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玄公主，这是御膳房一年前酿的桂花酿，今日百花宴上开坛，香气浓郁甜美，皇后娘娘吩咐让各位皇子和公主都尝尝。
灵玄坐在席位上，还在看着宴会上的所有人，一张张由近及远，感觉像是在做梦。
这是两年前的宫宴。
公主殿下你怎么了？惜月在灵玄身旁伺候，觉得今晚的公主看起来不太对，眼睛红通通，像是泛着一层血光。
灵玄清醒之后，眸色寒凉，朝身边的惜月摇了摇头。
我没事。
她抬头看向宫女手里拿的桂花酿。
上一世身中媚毒她之后调查怀疑过很多人，却唯独没有怀疑过皇后高氏。
她的母后。
殿下？惜月见公主望着皇后身边婢女手中端的金酒壶一直没说话，便低头提醒了一下。
灵玄点了点头，惜月便让那婢女将那桂花酿倒进了殿下桌上的空酒杯里。
灵玄拿起酒杯掩袖将酒杯里面的酒都倒在了下面的衣摆上。
殿下......不要声张。
是。
灵玄单手撑着下颌看着舞台上的歌舞，歌姬错开之后她看到了对面坐在朝臣主位上的国师祈渊，目光相对让她感觉恍若隔世。
重生一世她看着他那张清隽出尘的脸已经少了许多卑怯，更多的是平静，目光相撞之后便很自然地错开了。
而对面坐在祈渊身边翰林院掌院学士杜飞羽见国师大人眉目微动，连他手中端着的酒盏都好像握紧了几分，他随着国师祈渊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坐在对面的九公主灵玄，心中一时间有些了然。
听说这次灵玄公主从北境得胜归来，皇上会赏赐她一座宸宫，举办完及笄礼就会从皇宫中搬出去了。
祈渊眸光微敛，看起来清冷平和。
她在北境所立下的战功，值得一个宸宫。
杜飞羽听了祁渊的话，接着道：这灵玄公主命主凶煞，但在战场上却是天赋异禀，皇后和太子凭灵玄公主在北境所立战绩，在后宫又能扳回一局了。
这两年她灵玄公主虽不在帝都，一直率领饕餮军在北境作战，但不论是皇宫还是朝堂明争暗斗，她总也逃不了是皇后和太子手中一块的筹码。
灵玄公主是皇后和太子在皇宫争斗的一把利器，是朝堂许多文武百官心照不宣的事。
祈渊看向杜飞羽，清隽出尘的俊颜上神情冷淡，寒声道：你想说什么？杜飞羽面上自然是客客气气，不敢对祈渊有半分不恭。
怎么说国师大人曾经也教导过灵玄公主一段时间，看到灵玄公主如今在北境立下如此战绩，多少也会觉得有些欣慰吧。
有荣与焉。
祈渊看着对面的少女眸光清浅，她以前毕竟也是我的学生。
以前灵玄在皇室一众皇子公主中可是最不被看好的一个，国师大人对她也算是一视同仁，也是全心教导。
只是可惜........祈渊抬眸看向杜飞羽，他面容上神情总是温和疏离，而不动声色时自有一股冷意，只听他沉声道：可惜什么？可惜她是皇后高氏的女儿，是朝中清流的敌对。
本座从来不觉得教导过灵玄是什么羞于启齿的秘事。
杜飞羽见祈渊眉目神色有些阴沉，他脸色讪讪，端起酒敬了祈渊一杯，觉得言多必失，便不敢再多言。
祈渊面色冷淡，他看着对面的少女，白皙修长的指尖转动着下面的杯盏。
两年不见，她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