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突如其来的动作,极其挑逗,她距离他很近,近得她的呼吸都吹拂在他脸上。
轻轻的,浅浅的,带着跟以往一样淡淡的玉兰花香味。
撩拨的封星爵的身体一紧,喉咙不自觉地暗哑下来。
就连眼神都深暗不见底。
哦,没事了,我看错了。
叶晴心里盘算着时间,计程车应该已经开过去了。
她说了一声,正准备松开他。
然而,她的手刚要撤离,封星爵的大手便将她的手按在他自己脸上。
占了便宜就想撤退,嗯?封星爵挑眉,低磁的声线挑出好听的尾音: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那你想怎么样?继续被我占便宜吗?叶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用力将手拿开。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捉住,用力一带,她整个人便被拉进了男人怀里。
封星爵低磁雄浑的气息将她包裹:如你所说的那样,今天,你必须占出一朵花来。
他说着,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逼她与他对视。
他深邃的眼,如同星辰大海一样,盘旋着漩涡,与他对视,一不小心就会被他那眼神给吸进去。
连灵魂都会被吸食殆尽。
叶晴看着他这样的眼神,慌得心跳都乱了节奏。
你想多了,我根本就没有占你便宜,是你的脸上刚才真的有个东西。
叶晴别开视线,用自己都没有底气的话语说道。
好,那你仔细看,用你的嘴,清理干净……封星爵说道。
他这话惊得叶晴瞠目结舌。
他说什么?用她的嘴清理干净?这不是明摆着让她吻他吗?三个月未见,封星爵这人越来越阴险狡诈!前方开车的司机,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神经紧绷着,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
当封星爵的御用司机这么些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爵少在车里跟女人暧昧的情况。
吓得司机直接不知所措,又突然听到爵少说要让女人用嘴将他脸上的东西清理干净这样的话。
司机更是惊得眼神都不知道往哪瞟。
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眼神啊。
啪!车中间的挡板突然打开,从上而下降下来,隔绝了前方和后方的空间。
封星爵将遥控板丢在一边,冰寒的眼神流转,视线重新放在叶晴脸上。
对上她惊愕又慌乱的眼,他道:怎么,不敢了?丫丫的,我敢泥煤啊!叶晴在心里磨牙,她拿开他挑着她下巴的手,冷哼了一声道:这种用嘴舔脸的动作,你和庄梦蝶恐怕做了不少次吧。
不好意思,我不是庄梦蝶,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你要是想,你去找她好了。
叶晴说得极其冷淡,又不屑一顾。
话语里更是没有嫉妒的成分,而是实事求是。
听到她这话,以及看到她说话的时候,那无所谓的表情。
封星爵的心里像是被刺扎了一下一样难受。
以前,她还会甜言蜜语地挽留他。
可现在,她直接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种挫败感,让封星爵心里极别扭,烦闷。
叶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封星爵暗哑的眼神冰冷下来,浑身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冷冷的攫着她。
我当然知道。
封星爵,如果你忍不了了找你的庄梦蝶去,我是叶晴,不是她的替身!叶晴那双明澈的眼,瞠着晶亮的光泽,义愤填膺地对他说完。
封星爵的黑眸顷刻间僵住,冷沉在眼底盘旋,怒意在缓缓上升。
那双深邃的眸子淬了冰一般盯着她。
恰好,这个时候车子停了下来,是到了地方。
没等他回答,她推开车门下车。
她拖着行李箱,快步朝门口走去。
说完那句话,她的心跳得很快,呼吸也沉浮起来。
她狠狠地压制着心底蔓延上来的那丝丝缕缕的痛意。
封星爵之前对她那么狠,甚至要她死!如今,她对他只有恨!她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心软。
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他跟庄梦蝶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了。
叶晴走到门口,正在找钥匙,手机突然响了,是来了电话,她拿起手机,接电话。
而这边,车门的挡板已经升了起来,司机发动了引擎,正准备将车开走。
封星爵不容分说地道:慢着!司机又熄了火,继续等待着。
封星爵冰寒深沉的视线,望着不远处的叶晴,她正在打电话,刚才一脸愤然,却因为接到这个电话,露出一抹从她出现开始到现在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笑容。
从前,这样温婉的浅笑,只对他封星爵一个人,每次他回到家,她迎接上前来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
而现在,她的笑容却是对着电话里面的人。
她这样的笑容,果然还是给了除了他以外的人。
封星爵心里,快速掠过怒意。
那个让她笑的人,是封月承么?她离开的这三个月,当真是跟封月承在一起么?思及此,封星爵咬牙切齿。
他愤怒又冰寒的视线,透过车窗玻璃,紧紧地盯着她。
看她的唇形,是叫了一声宝贝。
她跟封月承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都互相亲昵地叫宝贝了?顷刻间,封星爵红了眼,那双深邃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他跟叶晴结婚五年,虽然这五年来,叶晴对他温婉贤淑,从来都是一个良好妻子的形象,可她却从未叫过他宝贝。
爱人之间,是相敬如宾的假意,还是真爱,从对方的眉眼之间就能看出来。
叶晴之前虽然口口声声说爱他,却从未对他如此浓情蜜意。
封星爵的心突然之间就疼得有些呼吸不上来。
走!他捏紧双拳,愤怒地道。
司机吓了一跳,不敢怠慢,赶紧将车子开走。
叶晴对着手机还在讲电话:宝贝们,妈咪没走成,你们已经在机场了吗?那你们和程奶奶先去M国,妈咪过几天再去。
说话间,她的视线朝那扬长而去的车子看了一眼。
不知道为何,光看那车身,以及车子的速度,她就猜到封星爵此时心情肯定火爆极了。
只是不知道,又是谁惹得他如此大动肝火。
第66章 解聘高经理,是你们总裁的意思吗?叶晴很抱歉的对两位小宝贝说道。
原本说好带两个宝贝一起回M国,不再回夏国的。
哪成想,当真被封星爵给半路截回来了。
电话那边,墨宝和妍宝听到叶晴的话,声音弱弱的。
妍宝说:妈咪,没有你我晚上睡不着。
墨宝道:妈咪,我们把机票退了,等你一起走。
听着孩子们对她如此依恋的话,叶晴内心又温暖又愧疚。
她这几年,最对不起的就是两个孩子。
她就像是一个进大山的猴子,抓住了芝麻丢了西瓜。
不,她比猴子更可悲,猴子最起码还抓住了芝麻,可她连芝麻都没有抓到。
最后,还让她的心头肉跟着受委屈。
一想到孩子们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叶晴就心疼得不得了。
她眨了眨眼里的泪,对着手机说道:好,那你们先跟奶奶一起去湾流汇三栋2606,妈咪晚上来找你们……孩子们不想走,她也不能强硬地要求他们走,孩子们想跟她在一起,她也想跟孩子们在一起。
只是,孩子们不能跟她一起住在这栋别墅了。
这里已经被封星爵知道,他随时可能来查岗,孩子们随时有被他发现的危险。
叶晴不敢赌,她害怕赌输,她已经输掉了一切,不能再输掉孩子们。
湾流汇的那间公寓,是叶晴之前自己买的,一直空置着没有人住。
程翠荣知道那个地方,因为之前就是她拜托程翠荣去帮她买的。
房子的钥匙也在程翠荣手上。
现在,程翠荣直接带着孩子们过去就好了。
嗯嗯,妈咪,我们等你哦。
孩子们这才开心起来,对着电话说道。
妍宝还吧唧吧唧地亲了她几口。
从电话里听着孩子稚嫩又软萌的嗯嘛声,叶晴开心地热了眼眶。
我爱你们,嗯嘛。
叶晴也对着手机亲了亲。
继续说了一会之后,叶晴挂了电话。
她将行李箱放在家里,在家坐了一会儿,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叶晴确定封星爵的确已经离开了之后,她这才出发,往湾流汇去,去跟孩子们汇合。
……次日,一早,叶晴还在睡觉,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给催醒的。
她赶紧抓来手机,一边穿鞋子,一边滑动了接听键:喂,哪位?她睡眼惺忪,却也知道压低声音,要不然会吵醒还在睡觉的两个小宝宝。
她快速地走到房间外面,关上房门,以免孩子们听到声音,从香甜的美梦中醒来。
少奶奶,我是古绝。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略带紧张的声音。
叶晴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好感,只要是封星爵身边的人,叶晴统统没有好气。
有事吗?叶晴冷淡的道。
少奶奶,是这样的,我今天代表封氏集团,来跟你聊聊那款旗袍设计。
电话那边,古绝讲着电话,还小心的朝身边的封星爵看了看,看他的脸色。
很显然,这个电话是某位大佬要求他打的。
我说了,如果是由庄梦蝶来确定最终版的设计,那这次设计我不做了。
叶晴直截了当的说道。
她不相信庄梦蝶能有对设计独到的见解,更加不相信庄梦蝶那样的人能代表封奶奶选择她想穿的旗袍。
反而,叶晴认为,让庄梦蝶来确定这次的设计款式,对封奶奶是一种羞辱!他封星爵能做出羞辱封奶奶的事,她叶晴办不到!她这次之所以甘愿冒着危险回国,也要接给封奶奶设计旗袍的活儿,就是因为封奶奶生前对她的恩情。
当年,若不是封奶奶执意要收留她,把她养在封家,她就会被送去孤儿院,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儿。
在封家,她最起码得到了封奶奶的爱,还有封爷爷的爱。
封奶奶和封爷爷把她当成亲生孙女一般对待。
在她心里,封奶娘和封爷爷也早就比她的亲人还亲。
给封奶奶设计旗袍当成忌日礼物,她自然义不容辞。
这是作为亲孙女应该做的事,她不可能装作没看见这样的招聘消息。
更何况,封氏设计部找到了她,让她做这次的设计。
她权衡之前,决定冒着被封星爵发现的危险回到了夏国。
只是没想到,设计还没开始,她和封星爵就已经遇上了。
还是以这种尴尬的场面遇见。
真是造化弄人。
少奶奶,这……电话那边,古绝继续说道。
叶晴反应很激烈的道:不要叫我少奶奶,我已经不是你们少奶奶了!是,是的少……古绝正准备说是的少奶奶,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顿了顿,改口道:艾米小姐,这是个误会,设计最终的定稿是由封爷爷定的,庄梦蝶小姐她还没有这个资格。
古绝说着,小心的朝身边坐着,翘着二郎腿的封星爵看了看。
只见他俊脸黑沉,气势冰寒。
吓得古绝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点。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前一句惹恼了喜怒无常的爵少,还是后一句。
叶晴听到是由封爷爷定稿这个消息,她冰冷的态度这才松动了一些:你确定?当然确定,昨天是那位高经理自作主张。
这种误解高层意思的经理,想来也是没什么能力,他已经被解聘回家了。
古绝继续按照封星爵刚才交给他的任务说道。
至于身边这位冰山,他打算暂时压制着内心的恐慌,硬着头皮将电话讲完再说。
要知道,没有完成爵少交给的任务,比说错了话,后果更加严重。
听到古绝的话,叶晴轻笑了一下。
这可就有意思了,跟她接洽的就是设计部的高经理,说最终定稿需要得到庄梦蝶的认可,也是高经理。
现在竟然把高经理解聘了?就为了证明给她看,昨天他们做的是错的,跟封氏的高层没有关系吗?叶晴收了笑意,对着手机道:你打这个电话,是你们总裁的意思吗?这话,问得古绝一愣,下意识征询又屏气凝神地朝坐在沙发上深沉得犹如一只丛林狮子的封星爵看去。
老大,这话怎么回答,你倒是表个态啊。
我到底该说是,还是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