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齐走到后山,身后跟来几人,星夏妗娉娉婷婷走出。
哟,我星夏妗都不配被你宥齐放在眼里了?星小姐,我们只是陌生人。
宥齐不明白,为何非要抓着他不放。
星夏妗脸色冷漠,哼,那是自然,你以为你配和我做朋友么?少女突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木哥哥比你好千倍万倍,你不准说他不好。
宥齐神色冷漠,疯女人。
身后几人蠢蠢欲动,宥齐紧握着拳头,身后传来一阵兽吼,一头白虎飞来,几息就到了跟前,这一变故吓得众人脸色大变。
白虎……野兽……快跑啊——白虎一爪拍倒三人,巨掌按着早已头发披散,花容失色的星夏妗,吼的一声将口水喷到秀脸上。
星夏妗被吓住,猛的哭起来,什么也顾不得。
阿银,放她走。
白虎乖巧走到少年跟前,少年逆着光,飞身端坐在虎背。
浓密如蒲扇的睫毛微微下遮,琥珀色的眼瞳里似有星光闪耀,语气平静无波道:你走吧,我不认识你的木哥哥,下次带点脑子。
星夏妗跌坐在地上,怔了许久,华丽的衣裙沾满了泥土,直至星白芷带人找到她。
看着自家从小娇宠的妹妹眼眶红红的,泪珠挂在眼角,心疼道:妗妗怎么了?怎么坐地上,这帮人竟敢丢下你不管,回去告诉哥哥,狠狠收拾他们一顿。
星夏妗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白芷姐姐,我好难过……星白芷一边将她身上的泥土拍下,一头雾水的安慰道:妗妗,不哭,妗妗没错,我们回去找木哥哥好不好?星夏妗止不住的哭,木知初见到她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木知初皱着眉头,看了看星白芷,见她也一脸无措,厉声道:星夏妗,你再哭,我就把你送回去。
见她真的哭得伤心,将人拉过去又耐着性子哄:别哭了,你说,怎么了,有人欺负你?见两人腻腻歪歪的,星白芷撇了撇嘴,一溜烟就跑了出去,一刻也不愿多待。
星夏妗抽抽哒哒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白虎的事。
我没想把他怎么样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们不好惹……我从来没有让人打过他……那不是我做的……木哥哥你相信我好不好?木知初略带无奈道:妗妗我自然信你,只是别人如何说,我都不在乎,嗯?无论他有没有造谣,对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大碍。
何况你亲耳听见了么?云姐姐说的,云姐姐听见了。
星夏妗低声道。
木知初眉峰微冷,克制着语气免得吓到她:云浸月告诉你的?她知道什么?无论何事你都要告诉我知道么?和你有婚约的是我,不是云浸月。
星夏妗自知这件事做的太过分,低着头应下,也不敢反驳。
云浸月进到屋子里,就见身着朱色衣袍的男子抱着娇蛮女子温声细语,衣袍上华光流转,水一样在绣了白泽纹的锦缎上流动,朱色的袍子却如火烈烈。
剑眉下,一双清亮眸子本该黑沉若曜石,此时却盛满了温柔与纵容。
云浸月握了握拳,端好仪态走近桌案。
木知初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冷着脸下达逐客令:云小姐,木某有婚约在身,不好与女子过多接触,以后不必来寻我了。
至于妗妗,我会让族中姊妹陪她,这几日麻烦云小姐了。
云浸月身子歪了一瞬,神色委屈起来:木大哥,是浸月做错了什么惹夏妗不开心了么?星夏妗再单纯也听得不舒服,张了张口,顾念着两家情分到底没有说什么,又想起宥齐的话,不受控制地陷入沉思。
木知初神色更冰冷,眼神似刀子刺的云浸月心身绞痛。
云浸月,你我心知肚明,少把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用在妗妗身上。
被直言不讳的戳穿,云浸月脸色发白,哭着跑了出去。
星夏妗窝在少年怀里发呆,木知初也不叫她,是该让她想明白,人心可不是这么好把控的。
云浸月跑到自己房间,将东西摔了一地,还显不够,脸色扭曲着咒骂:星夏妗不得好死。
啊——该死的星夏妗。
木知初,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如此对我,等着吧,等我变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银朱色的大门外站着一道蓝色身影,将一切尽收眼底。
片刻后屋里没了动静,人影消失在原地。
鬼倾没有提醒木知初,也没有再关注几人之间的纠缠。
人人都悲哀,可悲哀也是世人存在的意义,若世间只有美好圆满、功成名就,倒更显虚无缥缈,如梦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