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怀在等,吴钲也在等,急的只有秦厉川和那位所谓的秦国前皇帝。
宋河率领三十万大军赶往了益州,而吴钲率领的二十万大军虽紧挨秦国边境,却没有进攻的企图。
宋河在益州守了三天三夜也不明白敌军的意思,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跟宋河一样守了三天三夜的还有秦厉川等人,但黎阳宫宫门依旧紧闭。
秋天的晚风吹得人有些颤抖,周围的火把被吹的忽明忽灭,而秦厉川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的被磨灭。
秦厉川此刻好像明白了吴钲根本就没打算帮自己,心中顿时怒气横生,便将此事说于了秦鸾,而秦鸾听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缓缓地开口说道:看人要擦亮眼睛。
是,儿臣受教。
这位秦国前皇帝被囚于静云寺多年,身上却仍有一种帝王之气,让人心中的敬畏油然而生。
他和黎阳宫里的那位可真是相像啊,只可惜他俩......思及此处秦厉川冷哼一声,掩盖不住的蔑视。
秦鸾瞥了一眼点了点头,秦厉川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朝身后整装待发的数万将士挥了挥手。
瞬间,一部部云梯从队伍中被抬出,誓要一举攻破黎阳宫。
长街上,一些秦国百姓见状纷纷逃回了家中,而另一些不怕死的喜欢看热闹的还留在原地,不肯离去。
正当黎阳宫门快要攻破之时,一直未曾露面的秦君怀此刻却出现在了宫墙之上。
秦厉川死死地盯着秦君怀,而秦君怀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缓缓地扫视着底下的那群人,彷佛在看一群蝼蚁。
当视线扫过魏云贤之时,魏云贤身躯明显愣了一愣,不知是因为秦君怀的眼神太过冷厉,还是因为自己的心虚。
他从心底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越发强烈,让他不由得感到心慌。
秦厉川见秦君怀连看都不看自己,心底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朝他大喊道:秦君怀你偷来抢来的位置今天也该换回来了吧。
秦君怀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不屑的神情连傻子都能看出来,就凭你?一句反问怼得秦厉川哑口无言,此等羞辱他如何能承受,映着昏暗的火光,他的双眼猩红,好似要弑人一般。
若眼神能杀人,秦君怀恐怕早已死了千万次。
秦君怀扫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痛苦的记忆涌上脑海,让秦君怀的胸口一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一种高高在上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他。
反倒是秦鸾率先开了口,你和生你的那个人一样恶心。
秦君怀听了这话后,不怒反笑,眼底对面前这人的恶心与厌恶达到了极点。
这边双方还是对峙当中,另一边离南风端坐于镜子前,这几个月来离南风明显苍老了不少。
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连鬓角的发梢都有一些泛白,脸上也是难掩的疲态。
她一点点的卸去头上的珠钗,挽起了一束高高的马尾,随后起身换了件干净利落的衣服。
今晚是完成任务以及逃出秦国皇宫的好时机,所以离南风要早做准备。
几天前,如英悄悄溜出皇宫买了两匹马放置在了城郊,只要任务完成,便立即快马加鞭赶回离国。
离南风拿起了那把陪伴的多年的弓,那是父皇亲手为她做的,几个月前随着她一起来到了秦国。
离南风看了看如英,如英也回以一个点头,随即二人翻身一跃便消失于夜色当中。
现在宫中空无一人,所以禁军都聚集在宫门口,而剩下的宫人因为害怕早已不知躲哪里去了。
二人走在偌大的皇宫之内,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去望月台,她将在那里完成李盛交给她的任务。
皇弟,是时候该有个了结了。
突然秦君怀开口说道。
秦厉川愣了愣不明白秦君怀说这话的意思,皇兄别急,马上就可以了结你了。
孽子,和那个荡妇在下面团聚吧。
秦鸾大喊道,言语中对秦君怀母妃的侮辱直直地传入秦君怀耳中。
秦君怀却没有理会,只是微微一笑,场面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黎阳宫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数万禁军拿着长刀长矛冲了出去。
而秦厉川的队伍里,有不少人也窜出不少人,这时秦厉川才明白原来自己的身边安插了秦君怀的人。
秦厉川大吃一惊,傻傻地愣在原地。
连秦鸾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变故,脸上怒不可遏,气得一脚将秦厉川踹到在地大骂其是废物、没用的东西。
场面仅在一瞬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秦厉川等人也只得束手就擒。
正当秦厉川心中还满是疑惑之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陈陵!陈陵缓缓走出人群,朝着宫墙上的秦君怀行了个礼道:参见皇上,微臣不负皇上所望。
陈爱卿做得不错,起身吧。
谢皇上。
秦厉川眼睛瞪得老大,情绪十分激动,想站起身来无奈被两三个禁军钳制着动弹不得。
只得破口大骂道:陈陵!亏得本王还这么信任你,秦君怀的一条狗!陈陵听后并没有理会秦厉川,只是向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让人把残局收拾收拾。
见陈陵没有理会自己,秦厉川又扭头朝人群之中喊道:魏云贤!魏云贤!而人群之中却无一人应答。
魏云贤早在局势不对之时便已悄悄溜走,不过后来又被陈陵已经派人去抓了。
此刻的秦厉川俨然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对着身边的人破口大骂。
父皇别忘了,您当初的皇位是谁扶您坐上去的。
听到秦君怀的话,秦鸾双脸被憋得通红,还不等他说话,秦君怀挥了挥手便让人将他们带了下去。
而在益州,宋河看见河对岸的吴国大军突然在一时间全都撤了回去。
不止是宋河不明白,吴国的官员也不明白,这位吴国新皇为何突然起兵又为何突然撤兵。
只有吴钲自己心里清楚,刚刚登基根基不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