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某个小姑娘可能要尴尬死。
苏女士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陆云舒,等了一会,陆云舒都没醒,他们就先回去了。
陆云舒再一次清醒是在凌晨,她是被尿意憋醒的,只觉得整个人难受得厉害,醒来就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只有秦慕年一个人,自家父母并没有来。
慕年,我妈妈呢?他们送了吃的过来,我让他们回去了。
回去了啊。
对啊。
陆云舒脸都憋红了,这可要怎么办,自家老妈也太不靠谱了,就没想到这种可能性吗?怎么就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云舒,你怎么了?慕年,你去帮我叫护士进来。
秦慕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陆云舒磨了磨牙,眯了眯眼睛,把心一横,红着脸道:我要上卫生间。
哦,这个怕是不行,监护仪不能拆,有这个。
陆云舒差点石化,但是她一个人根本搞不定,秦慕年又不去叫护士,一番折腾下来,她脸和脖子都红了。
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陆云舒龇牙咧嘴,太造孽了,虽然是夫妻,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太过尴尬了,她年纪轻轻的竟然要丈夫给他端尿盆,这算怎么一回事?秦慕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云舒一脸憋屈的样子,似乎想要去钻地洞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上前安抚道:云舒,我们是夫妻,这种事情是正常的,咱们坦诚相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闭嘴。
这是一样的吗?别激动,小心扯到伤口了。
妈妈为什么不留下来,她难道没考虑到这点吗?我让妈妈回去的。
你真是。
要是陆云舒能下床,她绝对是要揍人的。
云舒,我们是夫妻,如果我有一天做手术了,你不愿意照顾我吗?怎么会,我很有良心的好不好?那不一样吗?夫妻就是互相扶持的关系。
陆云舒无话可说,好吧,她被说服了,如果秦慕年这个样子,她确实不会嫌弃他。
她只是觉得太害臊了。
好啦,别害羞,这种事情慢慢就成习惯了,不要有那么重的包袱。
你诅咒我啊,还想我住几次院?秦慕年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错了,错了,太不会说话了,打他。
打自己做什么,有毛病啊。
饿了吗?可以吃东西了。
陆云舒点点头,只觉得嘴巴发苦,确实是需要吃点东西了。
苏女士做的是瘦肉粥,秦慕年把她的床摇高一点,吹凉了才喂到她嘴里,陆云舒鼓着嘴巴,其实我可以自己喝的。
别闹,你手上那些线别扯到了,都这样了,我喂你怎么了?哥哥,你真好。
之前发誓不喊哥哥的人,心里一开心嘴巴又打得啪啪响。
秦慕年笑了笑,你是想起什么来了吗?陆云舒小脸瞬间就垮了,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妈妈说了,没那么快的,受伤的神经需要恢复,我觉得你可能白挨这一刀了。
才不会,把这个问题解决之后,我们可以备孕了。
那你才刚做完手术,怎么也需要调养半年。
知道啦,说得好像我上赶着倒贴一样,一定要给你生个孩子。
陆云舒翻了个白眼。
都什么想法啊,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秦慕年知道她还是有些懊恼,所以通过这个方式发泄出来。
陆云舒吃了一小半就不吃了,开玩笑,这么多流食吃下去,不知道要小解多少次。
可事情还是超乎她的预料,不说喝了粥,打了好几瓶吊水,怎么可能不折腾人,她臊得全身都红了,一直到凌晨三四点,她才睡过去,这个时候已经不去想尴尬不尴尬的事情了,因为已经麻了。
秦慕年是真的觉得没什么,他打了热水,给她擦了一下脸和脖子,人也不敢回休息室,就在旁边的沙发睡着了。
第二天陆家父母早早就来了,秦慕年被打发去休息室的床上睡一会,陆父待了几分钟就去上班了。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母女二人,陆云舒开始讨伐,老妈,你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你明知道我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形,怎么就跑了。
苏女士笑眯眯地摊摊手,表情有些戏谑,我有什么办法,你老公非要自己照顾你,我还能把人丢出去吗?我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丈母娘。
太尴尬了。
这有什么,习惯了就好。
不管多少次,都尴尬,我这个监护仪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拆?我觉得我生命体征特别平稳啊。
陆云舒觉得自己是可以下床的,她是脑袋上挨了一刀,好手好脚的,真的不至于被人照顾到这种份上,这完全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你的血压还是有点不稳定,至少戴三天啊。
那我这三天都要别人……伺候我吗?陆云舒瞪大了眼睛,一想起昨天那个画面,真的想去撞豆腐了。
这大概死她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了,绝对没有之一。
不然你想怎么办,合着你老妈我就该伺候你,你又不是没老公,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责任了,养了你20年了,现在该让我歇歇了吧。
陆云舒作揖,一脸哀求,妈妈,求你了,苏女士,求你啦,今天你陪我吧,你在的话还可以给我拆了让我自己去卫生间。
你老公说他今天继续守你。
哎哟,真的不需要了,不方便啊,这样我都不敢吃什么东西,不要折腾我了,你没发现我都瘦了吗?我的人格,我的尊严,我不要被踩在地上,呜呜呜。
陆云舒说到最后都开始假哭了。
苏女士看女儿这小模样,也是心疼,真有这么难堪?真的。
谁不想在爱人的面前呈现好的一面,她也不例外。
那我一会跟慕年再说说。
母上大人,靠你了,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哦。
苏女士白了她一眼,脑袋都被开个洞了,嘴巴还这么欠。
我没有耍嘴皮子,这是我真心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