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南城下了场绵绵的夜雨。
沈嘉喻睡觉很轻,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他睁开眼睛,按了床头的开关,窗帘立即关得严丝合缝。
陈念川微微动了动,似乎也受到了亮光的影响。
沈嘉喻侧头看着她的后背,静默了半晌,悄悄爬起来,凑到她那边。
陈念川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着被子。
沈嘉喻静悄悄地看了她一会儿,轻手轻脚地从后面拥住她,长臂圈住陈念川。
她又动了动,呓语不停。
声音很小,沈嘉喻听不清,只得探头去听。
别、别、放开我……沈嘉喻心脏钝痛。
陈念川装得无所谓,但毕竟是女孩子,遇到了这种事其实还是很害怕。
沈嘉喻开始后悔,他给陈念川的手机装了定位,所以自负地认为,她能一直在自己的眼睛底下跑不掉。
谁曾想,就在自己的地盘,他的女人差点被侮辱了。
想到这里,沈嘉喻目光变得锐利。
他在心里默想,沈承那个王八蛋,他不会放过他的。
……沈嘉喻……从陈念川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沈嘉喻眸光一亮。
沈嘉喻他不会放过你的……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他还以为,陈念川会在梦里向自己求救。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是不是说明,陈念川很依赖他?沈嘉喻怜惜地低头,用下巴蹭了蹭陈念川的额头。
陈念川忽然激动起来:不、不要……云哥救我……沈嘉喻怔住。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青筋分明的大手在被单上收紧。
好吧,他本不想这样的。
但现在看来,不收拾云儒也是不行了。
要彻底断了陈念川的念想,她才能一心一意地和自己在一起。
沈嘉喻用指尖拨弄陈念川汗湿的头发,轻柔地对上嘴唇。
陈念川惊醒的一瞬间眼神迷茫,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是她的云哥来救她了。
于是她下意识地迎接这个吻,甚至回应。
待她在夜灯下看清了沈嘉喻的脸,眼中的光芒迅速陨落。
她喘了口气,闭上眼睛任由处置。
沈嘉喻的手从她的睡衣下摆探进去,轻柔地捕捉到柔软。
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身体里升腾而起,陈念川情不自禁地哼吟了一声。
沈嘉喻眼中情欲迷蒙。
小川,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翌日。
陈氏送来了请柬。
原来这周五是钟姝芸的五十岁生日,她搞了个生日晚宴,借机交际应酬。
沈嘉喻面沉如水,吩咐道:告诉小川吧,让她准备准备。
果不其然,陈念川一听说能回陈家,掩藏不住地高兴,赶紧去敷药 ,争取让容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沈嘉喻在书房的监视器看到这一切,压了压嘴角。
陈念川受伤后一直郁郁寡欢,还不想见心理医生,沈嘉喻本来是很担心她的心理状况。
现在她知道能回去见老情人,马上精神抖擞,女为悦己者容了,什么心病立刻就治好了。
沈嘉喻说不清地心里不爽。
赵朔干咳一声:沈哥,你吃醋啦?沈嘉喻凌厉的眼刀飞过去,那意思是:你在找死?赵朔不敢和沈嘉喻对视,眼神乱飞,不怕死地嘀咕道:您就是不承认自己吃醋了呗。
沈嘉喻霸气地站起来,赵朔立即吓得跳出八丈远。
我去给您泡杯咖啡!他飞也似地逃走了。
陈念川积极地配合治疗,脸蛋很快恢复如初。
周五这天,沈嘉喻推了几个工作,陪陈念川早早地回到陈家的明月岛。
有几位和钟姝芸交好的夫人已经到了,几个人在花园里喝下午茶,说说笑笑。
陈念川过去打了声招呼。
桑夫人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陈念川脖子上这条世界仅有两套的《Eernal Longing》,剩下的那一套就在桑夫人手里。
她自然一眼就认出来,还颇为惊讶,这么好的东西,钟姝芸竟然不自己留着,给陈念川戴。
哎呀,钟姐,你真是疼孩子啊,这一套项链直逼九位数了。
钟姝芸僵硬了下,马上就坡下驴道:是啊,自己的孩子哪有不疼的,念川不在我身边那么久,我总觉得对她有些亏欠。
她虽这么说着,身体却没有丝毫和陈念川亲近的意思,反而不着痕迹地躲远了陈念川碰到她肩膀的手。
陈念川没有察觉到母亲的疏远,听了这话心中很是欢喜。
她像个孩子似的,藏不住脸上的笑容。
明琮也回来了,你先去看看他吧。
钟姝芸和陈念川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冷着脸。
陈念川抿着笑,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花园。
别墅里,陈明琮在和几个男性亲属聚在一起闲聊。
陈念川正要走过去聊两句,被沈嘉喻挡住去路。
他今日穿的是身简素的墨黑色西装,低调沉稳,乍一看不起眼,但穿在沈嘉喻的身上,反而能突出他的矜贵大气。
陈念川一袭绸缎抹胸白裙,脖颈上的蓝钻项链更显雍容华贵,配上她这张年轻的面庞,倒也兜得住,没有突兀之感。
两个人站在一起,谁能不说一句郎才女貌。
沈嘉喻从车上刚落脚,就被团团缠住,免不得要应付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一转身陈念川就不见了。
他见陈念川回家了很开心,欢快地四处玩耍,便也没管她。
只是她离开得太久,沈嘉喻又没看见云儒,他禁不住有些烦躁。
正准备找她去,就见她回来了。
没有不舒服吧?陈念川这几天来姨妈,早上起来肚子痛,沈嘉喻在车上一直抱着她。
没有。
陈念川不想应付他,视线着急地越过他去看陈明琮。
陈明琮是陈家最小的儿子,平时在南城大学读书,又爱在外边玩儿,不经常回家,陈念川也没见过他几次。
不过还好,陈明琮对她也没有不好,两人相处得挺客气。
陈明琮也看见了陈念川,跟那边的人打了声招呼就过来了。
他倒是嘴甜,见着沈嘉喻脱口就称姐夫。
陈念川讶异地蹙眉道:别胡说。
沈嘉喻和陈念川乘一辆车而来,沈嘉喻还对陈念川处处呵护,明眼人自然看出来怎么回事,再一打听,陈念川早就不在家里住了,而是住在了沈宅,这两人额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陈明琮找大姐没找到,还是钱婶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他大咧咧地说:得了吧,二姐,钱婶都把你那屋子改回杂物间了,她说你再也不回来了。
陈念川表情一顿,垂眸道:那你也别胡说,什么就姐夫了。
沈嘉喻比她还要不高兴。
这个陈家怎么回事?这么看不上陈念川?一边要她来勾引自己,一边又对她如此怠慢,这岂不是很矛盾?再看小川这个傻姑娘,还傻乎乎地维护她那个偏心的妈妈。
沈嘉喻心中对她更加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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