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月夕,世俗恒言,二、八两月为春秋之半,故以二月半为花朝,八月半为月夕。
二月十五,秦国一年一度的花朝节。
一时间黎阳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在这一天花神庙内不少善男信女络绎不绝祭花神、赏红、扑蝶、吃花糕。
离南风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想起了往日在离国的场景。
那时的离国也如现如今的秦国一般,可如今世事瞬息万变,离国早已物是人非。
离南风神色暗了暗,心中一阵酸楚,秦君怀看着离南风的样子开口说道:不必多想。
离南风转头看向冷峻坚毅的秦君怀心中心中想到。
是啊,去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
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皇上这些人为何不是禁军装扮。
离南风开口小心地问道。
引人注目。
确实,一身禁军打扮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离南风想了想,没有再开口说话。
二人就这样在马车里静静地坐着,沿途的风景换了又换,而离南风却没有刚出宫时的兴致,靠在窗沿上昏昏欲睡。
秦君怀看着离南风微微一笑,用手轻轻将其扶正。
在去青云山的路上,突然马车一顿,离南风在睡梦之中被晃醒,见秦君怀在注视着自己揉了揉眼睛开口道:皇上恕罪,臣妾不小心睡着了。
无碍。
秦君怀缓缓开口,语气平淡。
离南风微微开口刚想说话被马车外的一阵吵闹声打断。
前方马车中的是何人,见公主的马车在此还不快让开。
一陌生男子大声地喊道。
大胆。
陈福一声怒喝,接着又问道:公主?哪位公主?这马车中坐着的人,是我吴国的月清公主,怎么?还不让开,这就是你们秦国的待客之道吗?那陌生人男子冷哼一声,语气中尽是傲慢与不屑。
车内的离南风听到外头的吵闹,转头看向秦君怀,可秦君怀正闭目养神没有任何反应好似没听到一般,离南风本想说什么当下也噤了声。
事不关己,己不操心,既然这秦君怀都没什么反应,那本宫也不说话,好好看戏吧。
随后离南风便带着一脸看戏的神情,竖着耳朵认真地听车外的人说话。
如此一来原本就拥挤的街道变得更是水泄不通,不少人都在周围驻足观看。
见对面的马车没有丝毫退让之意,吴月清终于忍耐不住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的马车。
看着这马车的装束以及身后十几名普通护卫,以为是秦国哪家富贵人家出门赏花,眼中全是轻视嘴角一挑道:所谓秦国也不过如此,如果你们现在让开本宫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这吴国公主简直骄纵无礼。
是啊,居然还看不起我们秦国。
周围的人听到吴月清的话后,纷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更有甚者开始对着吴月清一行人大声呵斥道:滚出秦国,我们不欢迎你们。
周围人心中本就愤愤不平,十分不满这吴国公主无礼的姿态见有人站出来说话众人皆纷纷出声附和,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车内的秦君怀听到吴月清的话后,缓缓睁开双眼散发出一丝杀意,又见外头的百姓的反应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吴月清见周围百姓的反应,嚣张气焰丝毫不减,反而更甚。
正当群情激愤场面快控制不住之时,身后又传来一男子的声音,这男子虽然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意思。
月清,不得无礼。
周围的人一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向声音来源之处看去。
吴月清一听是大哥的声音,一改刚才的盛气凌人的模样,声音软软糯糯道:是,大哥,月清听你的。
该男子为吴国太子,名为吴钲,自从离国经历政变后实力大不如从前,吴国一跃成为当今第二强国。
可现如今离国有了崛起之势,让吴国皇室不得提前作准备,于是派了吴钲与吴月清来秦国。
吴钲缓缓地走到秦君怀马车前,向身旁一人微微看了一眼。
那人领会后,拱拱手对着说道:这是吴国的太子和公主殿下,这日之事纯属误会,还请贵国的人不要误会。
秦君怀一听,嘴角微微一扬开口道:有意思。
见对面马车中的人没有说话,吴月清又开口说道:大哥,你看秦国的人着实无礼。
此次来秦国商谈要事,绝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影响两国和睦。
月清。
吴钲想着开口喝住吴月清。
小妹不懂事,还请不要见怪。
吴钲接着又对吴月清说道还不快让路。
见吴钲这么说,吴月清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撇撇嘴满脸不情愿地道:让开吧。
很快吴月清的马车让了开来,街道又变得宽敞了许多。
不知这马车中到底是何人,见到本太子居然毫无反应。
吴钲心中充满了疑惑,开口问道:不知马车之中是何人?走吧。
秦君怀并未理会吴钲,还是在缓缓开口对着陈福道。
随即秦君怀的马车便继续向断崖峰驶去。
吴钲听到车内传出来的男声只觉十分熟悉,见车内男子态度如此轻蔑便没有去细想,只将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恶狠狠地看着离去的马车。
大哥,你看他们的目中无人的样子。
吴月清走到吴钲旁边委屈地说道。
月清待事情结束之后,大哥再给你报今日之仇。
吴钲表情阴冷,语中全是杀气。
与此同时,另一边离南风心中疑惑却未多说什么。
就这样在路上耽误了许久,二人来到断崖峰时天色已十分黯淡。
秦君怀缓缓走下马车对着车内的离南风道:天色已晚,先去休息吧。
遵旨。
离南风走下马车俯俯身答道。
离南风望着秦君怀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瞬间收起眼神冰冷,十分瘆人。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秦君怀可惜你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