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的心软下来,然而还是感到说不出的拉扯。
你说的事我会去跟进的,以后不要做那么冒险的事了。
他的手落到她的背上,说。
嗯。
陶颖把脸贴到他胸口,难得有点乖巧的模样。
但是忽然想起,之前他放火烧全添祚的别墅她还骂他不成熟,现在倒反过来被他说教,有点想笑,然后又想叹息。
秦池不知道她想起那事,他想了想,严肃地说:你把那客户的资料给我。
陶颖抬头,看他挺认真的,怔了怔。
看了资料,秦池走开去打电话。
过了会儿他回来,说:我出去一下,你没有事就不要出门了。
陶颖点点头,柔声说:你不要太晚了。
他嗯了声,离开。
秦池找了个中间人,把那个姓黄的客户和他老婆约到皇庭会所。
中间人四十来岁,跟秦池在生意上有几次来往,在南城虽然不算大户,但是交游颇广,而那个黄总其实是这几年才步入千万身家的一个生意人,在南城根基并不深,接到邀请受宠若惊,很快带着老婆过来了。
黄总还以为中间人邀请他来的是什么重要的派对或酒会,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个十分英俊的年轻人。
黄太太看见秦池,两眼发直,心说这两天是什么运气,遇到的男人都这么帅气有品。
中间人把秦池的身份给他们介绍了,特别点明,其实约他们的是这位正主。
黄总没听说过秦池,但秦氏家族,秦厚泽和秦启明还是如雷贯耳的,忙说:原来是池少,久仰久仰!秦池看了眼中间人,后者立马很有眼色地说:我还有点事,就不作陪了。
中间人走后,秦池的视线冷冷地从黄总扫到他老婆,开口:黄总刚才说,对我久仰,那你有没有听说,早几年我在南城其实算是个恶霸?这话着实突然,夫妇俩一脸吃惊。
哈哈,池少真是幽默!黄总尴尬又迷惑。
秦池语气冷漠,不紧不慢,你老婆昨天辱骂为难我老婆,黄总可知道?夫妇俩再吃一大惊,面面相觑。
很快黄太太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池少的太太是?就是你说她勾引你老公的陶设计师,听说你嚣张得很,恐吓说要撕毁合同还索取赔偿,你是不是觉得在南城你可以横着走?黄太太被吓到了,语无伦次说:我,我不知道……不是,那都是误会!误会?觉得她好欺负就大放厥词,觉得我不好对付就变孙子了?秦池百般嘲讽。
女人接不上话,惶恐地望向她老公,后者气得脸色发紫,狠狠地瞪她。
池少,这事确实是我内人做得不对,都怪我平时太纵容,养成她这般自以为是的习惯……秦池嗤笑,确实是纵容过头了,从小城市过来奋斗了二十几年才在南城立足,挺不容易的,她却以为自己已经是南城高高在上的贵妇了。
女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黄总陪着笑脸,可不是,她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秦池冷冷说:那么黄总你呢?在微信群里跟别人对我老婆评头论足了?黄总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从不随便参与这种话题!你最好没有,你要是敢多看她一眼我把你的眼珠挖下来!秦池狠戾地说。
被一个年轻人这样怼,黄总脸面全无,老脸僵麻。
你们把那些转发我老婆照片的微信群都给我发过来。
秦池调出手机二维码扔给他们。
翌日上午,陶颖在做着图呢,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她习惯地温声说:喂,您好。
那边支支吾吾:(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精彩继续)您好,您在工作室吗,我准备过去支付装修费用,同时,同时为那天的失礼向您道歉。
陶颖愣了愣,想起昨晚秦池回来跟她说,去找过黄总和他太太了。
你是黄太太?她不由问。
是的,那天真是对不起啊。
陶颖默了默,我不在工作室,你直接去找我同事吧。
那,那道歉的事情……你跟我先生说就好了,我并没有空。
哦哦。
陶颖把电话挂断。
她不喜欢跟那女人打交道。
不过挂完电话还是有点失神。
没想到秦池还挺有震慑力的。
下午,陶颖比平时早下班,她姨妈来了,感觉有点累。
回家躺下睡了会儿。
忽然听到外面客厅传来穆瑶华的声音,声音有点大,陶颖的心脏顿时很不舒服地加速,醒了。
这时穆瑶华的声音更加清晰了,把这些行李给我搬进房间,哦,有一套茶具你先给我拿出来,小心点,那是我的宝贝!陶颖一下坐起来。
什么意思,穆瑶华要过来住??又听见阿姨犹犹豫豫的声音,您是不是先跟我老板说一声?穆瑶华立马发飙,什么意思?这是我儿子的家,我想来就来,还挺搞笑的,一个阿姨还敢教我做事!陶颖不禁按住额头——被那声音闹得头疼。
忽然卧室门被无礼地推开,穆瑶华望进来,看见陶颖,略怔,然后哼一声。
原来在家,真是好大的架子,现在是彻底无视我的存在了呢!见她不理会,穆瑶华心中恼火,说:你别得意,我儿子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妈的,他前天还送花哄我开心,你别以为哄得他登记了就能高枕无忧,流水的媳妇铁打的娘!听到穆瑶华说秦池送花哄她,陶颖倒有点想笑了。
真是可憎又可怜,有多偏执就有多缺爱。
不想跟她在同一屋檐下相对,陶颖起身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不想,穆瑶华拦住她,婆婆过来,做媳妇的不应该去做饭招待?陶颖看着她,心里忽然起了点波动,冷声说:我还没有办法原谅你,所以别再挑衅我!她继续往外走。
穆瑶华定了下,脸色阴沉极了,那我给你跪下?说完,她扑通地真跪了下去!跪得直挺直挺。
陶颖愕然回身,无语地笑了。
你真是。
受不了的感觉突然潮水般涌上来。
又想起因为眼前这个偏执狂失去的孩子,她的眼眶猛然泛红。
喉咙梗得生疼,扯着嘴角,咬牙说:真是够恶心的。
转身。
看到玄关处站着秦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