家小公子试试凌姑娘的药。
医者仁心,胡大夫对卢夫人不喜,可孩子无辜,现在有药能治他。
他自然希望卢少夫人试一试。
什么?吃凌舒的药?孙香莲好似听到天大笑话一般,嗤笑道,她就是一个被人养在家里,啥也不懂的……猪!孙香莲嘲讽的看着凌舒,没把猪字说出来,而后转头看向胡大夫,质问道:胡大夫,我们小公子可是卢老爷的嫡长孙,你医术浅薄,治不好就直说,你找个不懂医术的来欺骗我们少夫人,耽误了小公子的病情,你担待的起吗?胡大夫被她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说的对,你家小公子的病,老夫治不好,另请高明吧!他也不过是见孩子病的可怜,才多嘴让凌姑娘给看看,没想这主仆都不知好歹。
哼,不用你说,我们现在就走。
孙香莲恼着脸,转回身子,和卢少夫人低语道:那个女人是我们村子的,靠男人养着,什么也不懂,你别信她的话。
走吧!卢少夫人冷冷的扫了凌舒一眼,抱起孩子,快步出了平安堂。
那孩子软绵绵的躺在她怀里,闭着眼睛,微微张开的红唇内侧上面,有几个白色颗粒。
跟在她身后的孙香莲回头瞅着凌舒,凌舒,下次招摇撞骗的时候,找个外地生人,我们都一个县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怎么好意思?呸,狗眼看人低。
许掌柜气的回怼她一句。
倒是胡大夫尴尬的望着凌舒,对不住啊,凌姑娘,是我多事了。
凌舒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去后院井边洗个手。
也不知道那孩子患了什么病,会不会传染,她儿子还在外面呢!一旁的许掌柜,也一脸的不好意思,快去吧,后院有药童,你让他们给你打水。
好嘞!凌舒去了后院洗手后,找个角落,从空间取出消毒凝露,把手脸涂抹一下,取出三个口罩,到了前面药铺,又买了一包辣椒籽。
凌姑娘,慢走!许掌柜把她送出药铺,今日对不住了。
许大伯见外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走啦!凌舒摆摆手快步出了药铺,她可没空计较这种小事。
不过,刚刚的一撇,她看到那孩子手心上有几个水泡,好像前世那些孩子常患的手足口病。
前世她没养过孩子,只听过,还真不会治,哪怕玉石空间里有对症的药,她也不会用。
回到牛车边,她把口罩给霍云煦戴上,愧疚的看着他,刚刚那药铺里有个生病的孩子,我怕过上病气了,我们都戴上口罩吧!手足口病好像是会传染的,希望那孩子不是。
娘亲,戴口罩好看,煦儿喜欢。
霍云煦鼻子嘴被抱住了,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里面是甜甜的笑意,娘亲上次给他的口罩,他还放在他的宝物箱里藏着呢!霍澄渊快速的接过口罩戴上,他这个毫无关系的人,她在乎他干嘛?凌舒:你想多了,我是怕儿子过上病气。
另一边,孙香莲跟着卢少夫人又去了几家药铺,大夫们都摇摇头,都看不出那孩子到底是什么病。
只能开一些常用的清热解毒药。
少夫人,要不把小公子带到云州去看吧,这一直烧着,可不行啊!卢少夫人满脸愁容,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回去备车去云州。
香莲,香莲!两人刚回到卢府门口,孙香莲的爹娘,孙族长和汪氏高兴的跑向她们。
两人穿着孙香莲从卢府捡回去的旧衣服,孙族长穿的正好是卢老爷子不要的酒红袄子。
汪氏爱漂亮,挑了一件青色的,正巧是卢少夫人三年前穿过的冬衣。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孙香莲看着爹娘穿的衣服,眼里闪过怒气。
跟他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穿着她给的旧衣服,来找她,让府中主子看见了,多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