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稍等,夫人此时不方便见您。
容我们去禀报。
姜栋明显心情不好,怒吼道。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拦我?我的院子居然还得等人通报?丫鬟被他镇住。
给我滚开。
暴怒声传来。
两个丫鬟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就要让开。
听着脚步迈过门槛的声音。
庄晓慌忙把簪子抛回原位,步履匆匆出去,按动暗门机关。
见墙壁恢复如常,她急急理了理沾满灰尘的衣衫,扯扯头发,躺在美人榻上。
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坐起来。
抬眼正对上脸色不快的姜栋。
夫君,您来了。
不好意思,我今日身体不适,睡了一会怕被姜茶打扰到,才吩咐两个丫鬟守门。
她柔柔解释,起身贴心扶着姜栋坐下,给他斟茶。
看她殷勤小意,想到自己今日来是要拿她嫁妆的意图,姜栋表情好看了几分。
他没拿茶水。
夫人,我今日来是有事。
什么事?庄晓跟着坐在他身旁。
我前日做了笔大生意,利润十分可观,不过如今资金短暂被套牢,需要再投一笔钱才可以,不然之前的就白白亏损了。
他肃然道。
庄晓望着他严肃沉重的表情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得知只是要钱松了口气,笑道。
这有什么,夫君你说,需要多少钱,我给你拿。
她大方的模样让姜栋脸上绽出笑靥。
不多,十万两。
再有十万两,他就能赚回来了。
想到阳渚给他画的饼,描述的辉煌前景,姜栋心绪激荡。
!!!庄晓睁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开口。
什么?她吃惊的样子落在姜栋眼里就是嫌多不愿。
他脸一拉。
怎么?你不愿意?不不……不会,庄晓被他一瞪,牵强的笑了笑,实则心里在滴血。
她有池晚那笔钱,十万两对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可她向来不怎么动那笔钱,只留着打算日后给女儿和儿子。
如今乍一被姜栋拿去一部分,难免心疼。
夫君,十万两太多,我需要周转一下。
她只是一个小小六品官的女儿,别人看到她能拿出十万两肯定会有所怀疑。
还好她的母亲是个商家女子,她还可以用作挡箭牌。
既要用挡箭牌,那必须得明面上卖一部分她自己的产业筹钱交给姜栋。
行。
姜栋换了一个温柔的表情,不用着急,今日筹齐就好。
他抓住庄晓的手,夸了几句。
幸亏我有你这么好的夫人,这笔钱赚回来了,我双倍补给你的嫁妆。
我也是,幸亏有你这么好的夫君。
庄晓被他的话哄的心花怒放,方才那股心疼顿时消散,弯了弯唇,把头靠在他脖颈。
姜栋坐不住,也不愿和自己这个年老色衰的夫人腻歪,他目的达成,立刻就要离开。
夫人,我先走了,你钱筹到了,记得给我送过去。
庄晓点点头,想起姜家那两房的遭遇,迟疑开口。
夫君,那两房……你要不要过去瞧瞧?姜栋面色不变,冷漠极了。
一点都不为大哥的撤职,二哥的死去而动容。
不去,你也不用去。
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不掺这趟浑水。
他想起自己一双不听话的儿女,强调道。
记得告诉茶儿还有武儿不要去他们那儿看热闹,省的平白沾了一身晦气。
姜家老侯爷在世时,三房面上还是和睦相处,时不时聚一聚一大家人吃饭。
自从老侯爷和老夫人去世,三房虽然没分家,但都是互不干扰,各过各的。
转折是在姜妍嫁给了老郡王以后。
平静的冰面被打碎。
大房和二房走的越来越近。
三房因为姜栋是个商人,总是被其他两房的人看不起。
夫君被人看不起,庄晓和孩子更不能避免。
以至于,三房和其他两房关系降至冰点,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其他两房遭难,于他们来讲,不仅没有关系,反而还能看个热闹,好好高兴几天。
好。
庄晓早猜到他会这么讲,应了声,柔顺的送他出门。
她方才不过是心中突发奇想试试姜栋的态度。
果然,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翻脸不认人。
就和之前对待池晚一般。
想到这,庄晓一愣,随即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外面的姜家什么样,姜至知道的一清二楚。
阳渚的任务还没完成,星越的却是完成的很出色,还时刻向她汇报着姜家如今的惨状。
姜至听到星越讲姜庭被马甩出去摔晕,后来被车夫拖回家,错过了提前去搬救兵的时机,忍不住哈哈大笑。
天地良心,她之前只是让星越给那匹马下了一丢丢的药量,只想吓吓姜庭,顺便拖延时间。
没想到马居然如此给力。
超出她预想的达成了目标。
等她笑完了,星越继续讲。
郡王求了陛下旨意想恢复姜庭爵位,没想到进府就和潘森看见姜庭暴怒杀人埋尸的场景,随后潘森气的拿起圣旨就走,郡王也没脸跟着劝,甩手跟着走了。
哈哈哈。
啧,自作孽不可活。
姜至想起刚才陆昭偷偷告诉她沈熙在紫宸殿发了大火,看来就是这件事。
夫君,你说祖父还会对姜家有什么惩罚吗?陆绪慢悠悠又细致地给她剥着江北的蜜橘。
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会吧,官职没了,不是还有钱?他一挑斜眉,把剥好的橘子放在精致的食盘里。
不许多吃,不然会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