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阴差阳错2

2025-03-31 15:29:10

大夫仍在喋喋不休,讲着池晚和孩子身体健康之类。

还有注意事项。

池晚眉目含笑,温柔抚摸着略微有一点弧度的小腹。

所有人都在笑。

只有他笑不出来,他想哭,同时一股愤怒涌上心头,刺的他眼睛生疼。

砰—匣子炸开在地上,玉质白皙通透的玉佩碎成了两半。

戛然而止。

大夫和丫鬟不解,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池晚笑容敛回,皱着眉冷淡看着他。

又是这个表情,又是这个表情。

不屑又厌恶,仿佛他是什么被人弃如敝履的垃圾一般。

往日能忍,可今日他实在忍不住了。

这孩子是谁的?池晚,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和哪个男人鬼混了?你说啊!池晚脸色震惊了一霎,随即面色冷静。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们还能好好的。

他怒火燃烧,头疼欲裂,又不舍得对她动手,只好忍不住拍在桌子上。

池晚最爱的桌子被他拍的四分五裂。

我没什么好说的。

依旧是那个回答,池晚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厌倦的侧过了头。

他气的心口一紧,又酸又疼的情绪蔓延了全身,脑海里全是一个念头,池晚也许真的一直不喜欢他。

所以哪怕他做错事,都求不来她的一个谅解。

许久他冷静下来。

那个男人是谁,我不问了。

把孩子打掉,池晚。

把孩子打掉,我们好好过。

池晚终于有了反应。

姜栋,你疯了?他不想哭,却没有忍住,流着泪乞求。

池晚,求求你了,把孩子打了好不好。

把孩子打了我们好好过。

他来来回回重复这一句话。

池晚实在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

反正她的第一次和唯一都给了姜栋,他不可能不知道。

池晚想了想,只以为他不想让自己比庄晓提前生下庶长子,找了个借口而已。

这府里的嫡庶之分是深入人心的,她常能听见丫鬟婆子嚼舌根。

但真的无法认同。

如今为了所谓的嫡庶,姜栋拿她孩子的命甚至她的命做儿戏。

她说不清是对姜栋失望更多还是恐惧更多。

不可能,你死心吧。

只要我不死,孩子便不可能有差池。

不知道又是哪句话触怒了姜栋。

他一改之前脸色,在屋里大肆打砸一番,告诫底下人守住嘴便是守住命,带着侍从直接去了庄晓房里。

之后便很少来她这里,经常在庄晓房里留宿。

偶尔来一次,也是闹得极不愉快。

之后,就是池晚生产大出血,撒手人寰。

他那时心中仍有道迈不过去的坎,便找了跑商的生意,在外奔波,等着她生产完再回来好好和她商谈。

孩子他想好了,可以视若亲生。

他也不奢求池晚喜欢他,只求池晚能一直好好陪着他就好。

他自认庄晓有些坏脾气,可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便把池晚托付给了她。

没想到回来就收到了池晚的死讯。

她死了,勉强活下来的孩子自然承载了他所有的恨意,被他视作耻辱和杀害池晚的仇人。

更不可能有好脸色,好待遇。

往日痴嗔怒骂,历历在目。

如今都不在了。

姜栋心中五味杂陈,更多的是一种酸涩悔恨。

他还爱池晚,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哪怕他一直压抑自己不再想她,欺骗自己不爱她。

但情感还是像书页的页脚一般揭开了全部,在阳光下让他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

过往的一切,最该恨的是自己。

如果没有自己,池晚大抵应该是个快快乐乐的姑娘,和喜欢的男子幸福的过完一生。

姜茶和丫鬟已经把庄晓搀扶起来。

她昏迷,身体软得像面条。

姜茶眼泪汪汪求助仰视着他。

父亲,咱们赶紧给母亲求医吧。

姜栋本想拒绝,可看着心爱女儿害怕可怜的目光。

去吧,你带着你母亲乘着马车先去。

姜茶点点头。

大房二房的人却不干了。

她们现在既然知道了庄晓手里有笔巨额的钱财,姜栋都不知道。

若是今日让她走了,往后想拿就不容易了。

几人心中一个想法,齐齐拦住姜茶。

慢慢的,不知道谁先动手,谩骂声推搡声越来越重。

姜茶护着庄晓,一个不察,被二房的一个姑娘推倒,连带着庄晓重重栽在了地上。

殷红的鲜血逐渐蔓延地面。

大家都没注意,只有姜茶忍痛爬起来发现。

她吓得大叫。

母亲母亲!在旁偷偷观望了一会的禁军们,赶了过来。

你们统统给我住手。

指挥使大喝一声。

两拨人看着齐刷刷黑甲装备的禁军,瞬间停了手,退回自己方才的位置。

当街斗殴是什么罪你们不知道?指挥使皱着眉,抬手一挥。

抓起来带会兵马司,好好审问。

姜庭还想仗着自己之前的官职去蹭个近乎,闻言立刻哆哆嗦嗦站着一言不发。

父亲,父亲,母亲流血了。

怎么办?姜茶惊慌失措拿帕子捂着庄晓恶毒额头,血沾了满手,看起来异常惊悚。

母亲需要看大夫。

姜栋瞥了一眼,微微皱眉,按着这血流速度,庄晓活不了多久。

他顿了顿,扬着笑去指挥使身边,恭敬行礼,同时趁着宽袍大袖的遮挡,递过去几张薄薄的纸。

大人,您看,可否容草民的内人先去治治伤,她这血再流下去性命不保。

指挥使自然知道那纸是什么,面色不变收到袖中,视线投向他背后的庄晓,惊了惊。

方才没发现,居然这么严重。

普通斗殴律法只是收些罚金。

可要出了人命官司,就得转交京兆尹了。

那他们罪责就大了。

想清楚利弊,他连忙吩咐,来人,去请大夫。

立刻有机灵的跑去。

顷刻,就最近的医馆拉了个大夫过来。

忙活半天,血是止住了。

姜至没走,反而和绿水红莲凑近了看,藏在房子和房子的夹角。

方才姜二夫人抖出来的事她自然也听到了。

最鸡贼的是禁军们,居然也和她一样先偷偷观望,见闹大了,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