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家后,沈爸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沈大哥和沈大嫂说:今天有些话我就提前说清楚,老二和言东能被选上是好事,老大一家你们心里也别觉着不舒服,毕竟当初是你们自己选择不去报名的。
毕竟有些事情说出来,以免以后产生纠纷。
沈大嫂的脸一僵,有些僵硬地说道:爹,我们知道。
爹,这是我们的原因,二弟和妹夫被选中是好事。
沈大哥语气涩然。
沈爸嗯了一声,然后转头对沈二嫂说:老二家的,你也别太招摇,咱家两个都被选上就已经招人眼了,这段时间低调点。
沈二嫂来不及收回的笑容顿时僵住,只能不情不愿地回答:行,爸。
沈二嫂心想:不出去炫耀有什么意思,遇到好事不就应该出去炫耀么。
沈舒看见沈爸把目光转向自己,连忙开口:爸,我和阿言绝对会低调。
沈爸点了点头。
和沈家人早早回家不同,其他人都凑在麦场上看热闹,直到二十个人都选出来后才散去。
张婆子从麦场黑着脸回家,回到家后坐在院子里咒骂:老天真是不开眼,他沈家咋就能被选上,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孙芳芳从屋里出来,听着张婆子的咒骂,皱了皱眉,问张婆子:妈,沈家咋了?张婆子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沈家老二和那陆言东都被选上了。
孙芳芳听了,脸色一阵扭曲,心里一阵不平。
她听说过队里要选二十个人出去学习回来选拖拉机手的事,没想到沈老二和陆言东能被选上。
凭什么好事都被沈家人遇上了,凭什么沈舒不嫁给张家宝后还能嫁给陆言东!孙芳芳恶毒的想:最好陆言东和沈老二都当不上拖拉机手,在出去的时候遇上点意外,到时候沈舒肯定生不如死。
这样想着,孙芳芳不禁嘴角勾出一抹阴狠的笑意。
张婆子本就因为沈家的事内心嫉妒愤恨,看见孙芳芳竟然还笑得出来,心里更是像是找到了泻火口一样对着她破口大骂。
孙芳芳你个不要脸的破货,你还有脸笑,住我家的吃我家的,还不下田种地,要你有什么用,赶紧滚去给我做饭,想饿死老娘我啊!说着,张婆子坐在院子里嚎了起来。
等家宝回来我就给他说,儿啊,这究竟是娶了个什么东西回来,什么事都还得我操持着,娶回来的比以前的地主婆架子还大……孙芳芳看着张婆子这泼妇的的样子,脸色一绿,每回遇到点事张婆子就会这样又哭又闹,偏偏别人都还来劝自己。
张家隔壁。
一婶子听着隔壁的嚎哭声,皱着眉头,把盆一摔,扭头对自己老伴说:三天两头闹一回,真是晦气。
这张婆子也真是不消停,不想要这儿媳妇当初就别娶回家,娶回家后闹得我们不得安生。
男人哼了一声,这都怪张家宝,连自己媳妇和老娘的关系都处理不好,真没用!沈爸和沈妈回到自己屋里,沈妈忍不住冷笑,这老大媳妇可真是没点数。
当初死活不让卫国去报名,现在卫青和言东被选上后心里就开始不平衡了,早干嘛去了。
沈爸哼了一声,要不然今天我干啥当着咱家人的面那么说,就怕到时候她脑子一个拎不清给咱家拉后腿。
也都怪卫国,这么大人了,遇到事都还得听他老婆的。
沈老大哪里都好,唯独这点不行,遇到一些事情自己不能果断地拿主意,都得问他媳妇,偏偏他这媳妇也是哪都好就是眼皮子浅。
眼皮子浅的人光看到眼前这点好处,她能给到什么好建议?沈大哥和沈大嫂坐在床上,沈大嫂缝着衣裳,想起沈老二和陆言东的事,就忍不住语气带酸的对沈大哥说:老二和妹夫运气可真好,都被选到了,如果你当初也报名的话……别说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大哥严厉的打断了,当初是你死活不让我去报名的,如今这样就别说这些了。
沈大嫂这才讪讪地闭了嘴。
沈大哥翻过身闭上眼,一阵心烦。
沈大嫂把衣服放到一旁也躺下睡觉,想到沈老二和陆言东的事却怎么也睡不着。
夫妻俩一宿没睡着,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看起来也不好。
众人心知肚明,谁也没提。
因为村长和大队长要安排出去学习的事,沈二哥和陆言东吃完早饭后就早早地去村办公室了。
到了之后发现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里面等着了。
陆言东没想到的是里面有大队长的儿子和王会计的亲戚,心里一点都不惊讶,村里有这好事大队长和王会计都会想尽办法让自家人上。
村里人哪怕有异议,但抽签是当着大家伙的面抽的,谁都不好说什么。
不过令他惊讶的是里面还有赵冬青。
赵冬青显然也看到他了,朝他点了点头,陆言东也同样点头回应。
等大队长和王会计到了之后,所有人早就到齐了。
这次外出学习的分为两队,一队到一个拖拉机手家学习,干粮都自备,每天学习完之后回家住。
学完七天的时候进行考试,分数最高的两位就是拖拉机手。
大队长说完之后进行分组,巧的是沈二哥和陆言东一组。
分完组之后,大队长让他们回家收拾收拾,等下带他们去认认门。
陆言东回到家后进屋,沈舒连忙跟上,怎么样?陆言东把情况告诉她。
沈舒想了想对他说:等过两天你学会开拖拉机了,你就向这个拖拉机师傅请教学习下怎么修拖拉机。
毕竟到时候光会开不会修,要是拖拉机遇到问题,还得等人来修就太麻烦了。
还不如自己学会了,不用等人来自己可以动手修。
沈舒完全没想过那拖拉机手会不会修,她认为毕竟开了那么长时间拖拉机,就算不会也应该有个大概的了解。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陆言东还真分了个会修拖拉机的师傅。
嗯,等过几天摸清楚了再说。
陆言东捏了捏沈舒的脸。
沈舒瞪了他一眼。
想到自己寄出去有段时间但一直没回复的信,沈舒心里有些担心,咬了咬唇,也不知道我投的那篇稿子能不能过。
陆言东安慰她:我觉着应该能过,如果这次过不了,我们就再写再投,直到过了为止。
沈舒不知道的是她的信历经十天半个月终于被送到了省城的一家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