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陈闲拿着笔墨纸砚回来了,纸还特意多了一些。
陈闲把拿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一摆好后抬头看着对面的云姐:我先写出我的,一会儿云姐你再添?嗯。
她没写过这种东西,自然要让陈闲来写。
陈闲先是磨墨,磨好墨接着摊纸,然后拿毛笔沾墨……一看就知道是个会写字的人,字应该很好看。
结果……咳咳,你这是什么字?草书啊。
陈闲自我感觉挺好,并未觉得他写的字有什么不对。
你这是草书?云蓉震惊到了,要不是她因为要练字看过各种字,还真的就信了陈闲的话把这当成草书。
对啊。
陈闲坚信纸上的字是草书。
你能写我能看得懂的字吗?你这个字我一个都不认识。
可以去画符了,真的。
这个她没有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特色的字,但她着实认不得,只能提出来让陈闲换一种字写。
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换一种字写。
陈闲换了一张纸,写的是小楷,这次云蓉能认出他写的是什么。
陈闲写云蓉看,几乎陈闲写完她也看完,当即提出几点补充的东西,也是让陈闲写。
因为你占成多,铺子成本你出,到时候挣钱了从盈利里扣……陈闲表示没有意见,将云姐说的几条填了上去。
写完双方再看了两遍,确定没问题后,陈闲再抄写两份,这两份才是正式的契约。
签字盖章按手印,一式两份,一人一份各自收好。
陈闲看快到晌午了,对云姐说:为庆祝合作愉快,今日我做东去萧氏酒楼吃饭。
那就让你破费了。
云蓉没有拒绝,吃顿饭而已。
就这样,二人离开陈氏衣坊去往萧氏酒楼。
萧氏酒楼二楼,萧卿风扶着媳妇从三楼下来,碰到上来的云蓉跟陈闲,他微挑了一下眉,眼睛在二人身上来回扫。
萧卿风的媳妇舒静见自家丈夫用八卦的眼神看人家,手伸到丈夫腰间狠狠揪了一下。
咝~萧卿风猛吸一口气,偏头讨好的看向身边的人:媳妇,你掐我做什么?把你龌龊的眼神收收,我可不想以后守着一个瞎子过日子。
舒静翻了一个大白眼。
萧卿风撇嘴,刚想说什么,却感受到两道眼神,他抬头看过去,见到是陈氏衣坊的陈闲跟猎户女云蓉,咧嘴笑了笑。
真巧,不知啥时候能再猎一头鹿。
上头鹿已经杀了吃了,鹿肉的味道让他流连忘返,吃了还想吃。
看运气。
云蓉回了一句,鹿在深山里,这一个多月她没有进去深山,只是在外围打猎。
陈闲诧异,他没想到云姐跟萧氏酒楼的少东家萧卿风认识。
萧大哥这是陪嫂子出来巡楼?嗯,大夫说每日适量走动走动到时生孩子的时候能容易一些,你们二位这是······萧卿风还是很好奇云猎户怎么会跟陈家小少爷陈闲在一起。
说起这个陈家小少爷陈闲就有点同情陈闲。
幼时丧母,不到一年亲爹迎了一位回来,那位继母还带着两个儿子,且是一对双生子,还比陈闲大两岁,听闻那对双生子也是陈老爷的亲儿子。
继母的儿子比陈闲大两岁,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大家心知肚明,陈闲能活到现在还得感谢他母亲娘家人,只是可惜刘家在丧女后倍受打击,刘家老爷大病一场,故而刘家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要不然陈闲也不会被挤兑到香溪镇上来。
香溪镇上的陈氏衣坊原来不叫陈氏衣坊,原来是叫刘氏衣坊,是陈闲母亲刘氏的嫁妆之一。
陈老爷为了让陈闲听话,一直捏着香溪镇这个铺子的红契。
要他说,陈闲也是个傻的。
只要装作不在乎,他亲爹还能捏着那红契?越是在乎人家就越捏得紧,不把你消磨殆尽都不可能放手。
云姐之前有恩于我,今日得空就请云姐吃顿饭,以表感谢。
合作的事情他觉得不宜声张。
哦,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萧卿风好歹是生意人,哪能看不出陈闲是在撒谎,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隐瞒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去刨根问底。
说完就扶着媳妇走了。
小二一直没作声,领着陈闲跟云蓉去他们要的包间,不是他不尊重少东家,而是少东家吩咐了,在楼里没事的时候看到他就要装作没看到。
包间不远,楼梯口拐弯走过三个包间就到了。
走进包间,小二给二位倒茶,茶是每个包间定时有人添换。
小二给二位倒了茶后,微笑询问陈少爷:陈少爷这次点什么菜?两荤两素,你看着安排。
好嘞,那酒需要吗?酒就算了。
开玩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喝酒出了事咋办,虽说他也不嫌弃云姐是三个孩子娘了,可他也不是随便的人啊。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活够,不想死。
他敢肯定,他要是对云姐做了什么,云姐肯定毫不犹豫的把他给宰了。
所以,为了小命还是不要喝酒了。
酒那玩意伤身还害命。
好嘞,那二位稍等,有什么需要拉铃铛。
小二说完转身离开包间。
小二走后,陈闲起身走到窗户口位置站着,看着楼下来往的行人。
云蓉喝了一口茶,转头看到这一幕,开口道:我们来说说铺子的事情。
陈闲回头,回来坐回位置。
铺子我想用我现在管的那个铺子,你给我点时间,等我把铺子的红契拿到。
需要帮忙吗?云蓉多少知道一点陈家的事,知道香溪镇铺子是陈闲母亲的嫁妆,而陈闲的爹用这个铺子拿捏着陈闲。
你如何帮忙?陈闲好奇。
我可以帮你把东西偷出来。
虽然这样做不对,但像陈老爷那种忘恩负义的渣男,没有什么不对。
陈闲嘴角抽了抽:云姐你别是在开玩笑吧,陈府可不是小门小户能够随便进出,他身边可是有人护着,书房跟卧房更是有人守着,根本就偷不到。
想当初他去偷,连门都没能进去成功过,最后挨了一顿狠打。
你偷不到不代表我偷不到,你就说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偷吧。
陈闲愣住:云姐你怎么知道我去偷过?云蓉只笑不语,肯定是去偷过才那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