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好像生病了,无精打采地呆在窝里,一点东西也不吃。
孔岁宁心疼死了。
季锦瑜下楼时,见她蹲在地上,眉宇之间有忧愁,眼神里充满忧郁。
季清玉和早早站在她身后。
季清玉见季锦瑜走过来,神情向他示意:过去看看她。
季锦瑜点了一下头。
而后他半蹲在孔岁宁身边,碰了碰她的脸颊。
孔岁宁还未等季锦瑜出声,语气中透着担忧抢先说:鲤鱼,鱼鱼不吃东西了,好像生病了。
季锦瑜看了一下在猫窝里浅睡的小猫,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微微半眯,确实有些无精打采,病怏怏的感觉。
看着确实像是生病了。
季锦瑜摸了摸小猫的头。
它病了,我们带它去看病吧。
孔岁宁转头看向季锦瑜,眼神里含着祈求,不吃东西,鱼鱼会饿死。
不会饿死。
季锦瑜温和地说,我们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那我现在就去医院。
孔岁宁双手抱起了鱼鱼,她很紧张在乎鱼鱼。
他们去了市区宠物医院。
医生给鱼鱼做了个全身检查,所幸没什么事。
鱼鱼只是肠胃出了问题,消化不良,腹胀,才会食欲不振。
那要怎么救它呢?孔岁宁心疼地问。
宠物医生微微一笑,似乎是被孔岁宁逗笑:我开点助消化的药物给它,你等会儿可以给它适量喂点,大概今天就会好了。
孔岁宁:谢谢。
宠物医生:不客气,跟我去拿药吧。
孔岁宁转头望向搂着自己肩膀的季锦瑜,弯起笑眼:鱼鱼吃了药今天就会好了。
嗯,鱼鱼本来就很健康。
季锦瑜松开搂着孔岁宁的手,说:我去拿药,你和妈妈在这里等我。
孔岁宁点点头。
季锦瑜拿了药回来,就在宠物医院第一时间给鱼鱼喂了点药。
喂完药便打算回去。
孔岁宁边走边举起鱼鱼,盯着它圆圆的小眼睛说些话:鱼鱼,吃了药是不是好很多了呀?你等会儿就能好了,医生说的。
季锦瑜提醒她看台阶,时刻替她注意脚下:小心点,要看路。
两人下了台阶,猝不及防地从旁边走出了一个人与孔岁宁碰撞了一下。
那人黑衣黑帽,在相撞那一刻,露出了下半张脸。
季锦瑜反应迅速,扶持住孔岁宁,还护住了她手里的猫,那人连一句道歉也没有,急忙往前走。
季清玉回头:怎么了?季锦瑜下意识不受控制地看向那人的背影。
锦瑜。
季清玉又喊了他一声。
季锦瑜低头看向怀里的孔岁宁,淡声说:没事,我们回去。
他替孔岁宁打开车门,孔岁宁抱着猫坐进里面,她很安静地和早早坐在后座,眼神平静,也不和鱼鱼说话了。
季锦瑜站在车子旁边,脑海里浮现着刚刚那个人的身影,他的心理意识强烈地让他要追上去。
他弯腰至车窗前,和季清玉说:妈,你先带早早和孔岁宁回去,我有事。
季清玉:你要去哪?没去哪,我等会回去。
你们先回去季锦瑜不打算说明实情。
正当他要走时,孔岁宁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不走。
孔岁宁的语气强硬。
季锦瑜只能回头,却看到她的脸色很差,嘴唇发紫,脸色有点白,眼神里好像充满了惊恐。
不要走!孔岁宁几乎尖叫出声,不可以走!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宋早早被她无缘无故的反应吓到。
季锦瑜立刻打开车门,把人从车里拉了出来,拥抱进怀里。
孔岁宁埋头进季锦瑜的胸膛里,低声压抑地嘶吼出声。
唔……唔……季、锦、瑜……她咬着牙喊他的名字。
一声一声地打在季锦瑜心头上,阵阵发疼。
季锦瑜的眼睛心头泛起涩意,呼吸艰难道:在这呢。
我不走,不走。
他安抚着孔岁宁,猜测孔岁宁应该看到了潘时。
刚刚那个人就是潘时。
不用怕,我会陪着你的。
季锦瑜轻声说。
他会让那些害得孔岁宁如此痛苦的人万劫不复。
孔岁宁紧紧埋着头,呼吸很急,身体此起彼伏,同时她在咬着嘴唇克制痛苦,手指紧紧抓着季锦瑜的衣服。
难受的话可以咬我。
季锦瑜的手掌轻抚她的脑后,让她靠着自己更加密切,企图给予他的庇护减轻她的痛苦。
不......孔岁宁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没有了力气,我不咬人,那样你会比我痛的......季锦瑜闻言,喉头微苦:怎么会。
我很快就会好的。
孔岁宁像上次那样跟季锦瑜说。
季锦瑜低头抵着她的发顶,轻嗯了一声。
这世间没有人能比孔岁宁痛苦,即使他已经用了极大的努力去呵护,也依然无法避免她受到伤害。
季清玉下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措又茫然站在孔岁宁身后。
锦瑜,岁岁怎么了?季清玉担心孔岁宁。
季锦瑜摇头,淡声说:没事,我们先回家。
季清玉欲言又止,还想说点什么,但孔岁宁的情况不好,想要问季锦瑜的话停留在了嘴边。
-商场的安全通道里,四周封闭,光线暗淡,空气浑浊郁闷。
喘息声充斥了整个楼道,靠在墙边的男人仰着头掀开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呼吸逐渐平息了一些,他掏出手机打电话:喂,派人来接我。
只说了一句,他便挂了电话,抵着后背的墙壁露出了一个笑容,在暗道里显得阴森恐怖。
周希希打开门,人立马从门外钻进来,严实地抱住了她。
放开我,潘时。
周希希推开了他,声音很冷静地说。
被推开至门关的潘时顽劣地笑了笑,眯着眼盯着周希希,轻浮又调笑似地说:怎么,我替你顶了你那份罪,在外东躲西藏了那么多年,我要点好处都不行了?周希希眸清似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唇边浅浅笑意:你不是很乐意吗?潘时又靠近她,低头吻了吻周希希的唇,对啊,我乐意,可是这么多年我也会厌倦。
周希希抬眸,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她冷笑:关我什么事。
他冷笑一声,低眼看着这么多年来越发漂亮的周希希,手忍不住去触摸她的身体,低哑道:你猜我今天碰到了谁?周希希并未出声,只是微微仰起头,呼吸变沉了一点。
听到这两个名字没有半点反应,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季锦瑜和孔岁宁。
潘时说,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季锦瑜还能将孔岁宁那个破布娃娃找回来,真有本事。
周希希抓住他的臂膀,眼神冷冷的,却又媚眼如丝:你都逃了这么多年了,干脆一直逃一辈子,给我滚远点。
潘时不经意一笑,掐着周希希的脖子:我会的周希希,但是我要好处。
他说完这句话,除了周希希的披肩,把人压倒在沙发上。
不多时,室内充斥满沙发摩擦地板的声音-看着床上睡着的孔岁宁,季锦瑜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眉宇间尽显温柔与怜惜。
他希望孔岁宁不要做噩梦。
鲤鱼......孔岁宁软软地喊了他一声。
她并未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
季锦瑜还是应了:嗯,在呢。
孔岁宁翻了个身,迷糊地握住了季锦瑜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贴着,小声说:我不恶心。
......一滴眼泪滴落在孔岁宁的眼窝处,湿湿的,热热的。
孔岁宁想努力睁开眼却睁不开。
这句话原来伤害这么深,季锦瑜的眼睛很酸,心里极其苦涩,伤害孔岁宁最多的人其实是他。
孔岁宁,恶心的人不是你。
季锦瑜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而是我。
季清玉这时走进来,拍了拍季锦瑜的背,声音放低:岁岁怎么样了?已经睡了,醒来就没事了。
季锦瑜回头,看到了时秘书。
时秘书向他点头。
季清玉:那就好。
时秘书来找你,你们先忙,我来照顾岁岁。
季锦瑜站起来,替孔岁宁盖好被子,轻拍了一下被面,低声说:好好睡,等我回来。
他和时秘书两人走了出去。
一边走时秘书一边说:季总,潘时人找到了。
季锦瑜立刻染上了冷意,在哪?时秘书:他在酒吧里住。
季锦瑜停住脚步,盯着时秘书:是不是在云禾那边的酒吧?时秘书:是,听说从回来就藏在那里。
季锦瑜沉声道:把酒吧包下来。
-潘时带着满身暧昧的气息回到酒吧,发现酒吧里没几个人,除了平时常见的那几个服务员。
他随手招了一个服务员问: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了?服务员:时哥,今天有个人大手笔,打电话来把整个酒吧包下来了。
潘时一听,不屑地笑笑。
原来是这样,那没什么了,你去忙吧。
潘时浑身舒适,扭了扭脖颈,在前台提了一瓶酒,边喝边往他的包间走去。
灯光五光十色,昏沉暧昧,让人沉迷,根本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
潘时推开门进去,在沙发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迷幻一样颜色的灯光没照到他身上,他在阴影处。
听到门口有动静,他缓缓转头向他看来,眼神中透着刺骨的冷意,面色阴狠,暗紫的灯光突然映照在他脸庞上,有股嗜血的狠意。
季锦瑜。
潘时一字一顿道。
季锦瑜站了起来,慢慢向潘时靠近。
、他沉默不出声,看了潘时不到两秒,抬腿往潘时的腹部重踹了一脚。
潘时撞到了门上,包厢的门被重重关上,玻璃酒瓶碎片被他碾压在身下。
潘、时。
季锦瑜几乎是咬紧牙根喊出他的名字的。
地上的人痛苦地翻滚了一圈,然后望着季锦瑜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季锦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