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走出东厢房的房门,微皱着眉头,打量凌乱的砖头和砖墙后面的江招富,怎么回事,为什么砸墙?当他刚刚走进东厢房的时候,其实就很好奇,不明白好好的院子为什么要用一堵墙隔开。
让江招财的家显得尤为狭窄。
当社长板着脸,不苟言笑,看起来很是威严,嗯?当江招富看到社长出现的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心想这下完了,他搞破坏爆粗口全被社长看了去,给社长留了一个坏印象。
江招富绞尽脑汁,想要给出一份完美的解释。
江桐走到社长身旁,赶在江招富之前解释道,就如同社长看到的,我们江家二房和江家大房已经分家了。
墙这边是我们江家二房的地盘,墙那边是大伯父和奶奶的地盘。
大伯父一直认为给我们二房分的面积太小了,觉得对不起我们二房,想把墙拆了,再往西边挪一挪。
我爸妈觉得大伯父一家和奶奶人数比较多,我们江家二房吃点亏也无所谓,坚决拒绝挪墙。
没想到,大伯父居然瞒着我们直接动手砸墙了。
大伯父,您的所作所为太让侄女感动了。
原来墙的两边住的是亲兄弟啊。
社长瞬间明白,事情真相绝对不是这个小丫头所说的那样。
分家的两兄弟同住一院,中间用墙隔开,分明是有龃龉。
如果兄友弟恭,毫无芥蒂,又怎么可能用墙隔开两家人。
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社长面不改色地接受了江桐的说辞,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江招富连连点头,对对对,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江桐笑眯眯地对江招富说道,大伯父,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挪墙一事不用再提,麻烦您把砸了的墙再砌好吧。
另外,既然大伯父对我们二房心存愧疚,不如赔偿我们些钱吧。
赔钱?江桐这个丫头片子,又想坑他的钱。
江招富气愤不已,想开口拒绝,瞥到社长后,拒绝的话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他皮笑肉不笑,赔钱是应该的。
哦,对了,在砌墙之前,麻烦大伯父把分给二房的粮食和钱先送过来吧。
见社长已经回到东厢房,江招富咬着牙低声喝道,江桐你不要得寸进尺!江桐张嘴,大声道,社……行,我答应你!江桐露出满意的笑容,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伯父果然是俊杰。
江招富嘴角抽动,呵呵……他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么就改不了爱面子爱博好名声的臭毛病呢!折腾了这么久,他给红石村的村民们留下压榨亲兄弟的坏印象,让江招财赚了一波又一波的同情,结果他克扣的粮食、钱,啥啥都没留住。
把钱递给江桐的时候,江招富的手在颤抖,心在滴血。
江桐捏住一沓子钱,拽了一下,没拽动,于是松开钱,抱胸冷声道,大伯父,你想做真小人还是伪君子?如果你想做真小人,不想给钱,那麻烦你把奶奶叫出来,让她老人家在社长面前打滚撒泼,就像分家那天一样。
社长清官难断家务事,拿奶奶没有办法。
只是这样一来,你的真面目就会彻彻底底暴露在社长面前。
因为我一定会向社长告状,把事情完完本本地告诉他。
如果你想做伪君子,想在社长面前保住伪善的面具,那请你麻溜地把钱和粮食还给我们。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既想要好名声,又想要好处,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拿去拿去拿去!江招富眼一闭心一横把钱拍到江桐手里,随后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个官迷。
做个伪君子,最起码还有一丝恢复队长职位的希望。
江桐把钱交给刘慧兰,大伯父,麻烦您把粮食还回来咯!江招富趁机要求江桐向村民们澄清,你让招财跟村民说,我已经把该给你们的粮食和钱给你们了。
江桐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没问题,不过,大伯父觉得村民们会相信吗?你!江桐勾起唇角,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就是因为太对了,所以才扎心!若是由江招富自己做澄清,村民们不会相信,若是由江招财做澄清,村民们只会觉得江招财老实善良,不忍心自家大哥被指指点点。
江招富忍不住又给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
让你贪小便宜,现在好了吧,小便宜没占着,名声也臭了。
嗷~江招富一生气一上火,牙龈又开始疼了。
他两边脸现在一样肿,一边是因为牙疼上火,另一边是因为自扇嘴巴。
双手捧着脸颊,江招富默默地挑粮食去了。
眼看着自家老爸败北,江栀越过倒塌的墙体,怨恨的视线直直地钉在江桐身上。
江桐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扭头看去,看到了站在堂屋门口的江栀。
江桐伸出食指,勾了勾。
让江栀有招出招,尽管放马过来。
挑衅意味十足。
江栀攥紧拳头敲在堂屋的门框上。
她真的很不甘心。
她的名声,她的对象,全被江桐抢了去。
蓦的,江栀想起一个可能,莫非江桐也是从上辈子重生过来的?江栀在心中思索江桐重生的几率。
不,她不像重生,倒像是换了一个灵魂。
自从江桐上吊醒来后,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脾气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而且上辈子可没听说江桐会做卤肉。
想到这里,江栀越来越兴奋,若是二叔二婶知道自家闺女的身体被一个不知何处来的灵魂占据,肯定会精神崩溃。
甚至有可能亲手干掉江桐。
想象着江桐与江招财、刘慧兰反目成仇的场景,江栀险些笑出声来。
这可真是堪称一石三鸟的突破口啊!在知青所,孙知信正在追问陈斯,问他到底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在江桐面前把周智宸彻底比下去,从而俘获江桐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