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训练的效果斐然,不出五天本就底子深厚的保镖们虽然算不上脱胎换骨,但也终于达到了成安安的要求。
每一次出街带着二十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着实拉风,为了不因为这事而再次喜提热搜,成安安痛定思痛,决定没事不瞎出去晃荡。
可耐不住她的人缘好,转眼间徐琳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姐妹,出来喝酒啊,地方我都定好了,叫上程璟一起,你们俩最近猫在一块儿干什么呢?都老夫老妻了还没腻歪够呢?成安安笑骂一声,觉得最近的确实太闲了,于是伸长了脖子对在沙发上办公的程璟说道:晚上去喝酒,徐琳请客。
程璟头也不抬:好。
成安安挂了电话后来到程璟,推了推他的腿:腿收一收,我说你之前不是一直在书房办公吗?怎么这两天换地儿了?程璟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脚踩在沙发的边缘,笔记本就在腿间放着,闻言她抬了抬眼皮,见成安安看着自己兴致盎然,挑了挑眉:想知道?成安安点了点头,又凑近了他一点,眨着眼睛问: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程璟也冲她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嘴唇,眼中带着期许: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成安安闷笑着,侧身将程璟的衣领揪着拉在自己面前,气息喷洒在他的俊脸上:想让我亲就直说,哪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理由,我可是你女朋友。
说完后成安安便仰头吻了上去。
舌尖勾勾缠缠,程璟的笔记本不知何时放到了一边,双腿间取而代之的是搂着搂着他脖颈的成安安。
吻到最后,二人的气息都不太稳,程璟的额头抵着成安安的额头,看着她亮若星辰的眼,喉结动了动,手探到她的后脑,微微用力一压,那张上扬着的红唇便主动覆上了他的唇。
行了行了,再问下去就收不住了。
成安安开始推拒程璟,尤其是注意到他某个地方的变化时,她说:晚上还要出去呢。
程璟抱起了成安安上楼回卧室:没事儿,现在才三点。
转眼间成安安被摔上了床,脑子一懵,回过神后程璟俯身下来。
程璟的双手撑在成安安的身体两侧,头发略长,随着他的注视头发扫过成安安的眉眼,程璟拽了拽自己的衬衫,露出了结实的腹肌。
程璟的身材比之前更加的紧实,肌肉更加的饱满,这得益于他坚持不懈的锻炼和阿言对他的锤打。
不是满是肌肉的花架子,而是里面蕴含了爆发力的强悍。
程璟的衬衫解开了几个口子,剩余的一两肌肉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来,小腹的肌肉没入在衬衫里,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成安安嗓子一紧,眼睛慢慢的移在程璟的脖颈。
怎么?随着说话,程璟喉结上下滚动,性感极了。
成安安眼睛一个恍惚,便听到程璟闷哼一声。
回过神后,她才恍然发现自己搂住了程璟的脖子,正在他的喉结上不轻不重的咬着。
程璟盯着成安安的眼睛沉沉,那模样像是要吃人,他俯身咬住了那只白嫩的耳朵,热气喷在耳朵里,带着他压抑的喘息声:知道你心急,马上满足你。
成安安坏心眼的在程璟脖颈处蹭了蹭,尖尖的虎牙不轻不重的磨着他肩膀的一块肉,含糊不清的说:谁让你这么诱人?都是你的错,你要负责。
我的错,我马上就对你负责。
程璟话落,成安安要说的话便被程璟吞咽下去。
因为晚上答应了徐琳的酒局,所以二人并没有胡闹的太厉害,饶是如此,成安安还是被折腾的不轻,在事后泄愤式的在程璟那结实的胸肌狠咬了几口,直到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迹后才冷哼一声: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色诱我。
彼时的程璟半搂着成安安,被子搭在腰间,露出了饱满结实的肌肉和修长有力的双腿,他懒懒的嗯了一声,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魇足:那你上不上钩?成安安窝在程璟的怀里,一手摸着他的肌肉,一边笑嘻嘻的说:上啊,男朋友美色惑人,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定力不足,经不起诱惑。
程璟感受着那只在自己身上作乱不安的手,呼吸粗重了几分,眼睛暗了暗,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暗哑着声音警告道:晚上还要出去吃饭,别玩火。
成安安抬头,表情很是挑衅:怎么?成大少玩不起?程璟喉结滚动,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那双眼中意味深长,他说:玩儿得起玩儿不起大小姐心里还没数吗?上一次是谁哭着说不要的?那次是你耍诈卑鄙,谁让你捆住我的手的?成安安对视程璟的眼睛,看到里面重新翻腾出欲火,避免自己重蹈覆辙,点到即止的收了手:咱俩势均力敌,但你借助外力就是属于卑鄙无耻了。
程璟哼笑,看着她死鸭子嘴硬。
晚上时,到了徐琳说的酒吧后,成安安被侍者带上了二楼雅间。
一楼群魔乱舞的跳着,到了雅间后隔绝了一切的嘈杂,包厢里只有徐琳一个人。
哟,你们来了。
徐琳正低头发着消息,看到成安安和程璟后乐了:我这儿刚刚和段燕岭发消息呢,那小子以为你们还要磨叽,正说让你们去接她呢,这下好了,让那小子打车过来吧。
能耐了,敢让我俩给他当司机?成安安拉着程璟坐下来时愣了一下,总觉得自己这番话好像在哪里说过,不过并未多想,他说:他自己怎么不开车来?别提了,前两天他那爱车被路上个不长眼的孙子给追了尾,现在还在修理厂呢,他爸因为这一事追着他打骂了三条街,家里的所有车都被他爹给扣下来。
说到这事儿,徐琳乐不可支:段燕岭他爸认准是段燕岭开车jojo技术太菜,连他的驾驶本都给上缴了,连家里的司机都不给用,说他最近太衰,怕连累了家里头的其他车。
成安安觉得段老爷子挺有意思,笑了出声。
这时徐琳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段燕岭暴躁的声音就传来:媳妇儿,你刚才说程璟和成安安都到了是吧?你让程璟过来接我一下,我打的这个车他妈的撞树上了,你说我这都是什么运气,怎么就都赶上我了?徐琳正喝着水,听到这句话差点喷出来,她乐得哈哈大笑,还真像段老爷子说的,最近衰神附体了,哪个车靠近都得倒霉:行,我给你问问看看程大少爷能不能屈尊去接您这位衰神。
徐琳视线刚落在程璟身上,程璟站起身说道:把地址发我,我去接他。
听见了吧?把地址发给太子爷,太子爷屈尊去接你。
段燕岭感恩戴德和徐琳挂电话时,听程璟轻飘飘的说道:要是我的车被你克的出了点儿什么事,我就把你弄死在半路。
程璟离开包厢时,成安安想起什么哎叫了一声程璟。
程璟开门的手顿住,侧头看见成安安犹豫了一下,她说:让俩保镖跟着你。
程璟笑了一下:就是去接个人,很快的,不至于。
以防万一。
成安安不太放心,裴青还在国内,保不准什么时候动手,尤其是落单的时候,思此及成安安起身: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操啊,不会吧安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了?程璟不过是去接一下段燕岭,你搞的像生离死别的也太夸张了吧?徐琳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成安安一哽,也不好和徐琳解释,含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程璟眼中堆满了笑:没事,离这地方不远,最多十五分钟的路程,出不了什么事。
可看到成安安不放心的眼神,程璟心中暖流滑过,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说:行,让两个人跟着我。
成安安这才坐下对他挥了挥手:行了,早去早回吧。
程璟离开时,包厢里还传出了徐琳打趣成安安的声音。
跟着导航,程璟十分钟后看到了蹲在路边抽烟的段燕岭。
他的身边是把车撞在树上的出租车司机,正愁眉苦脸,一脸心疼地盯着爱车唉声叹气。
我开车这么多年,十大好司机不知道拿了多少个,如今怎么就撞到树上了呢,嘿,这要是说出去了,同行不得笑死我啊。
段燕岭看到程璟来了,对他挥了挥手,站起身将烟蒂丢在地上,碾灭后掏了掏耳朵说:叔,别念叨了,这一晚上光念叨这句话了,我都能背出来,咱加个微信,多少修理费我赔给你行吗?司机眼睛一亮:你说真的?段燕岭掏出手机,司机忙不迭的加了他微信,点开段燕岭的朋友圈看到里面都是一些看不懂的经济发展转发,心里还嘀咕,嘿,还是个大老板。
段燕岭掏了掏耳朵:真的,您就先闭嘴吧,我这耳朵都起茧子了。
司机看到停在路边的超跑后瞪大了眼睛,没看错的话,这辆跑车价值八位,这车还是个改装过的,这样的车一改装那就更是天价了,他结结巴巴的说:小伙子,你这朋友还挺有钱哈。
那是,赫赫有名的太子爷呢,A市谁不知道他呀。
段燕岭对司机挥了挥手,走向程璟:您先在这等着吧,我先走了啊。
被跑车喷了一屁股的尾气,司机又心疼地琢磨起自己的车来,嘀咕:有钱人真是奇怪,自己不开车出来打车,越有钱越抠门,说的真没错。
上了车后,段燕岭的嘴就没停过,一直嘚不嘚自己最近倒霉催的事迹,车不仅被他爸给收缴了,驾驶本也没收了,如今好不容易出来打个车,嘿,车还撞树上了!你说我这是什么运气?程璟一手抓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搭在车窗,手夹着根烟:改天去寺里拜拜吧,你这运气的确够可以的。
话说完后听咣当一声。
程璟猛的刹车,二人就着安全带猛的往前一推后拉扯回了座位上。
程璟:……段燕岭立刻为自己辩解:干什么?别看我啊,这可不干我的事儿,我可什么都没做!程璟:……这段路稍微比较偏僻,没什么车辆过来,程璟下车检查了一下,车爆胎了。
程璟目光盯着段燕岭良久:你说,这是谁的责任?段燕岭神色讪讪,不自在的抬手摸了摸鼻梁:我要说这是巧合,你信吗?程璟真是服了,看到身后的车辆停了下来,那是紧跟着的保镖,一边对他们招了招手,一边给维修公司打电话。
保镖下车后,没等程璟开口便说道:成少,我们的车爆胎了。
程璟不可置信,深吸一口气没忍住:……段燕岭你死不死啊?你这是什么破运气?克一辆车还不够,保镖的车都被你衰气辐射了?段燕岭有苦说不出:……看到不远处那条河了吗,您看我要是跳下去,能不能解您的心头之恨?程璟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袅袅烟雾模糊了他的五官,良久后给成安安打了个电话:安安,我这边出了点意外,得晚点过去。
成安安一听意外立刻紧张了,可下一刻听程璟咬牙切齿的说:段燕岭这个衰神属性过于离谱,两辆车都爆了胎。
段燕岭真觉得自己是世界第一大冤枉。
怎么能是他的问题?你们出门都不带检查车的吗?如果没有车撞树上的前例,段燕岭会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番话,可现在,他没脸。
电话里传来成安安愤怒的声音:段燕岭你死不死啊!两辆车都让你给克没了?你他妈知道我那车的车胎值多少钱吗?段燕岭心说我哪知道啊,他抹了把脸,极尽讨好:您的维修费多少?我出行吗?你出个屁,我那车胎在国外原装运回来的,想要买都不一定排得上号!成安安真是服了,前两天她刚和程璟去改装了车子,转眼间就被这傻逼段燕岭给方的破了胎。
姐,大姐,你是我亲姐姐,我有罪,别骂了,孩子已经知道错了。
段燕岭是真的委屈又憋屈。
这他妈都是什么破事啊,怎么都让他给赶上了。
程璟挂了电话后,段燕岭惆怅的蹲在路边抓了抓头发问:兄弟,你说这真的是我的缘故?程璟没有说话,吐出一口烟雾来,那双眼睛隔着烟雾倪了他一眼睛:两台车,除非人为破坏,不然不可能同时爆胎,那车,是我和安安前两天刚改装完的。
段燕岭:……段燕岭搓了把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我的确该去拜拜了,这么衰下去保不准那天就有大祸。
一晚上连着方了三辆车,这他妈就离谱。
程璟将烟抽完丢在地上,脚碾了碾熄灭后,忽然耳尖一动,侧耳听了听,他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声音什么?段燕岭愣了一下,还真听到有什么声音从不远处的湖边传来。
好像有人喊救命。
段燕岭并没有听太清楚,只是听到救命几个字,站起身来:别是有人跳河了吧?我操,那儿真有个傻逼跳河了。
凭借自己良好的视力,段燕岭看到河里隐约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奋力地挥着手。
二人疾步赶了过去,身后的两名保镖对视一眼,紧紧的跟了过去。
一个人在湖里头不停的扑腾着,也许因为体力透支的缘故逐渐的沉下了水里,段燕岭一看急了:我操,我不会游泳。
接着段燕岭便看到其中一个保镖脱下了外衣跳下河,三下五除二将男人拽上了岸。
此刻男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保镖立刻给坐起了急救。
三分钟不到,男人嘴里哇哇大吐了几口水以后逐渐清醒起来。
看到面前的几个人时,先是茫然,继而放声痛哭:我说你们救我干什么呀?让我死了得了!段燕岭蒙了一下,嘴微微张大,愣了半天,他讷讷:你想死别喊救命啊。
男人:……我那不是本能吗!段燕岭:兄弟什么事儿啊这么想不开?人生有大好的年华,就这么死了不是太可惜了?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老婆卷着钱跟人跑了,留下一个半大的小子相依为命,可前两天我发现和我相依为命的半大的小子也不是我的种,他妈的,老子帮人养了这么多年的老婆说跑就跑,含辛茹苦带大的孩子都不是我的,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段燕岭目瞪口呆:……那是挺惨的哈。
跟这哥们比起来,段燕岭觉得自己那点小倒霉根本不算什么。
这人啊,就得有对比,这哥儿们可比他惨多了。
男人抹了一把脸,晃晃荡荡的站起身来:算了,既然被救了,说明我命不该绝。
他摸了摸身上:哎我手机呢?男人站起来,程璟才发现他的身材很是高大,湿透的衣服包裹着身体,竟然比段燕岭还要结实,隐隐透出来肌肉里藏着爆发力。
男人低头寻找着手机和身上剩余的钱,嘴里嘟嘟囔囔着:这些可都是我的全部身家了,没了这些我可就真该……段燕岭!程璟脱口而出,他的他脑中的雷达疯狂的转动着,警铃也在刺耳的响起,不对劲!这个人不对劲!他本能的想拽段燕岭到自己身后。
紧接着——段燕岭视线一晃,看到程璟面露惊恐的表情,还没明白程璟为什么要露出这副模样时,身体一个踉跄,朝后退几步,下一刻他的脖梗一凉,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洁白的上衣。
放开他!别动!程璟维持着向前拉段燕岭的手势,那只手臂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这么僵在半空,他瞳孔紧缩,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离自己不足三米,拿着折叠刀放在段燕岭脖颈上的男人。
男人倒霉苦哈哈的表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阴寒,狠辣。
我劝你不要乱动。
男人脸上咧着笑,抵在段燕岭脖颈间的折叠刀拿的稳稳的:你也不想你的兄弟有事儿吧?往后退!他们现在的距离过于相近,且不说程璟,他身后就有一名保镖虎视眈眈的盯着,男人拖着段燕岭脱离了三角形的包围圈。
你别动,别伤害他,有话好好说。
程璟和保镖们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你想干什么?要钱,要多少我们都可以给你,但是不要伤人。
真是可惜了。
男人目光紧紧的盯着程璟:原本我能抓住你的,可惜这小子上杆子靠近我,没办法,只好拿他当人质了,不过结果也一样。
程璟听他这话心下一沉,他紧紧的盯着段燕岭脖颈见的折叠刀,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你的目标是我?对,是你。
男人大方的承认,甚至不需要程璟过多的问什么,他便都说了出来:有人花钱想买你的命,原本我还想着要怎么费尽心思的接近你,没想到还挺轻松。
说着男人笑了一下,目光之中有嘲讽:这事也算给太子爷长个记性,没事别做什么见义勇为的活雷锋,因为你不知道救起来的是否是一个要你命的人。
想到爆胎的车和撞树上的出租车,程璟问:出租车是你搞的鬼?怎么出租车?男人茫然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你说这小子撞树上那辆出租车?怎么可能,要怪也怪这一小子运气不好,出租车撞树上他在外面打电话碰巧提到了你的名字,原本我并不打算在今天动手的,可既然机会都送到我面前了,我没道理错过,老天都在帮我。
段燕岭的表情是错愕的,尽管他的喉咙巨痛,但他还是本能的脱口而出:我他妈最近是犯什么事儿了,怎么就这么倒霉?男人抬了抬下巴:对方是要你的命,我并不想为难这小子,你过来代替他。
你他妈放什么屁呢!一听这人是冲着程璟来的,还是冲着程璟的命来的,段燕岭浑身发抖,本能地想要挣扎。
想要我兄弟的命,你他妈算老几?程静怒喝:段燕岭,不要动!噗嗤。
刀入肌肤的声音格外的明显,锋利的折叠刀在段燕岭脖颈侧面深深地压出了一道血痕,男人冷冷的说道:你他妈老实点,不然老子不介意先拿你开刀!在极度的愤怒和恐惧中,段燕岭浑身发抖,血已经滴滴嗒嗒的将半个上衣都浸湿,他喘着粗气,感觉视线已经出现了模糊,眼皮沉沉的向下坠,余光看到短刀在月光中散发着深深的寒意,耳边传来男人阴冷的声音: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过来,我就先拿这小子开刀,到时候你们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儿。
程璟咬着牙一言不发,胸口上下起伏着,他在极力的控制自己。
他的目光从男人脸上落在了段燕岭的脸上,与他四目相对。
段燕岭此刻浑身是血,失血过多导致他脸色泛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尽管脑袋发懵,眼皮沉沉,但他还是从程璟的眼中看到了某种决定。
他嘴唇颤抖着,呼吸越发的急促,段燕岭张了张嘴,不知是喉咙受伤的缘故,还是过度紧张的缘故,让他几次想要发声,声音竟然都没有发出。
可从他的口型中,程璟看到了,那是一个:不要——不要过来——不要听这傻逼的话——不要顾及我——段燕岭着急,整个人像在做梦一样,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发出声音,他咬着牙,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程璟不要管我,弄死他!段燕岭不是没有被绑架过,小时候他被绑架,是程璟带着人找到了他,是他利用自己引开了绑匪才让他得救,身后的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一般的绑匪,他不是为了钱,这个人就是想要程璟的命!不要,不要过来!一!不要,不要伤害他,他是被我连累的,你没有必要杀他。
程璟声音紧绷,冷峻的脸上都是冷静:我这就过来,我来替他,你别伤人。
男人没想到程璟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一点犹豫都没有,诧异的挑了下眉:你小子还真是情深意重。
他本来就是被我连累,受了无妄之灾。
程璟一步一步走近男人。
七步,六步,五步————不要,不要过来!——程璟你这个傻逼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绑匪不一定会杀了他,他有的是机会反杀,只要绑匪的目的是程璟,他就暂时是安全的,程璟你这个傻逼过来干什么,赶紧滚啊!段燕岭声音无法发出,眼看着程璟越来越近,眼中浮现绝望。
不能,不能让程璟就这么过来!段燕岭喘着气,牙根咬的紧紧的,模糊的视线对上程璟冷峻的脸庞,再看看一旁随时准备扑过来的保镖,一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程璟过来的瞬间,也是男人最放松警惕的时候,段燕岭突然转身,没有理会脖颈忽然被折叠刀划破喷涌出来的血,发狠的朝男人的下三路踹了出去。
男人猝不及防倒地,脱口大骂: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