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打开房门。
看到爸爸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手上缠着绷带,有微微的红色血迹渗出纱布。
床边的小箱子里面都是止血药和消毒酒精,纱布之类的。
怎么了?这是?爸,妈,这是咋了?不小心,断指了没啥事?什么?断指?这时候,沈清月才注意到,那个包着纱布的食指,比其他的手指短一些,沈清月瞬间哽咽,一下子感觉胸前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脸上瞬间红热,眼泪夺眶而出。
没啥事,就半个手指,哭什么沈清月,听了这话,默默的收回眼泪,她也不想在爸妈面前哭,但是她胸口的石头更重了几倍,她低着头回到了房间,怎么也接受不了,爸爸的断指,一天之间,爸爸就成了残疾人,自己成为了残疾人的女儿,让她一时百味杂陈……她忍着眼泪,忍着胸口的压抑,出了房门,压着嗓子问爸妈,爸爸是怎么断指的?从爸妈的口中得知,爸爸是在用电锯的时候,不小心被锯片刮了,刮掉半个手指,而且血肉模糊,无法接骨……后面妈妈再说什么,沈清月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爸爸受伤时的嚎叫,和那地上的一摊血迹,以及就医时断口的滴滴血迹。
她受不了了回了房间,不出声音的哭了起来,眼泪哗哗的流,一点点洇湿枕巾,为了不出声音,她把嘴张得老大 ,死死的咬住被角。
她知道爸妈为了节省一部分装修的钱,自己亲手改造房子,然后才出现的意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 穷 ……因为我家没有钱,没有钱经常遭到别人的白眼,有所谓的朋友的,还有那些至亲的亲人的……他们都人前瞧不起我们家,人后嚼舌根……沈清月想到这心里更加难过,并且暗暗发誓,我一定赚好多好多的钱,一定比那些看不起我们家的人都多,一定让父母不再为了钱而发愁……伴着眼泪和决心,她慢慢睡去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发现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整箱的金条,看的她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抓上去拿在手上,恍惚之间,爸爸的手好了,她疯狂的买东西,每次支付几根金条就轻松拿下,好像这些金条根本用不完,她和爸妈住在宽敞明亮的房子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其乐融融……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好似晴天霹雳一样把房子震碎,把金子融化的灰飞烟灭……起床了,上学了!原来是妈妈叫她起床,沈清月这个梦很真实,也在她心里种下了深深的种子……转眼间,高考结束了!沈清月考上了B市的一所大学,几年来一切好像没什么变化。
爸爸妈妈还是在辛苦劳作,一家人还是住在破小的房子里。
外人表面不说什么,背地里还是白眼翻到天上……她在大学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活!这里五湖四海的同学,经济差异也是参差不齐,她这种小城市小门小户更是花钱要谨慎再谨慎,林子大了,眼界开阔了,曾经以为月入5000就是天价就是出人头地,现在发现那是最低标准,月入几万才算得上是有钱人,才能随心所欲,才能给父母换个大房子,不用他们劳苦……认识到经济危机的她,就在课余时间,疯狂的找兼职……只要有时间,只要能赚钱,她都去做,买衣服,买东西也都找便宜的,打折的,只是想多攒点钱……这一天,她还是像往常一样赶在封寝室之前从兼职的超市回寝室,这时候她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看到,学校附近的小巷的角落里,好像有一坨什么东西,夜路走多了的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过去瞧了瞧……她一看吓的她叫了出来,这是一个人……准确的说像个流浪汉……衣衫单薄,而且有点脏兮兮的……脸上也有几道污垢……头发不长但是却都遮到了前面,挡住了脸。
感觉好像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沈清月瞬间母爱之心泛滥,蹲下来,从兜里拿了一块糖给他,然后问他怎么了?那个小乞丐什么都不说,接过糖直接吃了。
沈清月问他你有没有身份证,或者家长电话之类的,可以证明你身份的,可以送你回家的?男孩儿一声不吭,沈清月说那我搜了啊!然后她摸了摸男孩的口袋,男孩儿往后退了退,然后把口袋翻出来,好家伙!比脸干净多了,什么都没有。
沈清月觉得这就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明天就回去了,然后没打算再管就说我给你买点吃的,然后你吃完记得回家刚转头,男孩拉住了她,叫了声姐姐姐姐你带我走好不好?我怎么带你啊!我带你去哪啊!你又不能和我回寝室……‘啊……回寝室,’沈清月看了一眼手机十点四十了,寝室关门了,她回不去了……一瞬间她不知所措……她回不去了怎么办?和这个小乞丐一样露宿街头?还是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