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如英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岸边,身上还盖着宋河的外衣,旁边升起一堆火将湿漉漉的衣服都烘干了。
如英连忙坐起,神情紧张,还未从刚刚的逃跑中缓过神来。
放心吧,他们没追来。
宋河走到她身边缓缓坐下。
听宋河这么一说,如英缓了口气,将宋河的外衣取下道:多谢。
宋河接过外衣,没再多说什么,气氛开始变得尴尬。
休息够了?走吧。
宋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去哪儿?如英抬头看向宋河。
回城。
是啊,南风他们现在生死未卜,得尽快回城搬救兵。
想到此处,如英立马起身,走吧。
如英跟在宋河身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想起了在河中的事,脸颊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而另一边,离南风艰难地将秦君怀从水中拖起来,此刻的秦君怀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眉头紧皱,陷入沉沉的昏迷当中。
将秦君怀放在地上后,离南风从周围捡了一些枯枝生了一个的火堆,将自己身上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处理完后,离南风看着躺在地上的秦君怀,离南风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现在是个好机会,杀了他!随后,离南风又想起了在树林中秦君怀保护自己的场景,摇了摇头,算了,就当偿还你的救命之情吧。
说罢,离南风蹲下身来开始为秦君怀处理伤口。
离南风将秦君怀的衣裳一层一层的褪去,动作十分轻柔,即使这样秦君怀也疼得闷哼起来。
离南风看着满身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伤口深可见骨,还有鲜血不停地从伤口中渗出,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下了杀手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以前留下的伤痕,同样也是惨不忍睹。
可现如今也没有止血的药物,紧急之下离南风只得将火堆熄灭,从中取出一些草木灰,轻轻地敷在秦君怀的伤口,先把他的血止住。
忙活了许久,见秦君怀的血被止住了,离南风松了口气,起身准备在周围找找,看看有什么草药可以用。
秦君怀情况很不好,离南风也不敢离开太远,只得在近处找了找,找的途中还不停回头看看秦君怀如何。
见他无事,又继续埋头寻找。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些白芨,离南风回到秦君怀身边,见他还在昏迷,身体也开始发烫,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将白芨捣碎,将自己的衣服扯下细细地把白芨敷在伤口处。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热气烘干,头上的汗如下雨一般滴下,离南风也来不及去擦,专心地处理秦君怀的每一处伤口,动作轻缓,生怕弄疼了他。
处理完后,离南风直起身,锤了锤酸痛的腰,坐了下来。
重新点燃熄灭的火堆,又将秦君怀的衣服烘干,盖在了他的身上。
夜莺在啼鸣,山谷的微风拂过离南风的脸颊。
也不知如英现下如何了。
离南风想着想着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梦中,黑衣人如恶鬼一般穷追不舍,一心只想要离南风的命,离南风从惊吓中醒过来,看向身旁躺着的秦君怀。
发现秦君怀已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正看着自己。
你醒了?离南风侧身对着秦君怀。
你做的?秦君怀收回目光,看着身上缠满的布带。
嗯。
你怎么知道下面是水?离南风在悬崖上来不及细想,现在想起来只觉奇怪,秦君怀第一次来这儿,怎知下面是水。
朕猜的。
秦君怀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猜错了怎么办?离南风不相信有人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继续问道。
朕不会猜错。
离南风从没见过如此自信的人,当下便没了话语。
那你呢?许久,秦君怀开口问道。
什么?离南风不知道秦君怀是何意思,一脸疑惑。
你又为何不趁着朕昏迷,杀了朕。
离南风抬头对上秦君怀的双眼,我不喜欢趁人之危。
听到离南风的回答,秦君怀笑了笑,闭上了双眼没有说话。
那你呢?你在树林中为何要救我,莫不是对我有意?离南风开口问道,带着一丝试探之意。
离南风直直地看着秦君怀的双眼,静静地等着秦君怀的回答。
这时,山谷中吹起了阵阵清风,拂过二人的发梢,缓解了炎炎夏日带来的燥热。
秦君怀嘴角一扬,满眼笑意地看着离南风道:南风果然知我意。
真的?秦君怀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柔情。
离南风从秦君怀的眼中看出一丝真诚,心中的更确信了几分。
离南风没想到秦君怀对自己真的有意,心中除了不可思议以外,更多了一份喜悦。
此刻的离南风不关心秦君怀是何时对自己有意,更不关心为何对自己有意,她只知道对自己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秦君怀居然对本宫有意,看来要好好利用一下这份情感了。
离南风心中这样想着,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正当离南风还在思索如何利用这份感情之时,秦君怀缓缓站起身来,身形有一丝摇晃。
穿好衣服后,开口道:走吧。
离南风听罢连忙恢复成往日的神情,生怕露出马脚,去哪儿?回城。
你的伤?离南风看向秦君怀的伤口,一脸担忧。
无碍。
听秦君怀这么一说,离南风也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朝秦君怀走去。
秦君怀微躬着身子,刚走没几步,伤口又渗出丝丝鲜血,样子实在可怜,离南风于心不忍上前扶着他的手,却未曾注意到秦君怀那扬起的嘴角。
那群黑衣人是何来历?离南风知道有一批黑衣人是李盛派来的,还有一批却是十分疑惑。
不知。
见秦君怀是真的不知,离南风不再说话,思索起自己的事来。
这次刺杀离南风没有想到会有李盛的人。
看来李盛已经坐不住了。
想及此处,离南风眉头紧皱,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