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子,就算没有孩子也没有关系,我只要你。
傅矜言继续说。
景姝的眼里划过惊讶,她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回复。
心里有一道暖流在流淌,眼中竟然也有一丝酸涩。
傅矜言竟然真的可以为了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孩子吗?这种温情的时刻,景姝贪恋了片刻。
而后,她笑着说。
傅矜言,你搞错了吧?我怎么会着急,再说,我怎么会跟你生孩子,你忘了我们什么关系了是吗?傅矜言只勾了勾唇。
她到最后一定会是他的,而且很快就是。
矜言,姝儿,奶奶怕你们冷,再给你们送床被子。
奶奶敲门的声音传过来。
傅矜言赶紧把打地铺的毯子塞进柜子里,而后下意识得就想往床上去,被景姝一个眼神制止了。
所以,奶奶进来的时候,傅矜言正在踱步。
放下被子,奶奶疑惑地瞧着自己的孙子。
说:大晚上的不上床睡觉,瞎走什么?傅矜言眨了眨眼,笑容有些无奈:我运动一下,更好入睡。
床上的女人虽然面上的微笑的,虽然极力克制,但那肩膀抖动的幅度显然说明她在忍耐。
景姝想到刚才被小狗追了好几条巷子的男人,那汗洒满头的样子,一时没控住得住笑出了声。
姝儿,你怎么了?奶奶问景姝。
我刚才看到了一个笑话,很好笑。
两人早点睡吧,别折腾到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奶奶这话说的,要是出自别人之口,这话里可藏着虎狼之词。
晚上睡觉前,景姝和傅矜言讲了规则,他绝对绝对不可以上床。
傅矜言扯了扯唇,不上就不上,他就不信难道没有上床之日了?第二天早晨,景姝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硌着,她动了动身子,明显感觉不太对劲。
睁开眼之后,果然,看到了傅矜言的脸。
她就知道,这男人不会老实。
而后,抬眼之处看到了床,而她此刻是睡在了地上。
难道是她自己投怀送抱?景姝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喊醒傅矜言。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离开,没想到被男人箍得更紧了,如此又尝试了几次,她有些泄气。
阳光洒在傅矜言的脸上,他长长的睫毛打着颤像金色的蝶翼。
景姝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对傅矜言说:别装了。
果然,男人睁开了眼睛,脸上漾着笑容。
放开。
景姝说。
不是你把我拖到这地上来的吧?景姝问。
傅矜言抿了抿嘴唇。
我真的没有。
他说。
他也仅仅比她早醒一会儿而已,至于抱住她,应该是本能吧。
怎么不多睡会儿啊?奶奶问道。
吃完早饭后,有个人将傅矜言叫走帮忙修手机了。
景姝帮奶奶一起浇水,洗菜。
下午,有人带着他们一起去钓鱼,景姝战绩不佳,只钓了两条小的,傅矜言倒是钓到不少。
景姝严重怀疑他说他是第一次钓鱼,话里的真假。
最后,傅矜言留了几条,其他的全送人了。
晚上,他们桌上有了道美味的鱼汤。
两人出去散了会儿步,傅矜言被老爷爷拉去下棋,景姝自己先回来了。
她陪奶奶在房间聊天。
奶奶拿出一个盒子交给景姝,说:这是矜言妈妈的一些旧物,我前段时间忽然找到的,年龄大了,记忆力就不好了,趁现在还记得,赶紧给你们。
景姝没见过傅矜言的妈妈,她脑海里只有一些模糊的相册中的记忆。
傅矜言的妈妈,是怎么死的?景姝问。
矜言妈妈也是个苦命的,年纪那么轻,查出来已经是晚期了,最后根本治不好了。
追忆往事,奶奶也很痛惜,尤其是走的时候太年轻了。
所以啊,你和矜言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多做做检查。
景姝点点头。
印象中傅矜言很少提及他的妈妈,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离开的。
景姝看着手里的盒子,她决定还是要交给傅矜言。
傅矜言看到盒子时,景姝形容不出他的表情,但她能肯定,傅矜言一定很爱他的妈妈。
看了会儿,傅矜言打开了盒子。
里面有几张少时傅矜言和妈妈的合照,还有一些女士的饰品,里头有个翡翠手环。
傅矜言见她盯着看,从里面取出来递给她。
问:你喜欢这个?他印象中,她一直挺喜欢这类饰品的。
景姝接过来,仔细瞧了瞧。
当年傅矜言妈妈手上带的就是这个手环吧。
她一直以为是傅矜言的妈妈或者是傅矜言送给朱伊琳的,她一直那么介意,她以为朱伊琳才是傅矜言妈妈与傅矜言认定的人。
这是我妈生前最喜欢的,她经常戴着,你既然是她的儿媳妇,那自然是要给你的。
傅矜言说。
那朱伊琳那只是哪里来的呢?这个手环我小阿姨也有一只,是外婆留给她们的,一人一只。
原来如此。
那朱伊琳每次在她面前显摆,显然就是故意的了,她故意想表露出和傅矜言关系很亲密的样子,故意想要误导自己误会她与傅矜言的关系。
那我在淮城做手术那次,为什么是她接了我给你打的电话?景姝咽了下口水,听见自己紧张地问,每一秒都变得煎熬。
傅矜言细细地回顾了下,不知道那么久远的事情她问来干嘛。
那次小阿姨病发,我送她去医院,手机落在朱伊琳那了。
景姝扯了扯唇,鼻头有酸意,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原来,傅矜言从未背叛过她,虽然他给她的爱不够,给她的关心不够,但是他们之间,一直都没有朱伊琳,没有其他人。
怎么了?傅矜言问。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问了一下。
景姝压下心里的起伏,眼底的思绪,把手环递给傅矜言。
说:既然是你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东西,那就非常重要,送给我不合适。
除了你,还有谁更合适。
傅矜言,我今天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了。
女人的面色透出疲乏,傅矜言收了东西,说好。
景姝躺在床上,心绪还在起伏,她渴望已久的答案终于得到了解答,她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只知道很乱、很乱。
她也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傅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