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程璟为首的一群人赶到包间时,里面静悄悄的。
徐琳心里打鼓,怎么没动静,人别被打死了吧?程璟眉头紧紧的皱着,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里面的惨状让人不禁睁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杨六满脸是血的被成安安按在地上,一地的碎玻璃瓶几乎让人无法落脚。
其他人如同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到有人来了眼中迸发出了得救的光芒:报警!快报警!众人愣神之际,程璟几个大步走到成安安面前,将成安安拉了起来。
成安安也没挣扎,顺着力道站起了身,抬手将落在脸上的头发勾在耳后,侧头看傻了的徐琳,说:报警。
警察来的很快,成安安一行人来到警局后非常配合,只是关于杨六头上的伤,和杨六一起喝酒的人一口咬死是杨六自己发酒疯搞出来的,事情到了最后,除了杨六那群人,成安安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徐琳感叹:要不说成大小姐牛逼,杨六搞出来的事,恐怕就是杨老爷子亲自出马,也保不住他了。
成安安冷笑,眼底仍残留着戾气,对身旁的少年说:没事了。
她看向身后的一大帮子人,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扰了大家的兴,改天我请客赔罪。
段燕岭对成安安的凶残仍心有余悸,下意识看了眼程璟,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
成安安带着陆衍离开后,段燕岭才原形毕露,疯狂的搓着胳膊:卧槽,我他妈都以为杨六那小子要被打死了。
徐琳冷笑:他死了也是活该。
杨六那伙人被带进警察局就什么都招了,杨六在成安安手里吃了苦头咽不下那口气,决定给她点教训,只是这个教训毒的很,杨六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批白粉,决定给成安安,这番话被在饭店打工的陆衍听到了,当即大打出手,也就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他们谁都没想到杨六竟然会混成这样,在国外的几年是被大麻掏空了脑子吗?竟然敢在国土上挑衅法律,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六这辈子算是完了。
段燕岭见程璟垂着眼默不作声的抽着烟,问:兄弟,想什么呢?没什么。
程璟掐了烟丢在地上碾了碾,暗夜中那双黑色的眼睛深沉的令人毛骨悚然,他对段燕岭说:没记错的话,段家和杨家是有生意上的往来吧?段燕岭一瞬间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有是有,不过……程璟打断了他的话:撤出来,作为补偿,盛凌企业会代替杨家。
卧槽,你玩真的啊?段燕岭咬了咬牙:行,既然你这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就这么拒绝了你,我回去和老头子说。
徐琳笑了,她说:巧了,我家公司也有和杨家的项目,不知道盛凌感不感兴趣合作一把?程璟嗯了声。
大家都是一线豪门未来的继承人,听到程璟这话坐不住了,盛凌企业虽然不及他们家族企业,可那是程璟实打实拼出来的,如今在这新贵云集的地方已经有一席之地,谈长远的利益,程璟继承了程家,四舍五入就是和程家合作了啊!程家作为龙头豪门,多少人眼巴巴的盯着呢,眼下有个现成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傻子才会放过!程哥,我家和杨家也有合作。
你他妈起开点,程哥看我。
程璟笑了笑,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
段燕岭心里发凉,为杨家默哀,程璟这是动了气,要整垮杨家啊。
成安安将陆衍送回住处后回到别墅已经十二点多了。
打开门客厅却亮着灯。
看到沙发上的程璟,成安安愣了一下,程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成安安上楼,听到程璟说:过来。
成安安皱了皱眉头,走到他对面坐下,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懒懒道:干什么?成安安看到茶几上放着的医药箱,顿了一下,听程璟说: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成安安下意识看了看手,破了皮露出血丝,之前根本没注意到,此刻才感觉到刺痛,她笑了笑不在乎道:这么点小伤,用不着。
程璟坐直了身体:看来是需要我帮你了。
干什么?成安安心里一惊,因为程璟的靠近本能的后退,却又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窘迫,道:程大少真是时刻不忘自己的身份啊,这份职业道德真是让人佩服。
程璟没有接话,道:抬手。
成安安皱了皱眉头,躲开了他:不用,我自己来。
程璟看着成安安消毒,重新坐会到沙发上,他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杨六?他犯事了事,用得着我处理?成安安冷笑:光他碰的那些东西就够他喝一壶了,我这个人比较善良,做不出什么赶尽杀绝的事情。
程璟:杨家不会让杨六有事。
杨家就算手段通天,杨六这次也注定要废了。
成安安别扭的将纱布绑了一个蝴蝶结,道:我让人把杨六那点破事放网上了,舆论起来了,不怕他不死。
程璟挑了挑眉头:干得好。
成安安抬了抬下巴:得罪我,让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程璟眼中闪过笑意,对成安安说:有兴趣说说吗?成安安看他:什么?程璟不语,成安安嗤笑:没什么好说的。
她本想起身离开,也许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许是陆衍让她想起了曾经的回忆,鬼使神差的,她没有离开,将脸埋进柔软的抱枕中,声音闷闷的:陆衍,就是那小子,是我妈妈朋友的孩子,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妈妈一直在照顾他,后来我妈走了,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住处了,也许是被亲人接走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在孤儿院见到了他,于是我代替妈妈一直照顾他,今天也是他在那里打工听到了杨六他们的话。
成安安眼中浮现狠意:杨六该庆幸警察来的快,不然我真的会弄死他。
陆衍对成安安来说是家人至亲的存在,谁敢动他,她就豁出命的弄对方。
想着,成安安感觉头顶一暗,程璟双手支撑着茶几,靠近她,说:来做吧。
成安安一愣,随即脸颊一红:你——程璟越发的靠近,男性的气息将成安安完全笼罩,那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我们来做。
成安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亦或是没有回答,等她回神后身体已经落在程璟的怀里,和他亲吻着。
呼吸交融,空气灼热起来。
直到最后,寂静的深夜,唯有暧昧的喘息传出,久久不停。
成安安再次醒来时,眼睛一片茫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猛地坐起身来,却因身体的疼痛眼前一黑,重新倒回柔软的床上。
身上被重新覆盖了密密麻麻暧昧的痕迹,到后来她好像哭了,但是也没能阻止某个男人禽兽行径。
身边冰凉,说明某个不干人事的男人早已离开的事实。
成安安低骂一声,缓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摸索着不知道落在哪里的衣服。
门被打开,程璟端着一碗粥进来: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成安安不得不承认,看到程璟再次出现,她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也仅限于那么一点。
这狗男人还好意思问!成安安喝了一口粥,看到手腕上的红痕后,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程璟。
程璟面色如常,挑了挑眉头:怎么了?他还敢问!成安安把剩下的粥丢给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你给我滚出去!未来的一个月,他休想再碰自己!程璟安静的收拾了碗,出去的时候贴心的提醒道: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回应的是成安安拿被子蒙住的无情身影。
啊啊啊啊!程璟这个狗男人!顶着一身的痕迹,她怎么出去啊!成安安心中大骂程璟狗东西,直到被闷的缺氧才钻出被窝,露出通红的小脸。
门被敲响,成安安想也不想:别打扰我!门外传来程璟的声音:如果你打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想你应该需要手机。
手机。
成安安想,昨天好像因为程璟的突然不做人被她遗忘在了客厅,她啧嘴,表情臭臭的:进来。
程璟把手机送进来后正要离开,听成安安说:晚饭我要吃满汉全席。
程璟回头看了眼重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的成安安,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好。
房门被关上,成安安才探出头来,打开手机一看,无数个未接电话,除了徐琳的还有成延和若干陌生号码。
成安安一一掠过,正要刷手机徐琳的电话打了进来。
成安安接通后懒懒道:我说姐妹,你每次给我打电弧这么勤,你男朋友不会吃醋吗?电话那头传来徐琳的笑声:男朋友算什么,哪有姐妹重要。
成安安不用想徐琳打这么多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说吧,这次又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着和我分享。
你不知道?徐琳听到成安安的声音后透露出幸灾乐祸来:真有你的成大小姐,杨家因为你都乱套了,没想到您大小姐还在睡觉,高,真是高啊。
成安安:一个杨六还不至于让杨家乱套,没了一个杨六还有其他的私生子可以代替,你是不是太夸张了?徐琳:不止如此,也不知道杨家得罪了什么人,昨晚有人在网上爆出了杨六这些年的混帐事,这些事加一起,够他一辈子在里面踩缝纫机了,杨家股市大受影响,和杨家合作的公司能撤的也都撤出来了,杨家现在元气大伤,听说上面的人接到举报,要来查杨家的税务呢,这要是查出什么问题,就算是杨家是豪门,也顶不住啊。
成安安眼中染了笑:自作孽,怪的了谁?那边的徐琳说:我听说杨老爷子已经去了你家,估计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你爸什么德行你知道吧,你怎么想的?成安安眼中闪过冷意:那要看老头子怎么做了。
徐琳唏嘘:杨家为了挽回颜面,估计会在你身上做文章,转移大众的注意力,你家老头子搞不好真能把你给卖了。
成安安懒懒道:他敢这么做,第二天我就送他和成氏企业去死一死,老头子要是不糊涂,他不会做出惹恼我的事情。
她手里的东西足够老头子忌惮,这也是为什么老头子会容忍她这么多年的缘故。
和徐琳挂了电话后,成延的电话便打了进来,成安安想也不想的挂断,对方的电话锲而不舍的打进了,挂了几次后,成安安不耐烦的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成家。
成延一脸尴尬的看着气势非常的杨老爷子:安安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把我都拉黑了,您看……杨老爷子年过七十,难为这位老爷子还要拉下脸来,如今只能失望而归。
杨家的人离开后,成娇娇问:爸爸,咱们现在怎么办?成延:什么怎么办?杨家的事情和我们没关系,你以后少和杨家的人来往,杨家的气数到了。
成娇娇愣了一下,说:不会这么严重吧?成延摇头,没有解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原本他也这么认为的,可这一夜之间的大变天,这其中如果没有别人的推波助澜他是不信的,且和杨家有合作的其他豪门毫不犹豫的撤出合作也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这个时候,远离杨家才是上策。
可是姐姐她……成延道:她做的对!他们虽然不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杨老爷子拉着脸过来找人,不过听说杨六又被成安安打的非常惨,还因此进了警察局,足以说明是对方贱者先撩,既然是他们有理,那么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成娇娇眼中闪过不甘,听成延说:安安买的那个别墅你知道在哪里吧?你抽个时间去一趟,告诉她最近别出去,免得碰上杨家人,晦气。
陈娇娇脸上的笑容一顿,不甘心的应了声。
当天下午,成娇娇被拦在别墅门口,和保安大眼瞪小眼。
成娇娇脸上火辣辣的,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