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琳吸了口烟,吐出,烟雾里她的眼里闪着景姝看不明白的光亮,只听得她说:你跟傅矜言结婚这么多年,都没生得出孩子不是吗?难道还不能让别人说了。
现在还不是好时机,朱伊琳并不想激怒她。
自己刚才表现地过于激动了些,景姝稳了稳神,朱伊琳这是旧事重提,以前卢文琴总是拿这件事来刺她。
她对朱伊琳说:孩子来了即是有缘,你还是要好好对他。
景姝接到傅矜言的电话,他要出差处理紧急事务,现在就要出发了。
临走前,还叮嘱景姝如果傅生明再来找她,先不要处置,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剧烈的刺痛传来,居浅疼得皱眉,她身体倚在墙上,蜷缩着。
景姝见到她这样子,上前扶她:居浅,身体不舒服吗?去医院看过了吗?居浅微微摇头:没关系的,一会儿就过去了,上次也是,一会儿就好了,可能是肠胃炎犯了,我平常饮食不规律。
吃了胃药了吗?肠胃炎也是很严重的,去医院看看吧?肠胃炎绞痛的滋味她自己也尝过,很疼。
谢谢景总,我马上节目结束了就去医院。
居浅脸色苍白着,唇也失了色。
不知为什么,景姝想到了自己的那次生死经历,她已经记不清那种疼痛的滋味,只是一回想起来,知道自己当时疼的想死,死才是一种解脱。
居浅,不要拿你的性命开玩笑,真的没有什么,会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可是性命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居浅,不能硬撑着。
她劝道。
谢谢景总,可以倒杯水给我吗?居浅微弱地笑了笑。
景姝扶着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而后去给她接了一杯温水,再次回去的时候,却见居浅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她吓得水杯掉在了地上,水就这样泼洒了出来。
她叫了救护车,跟着救护车一起,送居浅来到了医院。
医生诊断,可能是宫外孕。
轰地一下,她头疼得厉害,那些排山倒海的害怕与疼痛密密麻麻地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仿佛回到了她自己的那个时候。
医生喊她去填了些报告,她其实只知道她的名字是居浅,对于其他的信息她一概不知。
居浅被快速地送入了手术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景姝到现在都镇定不下来,她抖得很厉害,但心里一直在企盼她不要出事。
她曾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可后来对于这方面关注多了才发现,她还是幸运的,有很多女人就是因为宫外孕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死去的。
居浅,一定会没事的。
景姝盯着那个红色字样,眼里很迷茫。
……居浅恢复了意识,清醒了过来,看到景姝正趴在床上睡觉,她张嘴喊了喊,发不出声音。
倒是景姝像感应到她醒来一样,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下,正巧见她已经醒了。
你没事了,下次别这么逞强了。
景姝对居浅说。
居浅点点头,张张嘴说谢谢。
虽然她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问题,但隐隐有些猜测。
景总,麻烦您了,您和我非亲非故的,还需要您来为我奔波。
我想问问,我到底怎么了?宫外孕,不过已经没事了,对以后不会有影响的,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景姝忽然想到什么,问她:孩子的爸爸呢?他怎么没来,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来联系他。
这个时候,你最需要他在你身边陪伴了。
听到刚才的结果,居浅已经难受得不行,听到景姝这样说,她的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得流了出来。
怎么了?景姝问;是不是疼得厉害啊?还好。
景总,让您费心了,我会自己联系他的,您不用为我忙了。
医药费,我会打给您的,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居浅是真心地感谢,这个世界与人为善者不多,真正对她好的人也不多。
这个有什么的,你的身体最重要,钱的事不着急,也花不了多少。
景姝笑着安慰她。
可能是因为有着相似的经历,她对她多了一份关心与怜惜。
你一个人在这也不方便,我等你男朋友来了再走。
男朋友?居浅知道他从来不是她的男朋友,他也不会来的。
不用了,景总,他工作很忙的,这会儿出差去了,估计联系不上他,我自己可以的。
手机响起来,景姝看了眼是梁思林打过来的,她到走廊外接听了。
梁思林说:我到医院了,刚才听到他们说你上了120的车来了医院,怎么样,没事吧?看来还有很多人并不知道实情,最后谣言竟变成了,她上了救护车,出了事情。
不是我,我没有事,送来医院的人也已经没事了,多谢关心,你不用过来了。
景姝未提起居浅的名字,她想这件事对于居浅而说终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梁思林拐了个弯正巧看到了景姝,她挂了电话,手机拿在手里,打开了病房的门。
梁思林跟着过去,敲了敲门,而后打开。
居浅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梁思林,特别惊讶,可她心中的委屈越发不可收拾。
她禁不住想,如果梁思林知道他们有个孩子存在过,会怎么想呢?可是,就算他是欣喜的,期待的,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片死灰。
梁思林先是看到了景姝,他笑着看过去,继而看到了病床上的居浅。
他目光有瞬间的迟疑。
女人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唇瓣也没有一丝血色。
她到底怎么了?而她看向他的眼神,有一丝期待、一丝疼痛、一丝纠结……似乎有万语千言,太多他看不明白的情绪了。
她怎么了?梁思林看着景姝问。
景姝直觉梁思林与居浅明明是认识的,为何在她面前,他们却装作不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