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无事可做了?少女领口处那一截雪白的脖颈,此刻正离温无虞近在咫尺。
他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脖颈后,才又将她的身子扳正了过来,只许她面朝着自己:飞语,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可是我们这几日一直在一起,我已经看了你许久……桑飞语开口想要辩驳。
但温无虞却极为熟练地在她唇上印了一下,才又颇有些霸道不讲理道:才几日而已,飞语这就厌倦我了?他边说边捏起了桑飞语的下巴:是为夫哪里做的不够好,惹娘子不快了吗?……没有。
桑飞语奋力扯下他的手,有些哭笑不得道:温无虞,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不好。
温无虞却回答的很是斩钉截铁。
将脑袋埋在桑飞语的颈窝处后,他才又委屈巴巴道:我这几日跟你说话,你都不曾理我。
我们才刚刚成婚,飞语这么快就想丢掉我了吗?我何曾说过要丢掉你了?桑飞语顺了顺他的乌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大型犬科动物:我只是觉得虽是夫妻,却又未必要时时腻在一起。
而且我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既不会丢下你,也不会忽然逃跑。
桑飞语的声音很轻:温无虞,我答应过如果离开,就会带上你一起的,你不用总是如此患得患失。
温无虞却闷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被她这样温柔的对待,很是身心舒畅。
可是飞语,我就想时时与你腻在一起怎么办?温无虞一边吻她的锁骨,一边低笑道:我就是恨不得黏着你,哪怕知道你不会丢下我,我也还是想……他说话间,已经一路顺着她的锁骨,吻上了她的唇。
……唔。
桑飞语猝不及防被他堵住了口,一时间不禁惊呼了一声。
这人总是一言不合就吻她,自成婚后的这几日以来,更是变本加厉了许多。
桑飞语有时候吃着吃着饭,或者是在廊下喂着鱼,又或是像现下这般,闲来无事看看话本,他便会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时间,肆意而又无赖的黏上来。
若他只是黏人了些,便也罢了。
可是桑飞语一向是个脸皮薄的,许多时候殿内还站着仆从婢女,温无虞也会像是旁若无人般,缠着她做些亲密之举。
每每此时,桑飞语便总会羞得满脸通红。
眼下也是这幅光景,桑飞语挂念着屋内还有小莹和几个婢女,连忙把温无虞推了开来。
温无虞,你别这样。
桑飞语的声音很小:这屋内里还有其他人呢……谁说有其他人?温无虞嗓音慵懒地盯着她道:你自己看看,可还有其他人?桑飞语连忙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才发现婢女们都不知何时悄悄退了出去,甚至连房门都贴心地给他们二人关上了。
…………桑飞语霎时有些无言。
飞语,人都走了。
温无虞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朝她轻笑道:外面的天色也黑了,我们去歇息好不好?不好。
这次轮到桑飞语斩钉截铁了。
这几日的温无虞简直就像是不知疲倦,自打成婚当晚她一时心软,纵容温无虞胡作非为之后。
他便像是忽然撕开了假面一般,把恶劣的本性也全都暴露了出来。
她被折腾到凌晨后困倦无比,接连好几日都是日上三竿才起来。
今晚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能再继续让他得逞了。
为何不好?温无虞撇了撇嘴,像只吃不到糖的失落小狗狗。
就是不好。
桑飞语起身与他隔开了一些距离:我今晚想好好睡觉。
嗯。
温无虞闻言却乖巧地点了点头,跟在她后面道:我也想好好睡觉。
……你,我才不相信你。
桑飞语此刻对温无虞很是警惕。
飞语,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温无虞却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对自己的防备,神情都耷拉了下去:我只有你了,我一定会乖乖听你的话的。
……哎呀。
桑飞语向来见不得他扮可怜,只能转过身跑回了床上。
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之后,桑飞语才又闭上眼睛道:反正我现在就要睡觉了,你不许吵醒我。
…………温无虞没有说话。
跟在桑飞语身后,也在床上躺下时,他才又面色落寞的朝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
桑飞语虽然闭上了眼睛,但却能感觉到身后人的试探与踌躇。
微微叹了口气后,她还是没能狠下心,心烦意乱地转过去面向着他。
继而在少年错愕的目光中,缩入了他的怀里。
温无虞难免有些怔愣:飞语……睡觉。
桑飞语却飞快地偷亲了他一下,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好。
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的温无虞,这才后知后觉地弯了弯唇。
将怀中的少女重新抱得更紧以后,他才趁她睡着时,轻轻吻了吻她的发丝。
纵腥风血雨,暗夜有伏,因为有了她,他才不算是——孑然一影。
-纹樱是在温无虞与桑飞语大婚的第二日,就飞速离开大梁京中的。
当日她中了萧小将军一刺,后来又被禁军包围,便带着天海阁的人,飞身而逃了。
阿烟禀告道:只是她们行踪诡异,属下也未能查出她出京后又去了哪里。
纹樱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之人。
温无虞把玩了两下手中的茶盏,面无波澜道:这次她想见我不成,便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而现如今,她所能联合他人伤我之处,便只有一个地方。
世子的意思是……阿烟很快便明白了温无虞的意思:她会去夏国?不错。
温无虞目光微沉,用手指轻叩了两下手中的茶盏,才又淡淡道:老九想让我替他卖命,却又想让我在他事成之后,跟着旁人一起死。
纹樱即便去了夏国,最有可能联合之人,也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