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母子四人从小饭馆出来,对面拿着一个馒头啃着的男人立即将手中的馒头塞进怀中,起身拍拍屁股跟上去。
摸着肚子的云岚侧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大叔,皱着眉头小跑贴近娘亲,伸手扯娘亲袖子。
娘亲,那边有个人是不是盯上我们了呀?嗯。
云蓉头也没回,应了一声。
云槿云尘侧头看了一眼。
男人被三兄弟盯着怪不好意思,转身反方向走,假装自己并不是特意跟着他们。
三兄弟眨了一下眼睛,不再看那个人。
娘亲,他走了。
云岚又道。
云蓉回头看了一眼,笑道:被你们发现了,他不走还等着我们叫人抓他吗?这次是我钱财外露了才招来那样的人,你们记住了,财不可外露,不仅银子一切贵重物品也是一样,否则会招惹麻烦。
三兄弟点头,表示记住了。
云蓉唇角上扬,三个孩子听话,就很省事。
听说云青门要在辰轩书院招收弟子,我跟你们讲,我侄子就在辰轩书院,虽说读书不行,但功夫是里面拔尖的,肯定能被云青门选上。
真的?肯定是真的了。
……路过一个茶摊,云蓉脚步顿住,带着三个孩子走进茶摊,旁边空桌位置坐下,要了四碗茶。
以往那些门派不是五年来一次么,怎么才隔了一年又来了?有人疑惑发出提问。
听我那个侄儿说,云青门换了一个新门主,新门主改了规矩,改成两年一招。
原来如此,不过怎么就突然换新门主了?我记得老门主好像也才五十多岁,不是说习武之人能活很长岁数么?这个我哪里知道,要不然你去问云青门的弟子,他们就在镇上。
我疯了才去问,不过我觉得这事情肯定有内幕,指不定云青门新门主是使用了什么不光明的手段。
哎哟,这种话你可别说了,回头让云青门的人听到准要了你的命。
……一碗茶喝完,听得差不多的云蓉摸出两文钱放在桌子上,带着三个孩子离开。
走离茶摊有一段距离,云槿回头看了一眼茶摊聚在一桌还在唠嗑的人,皱着眉头默默跟在娘身后。
娘刚才是在听云青门的信息吧,天青门和云青门就差一个字。
那么两个门派是什么关系?娘,天……回家说。
云蓉打断云槿,天青门三个字是禁忌,在外面不可提,被人听到那就是杀身之祸。
云槿把没说出来的话咽了下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差点酿成大错。
云尘看了娘亲一眼,脑力飞快转着,天青门、云青门肯定是不对付的两个门派。
如果交好,那天青门被灭门的时候云青门肯定受牵连,如今云青门还在,只能说明云青门跟天青门是敌对的,要不然娘怎么会坐在茶摊那里听云青门的事。
云岚就比较正常了,边走边看路边小摊上的东西,看上喜欢的东西就多看两眼,但没有嚷嚷要买。
回到鱼水巷,乔氏跟巷子几个妇人依旧是在家门口唠嗑,手里做着的东西依旧是鞋。
她们看云蓉一家回来,一个个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似的,抬头望着云蓉。
不是去打猎了吗,这么多天过去,怎么空手而归?姚氏问,可能是桃树回来、她看着桃树心情好的原因,语气上没有阴阳怪气,就是平平常常关心一句。
卖完了,你们要是想要,回头我可以给你们留。
云蓉打开门锁推开门,让三个孩子进去。
姚氏听了她的话眼睛一亮,问云蓉:当真?嗯。
那下次你出门打猎的话,可不可以给我留两只斑鸠,我给我两孩子补补身子。
姚氏这人虽然有点毛病,但对自己孩子舍得。
人无完人,每个人多少有点毛病,只要这个毛病不大,还是能处的。
云蓉点头:好。
那谢谢了,要定金不?不用。
一听不用订金,姚氏眉开眼笑,突然觉得云蓉也不是那么讨厌。
果真跟乔氏说的那样,这个云蓉是个比较爽直的女人,不能用小女人的方式与云蓉相处,要不然会把自己气死。
那我要兔子。
我也要兔子。
我能要蛇不,我家那口子好酒,我用来泡酒。
可以。
云蓉将她们想要的东西都记在心里,接下来她要把三个孩子送进辰轩书院,然后再进山打猎。
我下次狩猎要过些天,你们要是急需的话,就只能自己去集市买了。
她想了想,还是与她们说一下。
不急不急,我们也就买个尝尝鲜。
对,我们不急。
我也是。
价钱上怎么说?这个问题是姚氏问的,自己不计较价钱,另外三个就不一定了。
她觉得价钱还是要问。
既然是她起的头,那就她来问。
集市怎么卖,你们就怎么给,我会尽量给你们抓活的回来,算死的价钱。
她这样一说,大伙哪能不乐意,一个个笑着满口应了。
云蓉浅笑,对乔姐点了一下头,转身抬脚进了自家门。
回到家里,云蓉进厨房,先是给厨房里堆柴的地方堆满柴,然后洗锅烧水。
正常回来肯定是洗漱换衣服,所以她得烧水洗漱。
这样才正常。
外面唠嗑做鞋的人看云蓉家升起炊烟,一个个挺同情云蓉。
一个女人带三个孩子不容易啊,我要是她,日子都过不走。
我也是过不走,我肯定会让娘家救济。
你还指望娘家救济,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不是说说。
姚氏对娘家没有任何好感,丈夫给的聘礼钱,她爹娘没给她一分,好在她自己机灵,平时做针线活攒了不少钱,要不然她哪有脸在婆家立足。
娘家不把她当人,那她也没有必要腆着脸赶上去找罪受。
让她一个人带三个孩子生活,她真过不下去,可能直接一死百了吧。
不过想想孩子,估计自己可能会咬咬牙坚强活下去。
在这点上,她佩服云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