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萧文斐一定也对自己存有情意的想法,在心中来回想了好几遍后,桑安宁就咬了咬牙,伸手拉住了萧文斐的衣袖。
随后又趁着他没反应过来之际,再一次佯装头晕的往萧文斐身上靠。
萧文斐往后退一步,她便缠着对方往前靠近一步。
萧文斐这会儿自然也察觉出了桑安宁的意图,冷下了脸:五公主这是做什么?桑安宁却知道一旦开始就再难收手,她捏了捏袖中的药瓶,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萧将军,我是真的身体不适,并非是有意要缠着将军。
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又能对萧将军做什么呢?只求萧将军能将我扶到附近的亭中,让我有个地方休息片刻便好。
微臣与五公主男女有别,实在不宜过多相处。
萧文斐却将桑安宁一把推开,五公主若真的身体不适,还是让侍从尽快带你回去休息为好。
萧文斐边说边观察了一下四周,但却发现四下早已空无一人:为何跟在微臣和五公主身后的侍从,都已不见?此事……安宁也不清楚。
桑安宁又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朝萧文斐靠近道:眼下能扶我的人,只有萧将军了,萧将军……你就别推开安宁了。
萧文斐却警觉地又往后退开了好几步,背过身道:微臣这就去帮五公主寻人过来。
不要。
桑安宁却急切地朝萧文斐扑了过去,直接从背后抱住了他。
萧将军,安宁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心悦你了。
桑安宁边说边将那药瓶偷偷拿了出来:安宁一直以为像萧将军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记得我是谁。
可是没想到萧将军是认得我的。
桑安宁的声音里带了些颤抖:文斐,既然你也对我有一些情意,那今日便容许安宁放肆一回吧。
她即将鼓起勇气把那药瓶打开,将粉末洒向萧文斐时,对方却猝不及防地转过了身,将她推倒在地。
五公主请自重。
萧文斐的面色早就不复以往的温润之态。
大抵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他的声音也变得凌厉了不少:微臣根本就不知道五公主在说什么,如果只是认得五公主,那便要被误解为所谓的有情,那被微臣钟情之人,岂非是多到无可计数?桑安宁闻言不禁垂下了眼眸:萧将军所言极是,是安宁自作多情,冒犯于你了。
只是我方才所说的,心悦将军之言,却是句句属实。
桑安宁自嘲一笑道:我知道现在萧将军一定很厌恶我,但是没关系,只要我喜欢文斐你,就够了不是吗?她说罢便又从地上起来,将那药瓶打开,大有一副要和萧文斐纠缠到底的架势。
萧文斐却眉头紧皱,将她手中的那瓶药给打落在地。
这瓶中所装是为何物?五公主一个女儿家,怎可如此不顾廉耻?萧文斐大概猜出了那药物的作用。
桑安宁听到萧文斐的这番话,原本正准备继续倒向萧文斐的身体,也一下子瘫坐在地。
瞥了一眼已经被萧文斐打翻的药瓶之后,桑安宁不禁苦笑出声:……廉耻?我就知道萧将军定会嫌弃我不顾廉耻。
可是对萧将军用药,也并非是我本意。
桑安宁颓然地在地上小声喃喃。
萧文斐却在与她隔开距离后,厌弃地轻拍了两下身上的衣物,转身决绝道:五公主好自为之。
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桑安宁的心却如坠冰窖。
不顾廉耻……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对萧文斐用这种药。
计划没成功便算了,他却果真说她不顾廉耻。
以后他若是再提起自己,一定会觉得厌恶无比吧?既然已经成为了不堪之人,那她倒也不惧,再变得不堪一些了。
将地上的药瓶重新捡起来之后,桑安宁又深闻了一下那些粉末。
紧接着她顾不得秋日的寒凉,便直接将身上的衣物都褪了下来,只余下一身清凉的单衣。
萧将军,别离开我……再一次不怕死地冲上前,抱住萧文斐以后,桑安宁的身体也逐渐发烫起来。
松开。
萧文斐已经快要耐心耗尽。
不松。
桑安宁摇了摇头,萧将军为何不肯看我一眼,我只是心悦萧将军而已,又何错之有?五公主若再不松手,就莫要怪微臣不客气了。
萧文斐从未用过如此冷淡的态度对待他人。
如果我松了手,那萧将军又要去哪里?要去暖阁找桑飞语吗?桑安宁恨恨出声。
萧文斐只是冷冷道:五公主既知道,又何必再问?我当然要问!桑安宁激动道:萧将军为何执意要去见桑飞语,也不肯留下来多陪我一会儿?她到底哪里比我好?她哪里都比你好。
萧文斐将桑安宁重重推开后,说出的话也很是无情:长公主绝不会像你这般,做出这等事情。
桑安宁却尖锐地笑出了声:是吗?可是暖阁之中那些球花芍药,早就被我让人下上了药粉。
暖阁内热气腾腾,只要桑飞语进去,那些药粉便很快会发挥作用。
桑安宁说话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药性发作地喘了口气:萧将军此刻急着赶去,怕不是也想和她……巫山云雨?你,你怎可如此阴毒?萧文斐震惊无比地看向了桑安宁。
桑安宁却缓慢地爬上前,抱住了萧文斐的腿:萧将军,你就留下来吧。
你想要什么,安宁都会给你。
我方才早就看到了,温无虞也去往了暖阁的方向,现下拖了这么久,你就算是再赶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不如留下来与我一起……萧文斐却忍无可忍地一脚踢开了桑安宁。
他从小到大的修养使然,让他没办法对桑安宁动用武力。
也正是因此,才导致他会被桑安宁在此拖了这么久。
他实在是没有耐心再在这里同桑安宁耗着,只能尽可能地迅速赶往暖阁。
只要一想到桑安宁刚才说的话,萧文斐就着急的快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