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始乱终弃?都没乱过怎么弃……桑飞语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温无虞却低低地笑出了声,朝她更靠近了些,言语间颇有蛊惑之意:若是长公主愿意的话,温某倒是不抗拒和长公主乱一下。
???桑飞语瞪大了眼睛。
不过长公主胆敢在乱完之后,弃了温某……温无虞边说边将手移到了桑飞语的腰间,猛地收紧:就休要怪温某对长公主不客气。
…………桑飞语觉得眼下的场景很是不对劲。
温世子,你先冷静,咱们有话好好说。
尬笑了两声之后,桑飞语又再次尝试着将温无虞的手从自己腰间拿开,想要赶紧与他保持些距离。
就这么说。
温无虞却很是油盐不进,似乎是不满于桑飞语推拒的手,还报复性地将其收得更紧了一些。
紧接着还没等桑飞语再次发出抗议,他就又极为小心翼翼地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
昨晚你就是这么抱着我的。
与刚才凶戾的威胁不同,再开口的温无虞,声音也变得软和了不少:还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昨晚抱着你……还说过永远不会离开你?桑飞语不确信地问道。
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
桑飞语此刻心中充满了悔恨的泪水。
为了及时弥补错误,她只得安抚地拍了拍温无虞的后背,一边解释一边想逃离道:昨晚我们都喝多了,都是些没头没尾的胡言乱语,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温无虞却并不回答她,只是极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像是在做惩罚。
比起微不足道的痛感,传至桑飞语感官的,更多的是他气息里的温热和痒意。
他的轻咬过后,桑飞语的耳尖只一瞬就红得快要滴血。
脸上的烫意随之蔓延而来的时候,桑飞语的大脑也变成了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她才糯糯地开了口:……温无虞,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她说罢就又准备再一次将温无虞从自己身前推开。
但埋在她颈窝处的少年却好似很是脆弱:长公主果然还是要抛弃我吗?他的眼眶红红的,眸光里还带着可怜兮兮的湿意。
与温无虞的眼神相对的那一刻,桑飞语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
见桑飞语还是不说话,温无虞又自嘲地笑了一下:其实昨晚告诉你我为什么叫‘寂’的时候,我就想过一件事情,我怕你会厌弃我。
这个世界上,好像人人都会嘲笑我的出身。
少年说这些话时垂下了眸,纤长如鸦羽般的浓密睫毛,在他漂亮又惑人的眼睛下,映出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我原以为,长公主是不一样的。
他的语气越来越沉郁,声音也低到快要听不见。
可能就像那个人给我取的名字一般,我活该……孤寂一人。
他边说边轻轻放开了禁锢在桑飞语腰间的手,整个人几乎要立刻沉溺于黑暗之中。
昨夜梦中的画面,在桑飞语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来。
勾栏里的非打即骂,女子痛苦又悲情的前半生,以及那个幼年时期的温无虞……那些场景,逐渐与眼前的温无虞重合起来。
她只是作为旁观者,用做梦的方式走马观花地看到了那些凄惨,就觉得很是压抑而无助。
可眼前的这个少年,却切切实实的经历过、遭遇过那些梦境中的不堪。
温无虞松开她的那一刻,桑飞语忽然觉得有些鼻酸。
她竟然会止不住的……替他难过。
……不是这样的。
桑飞语在温无虞即将退出去的前一刻,伸手拉住了他:你不是孤寂一人。
你还有个名字,是‘无虞’。
桑飞语也不知道自己在语无伦次些什么,但却很是为此着急:你母亲希望你能够无灾无祸,平安顺意。
温无虞却只是微微抬眸,看着她并不说话。
桑飞语咬了咬下唇,才又郑重地朝他道——我也希望你能够平安顺意。
她的话音落下,对面的少年却好似已经怔住。
就在桑飞语以为他傻了时,温无虞却又轻笑出声。
他精致无比的眉眼舒展开来时,仿若从木然走向鲜活的瑰丽画卷。
轻轻撩去桑飞语的颊边散落的青丝后,温无虞才又将昨夜她睡觉时未曾卸下的那枚珠钗,悄悄收回了手里。
那是她最开始送他的那枚珠钗。
将其藏匿于袖中之后,他才又看向面前懵懂又坚定的少女——你既说了这些话,我便……当真了。
-宋青淑那个贱人,他们早就被解了禁闭!容嫔将桌上的茶器摔了好几盏,气愤道:可你父皇今日却下令,绝不会再解开我的!母妃……桑河的脸色也很是难看,看着容嫔欲言又止。
容嫔却只顾沉浸在自己愤怒之中,拉着桑河道:河儿,你可千万要去你父皇面前,帮我求求情,让他放我出来。
父皇他……现在根本就不愿意见我。
桑河顿了一下,还是朝容嫔开口道: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还勒令过我,让我往后不必再上朝了。
什么?容嫔又惊又惧:此话当真?你父皇当真是这么说的?他怎么会突然对你这般?凭什么宋青淑和桑洛母子都好好的,偏就我们受了惩罚!桑河也不甘心道:父皇说他对这次的事情心中有数,让我往后不得再参与任何政事,好好反省。
不让你参与任何政事?容嫔还是觉得不可置信:那他这岂不是……让你再无登基之可能……就是如此。
桑河拧起了眉:父皇这次……是真的打算要放弃我。
怎么会……容嫔还是不太敢相信,紧盯着桑河道:你不是说,已经把汪多的事情处理过了吗?你父皇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待我们?汪多虽死,但父皇的疑心却在。
桑河攥紧了拳头:这次的计划本来是天衣无缝的,都是那个桑飞语,一次次坏我们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