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国,京地。
闫侍郎家。
夜晚灯火通明。
闫硕喝了几杯酒,神智就开始不清醒了。
面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朦朦胧胧,虚虚实实。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经历过好几次了。
只不过每次都是在不同的小妾房里经历的。
他知道定是身旁的小妾又在酒里放东西了。
闫硕少年才名,闫老爷在他刚及笄的时候给他娶了妻纳了妾。
那时候他还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身上还有二两肉。
他自己对美色也很执着,又陆陆续续的纳了十二房小妾。
每个都弱柳扶风,堪称绝色。
或肤如凝脂,或国色天香,或身材火辣……在京地有权有势的人家很喜欢攀比。
他们攀比的不是谁钱多钱少,这太肤浅了。
他们攀比的是谁院里娇妻美妾多,所以闫硕还要纳妾。
即使他枯瘦如柴也要纳妾。
眼前是羞答答的美人。
薄薄的红唇,雪白的脖颈。
他不再压抑自己。
闫硕拉着美妾就往床榻上去。
紧接着,他还没动,美妾衣服就自己滑落了下去。
可闫硕此时脑海里想的全是那张出水芙蓉般的面容。
清雅,绝色。
朦胧中眼前身无寸缕的女子好像就是那个人……他更急切了。
……钱玉是京中富商钱老爷的庶女。
三年前嫁入闫府,是闫硕第八个小妾。
这几年来闫硕还算得上是雨露均沾,唯一的问题就是沾了那么多次,却只有一个儿子。
闫硕已经二十出头了,子嗣却很单薄,只有一个六岁的儿子。
钱玉觉得应该是闫硕太过纵欲,导致他已经不行了……她如今也没有个一儿半女,这深宅大院,没个孩子后半生怎么活?她想要孩子,很想很想要。
一个女人能不能在婆家站稳脚跟不仅要看娘家实力,还要看有没有子嗣。
最好还是个儿子。
她怕闫硕再这么纵欲下去她就真的生不出孩子了。
今夜她做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还托父亲从荆国带了猛药回来。
听说荆国的毒药一绝,这种虎狼之药更是猛烈。
她不信这样还怀不上孩子。
钱玉咬着牙,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闫硕昏昏沉沉的看着她,嘴里呢喃。
闫硕在她床上喊着别人的名字,具体是谁她根本听不真切。
呵,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心理冷笑。
她只要有个孩子就够了,有了孩子她就能在府里站住脚跟。
至于闫硕以后还要纳多少个小妾和多少人云雨,或者他哪天死在谁的床上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一想到男人那色令智昏的模样,她就不自觉的就厌恶起来。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京地,早晨,艳阳高照。
闫府。
钱姨娘的闺房内一片凌乱。
男人还在昏睡,兴许是太累了,还有些鼾声。
钱玉忍着浑身的酸疼起来穿好衣服,又给他把被子盖好,光溜溜的下人看见也不雅。
婢女和嬷嬷进来小心地善后。
对此场景她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婢女看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男人小声道:姨娘,要不要洗个澡?钱玉点点头。
婢女快速下去安排了。
京地的太阳不会太热,但贵族们还是会每年储存冰块。
这种行为已经成为一个家族有没有实力的象征。
清洗身子后简单的吃过早饭。
婢女端来冰镇过后的瓜果供主子享受。
昨晚闫硕是歇在她这里的,不然她也没有这份待遇。
这也是看在闫硕是嫡子的身份上。
这时,闫硕也起了,他有些腿软。
回想起昨夜的疯狂他也吓了一跳,但脸上却丝毫不显异样。
简单洗漱后,闫硕没有在钱姨娘这里用早膳,他深深看了一眼钱玉后就离开了。
今日不是休沐日,他还要去学堂。
国学馆。
京地的学堂世家公子都在此读书,有甲乙丙丁四个班。
闫硕在甲班,甲班都是来年会参加科举的成员。
厉国重武,比较轻文,会有些公子会去从军,但是很少。
因为他们吃不了那个苦。
闫硕也吃不了苦,所以他要从文,为家族兴盛出一分力。
季辰鳞和季辰东在丙班,他们不是很出色,但也不是目不识丁。
比丁班的纨绔好很多,所以就分到了丙班。
几个皇子不管学识怎么样夫子都让他们在甲班,原因无他,特殊人才特殊照顾,皇家人,有特权。
所以闫硕和大皇子走的很近,因为他爹和丞相走的近。
丞相是大皇子的老丈人。
自然而然他和皇子就走的近。
但是最近他没有整日围着大皇子转,他天天围着丙班的季晨东转。
季晨东最近其实也很懵逼,因为他的未来小舅子来找他了。
他被林姨娘逼的很紧,林姨娘让他必须在明年春闱之前考入甲班,然后去考科举,给她考个功名回来。
可他脑子不好使,记性也不太好,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看不上的。
以前每天下学后他会和兄长一起回去,现在他不了。
回去干啥?回去就是被逼着读书,读书,还是读书。
他宁愿在大街上晃荡,看看美人,听听八卦也不回去。
所以两兄弟就一起在大街上看美人,听八卦。
每天回去的都非常晚。
如果贺氏林氏他们问起随从会说两位公子在学堂复习功课。
这样娘亲就不会怪他们两个回去的晚了,还会特别欣慰,会夸赞他们几句,晚饭都会丰盛很多。
今天下学后,两兄弟照常收拾东西准备去看美人。
闫硕来了。
他还要跟他们一起走。
可是他们不顺路啊!闫硕家在京地二环,离学堂不远。
他们家在京地六环,离学堂挺远的。
家里就一辆马车,他们父亲每日上朝要用,所以两兄弟每天都是走路上学下学的。
母亲连坐马车的钱都没有给他们,每天来回就得走一个时辰。
虽然很痛苦,可还是默默承受着。
母亲说了,等清妹嫁给太子他们日子就会好起来的,现在吃点苦算什么?他们也觉得是这样的……闫硕没有跟他们走多远,就把两人带到了酒楼,点了上好的酒菜。
兄弟两人受宠若惊。
酒桌上,闫硕举杯道:辰鳞兄,辰东兄,来我敬二位一杯。
说完一口就干了,很豪迈。
两兄弟哪能示弱呢?也跟着一口干了,还多喝了一杯。
闫硕喝一杯,他们两个喝两杯,这样更有场子。
闫硕很高兴,为了庆祝我们两家即将结亲,来两位兄台,我们再干一杯!两兄弟又各自喝了两杯。
为了祝我明年春闱一举中第,来我们干杯!两兄弟又双叒叕各自喝了两杯。
……就这样,闫硕把两个人都灌醉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两兄弟通通都抖了出来。
完事儿,闫硕还好心的叫了马车送他们回去。
闫硕看着马车消失的背影嘴角露出残忍的笑。
他没想到季家留着季清那等姿色居然是为了给未来太子的。
而要嫁给他的就是季璇这种货色,呵,就凭她那清汤寡水的模样,还入不了他闫硕的眼。
他一想到昨晚上,那等感受,他就恨不得马上把季清要了。
可惜那不是季清,不是过他幻想罢了。
可回味起来也很美妙。
想嫁给太子是吧?呵。
太子都还没立呢!最后落到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吧!不过是父亲一个狗腿子的女儿,他若是想要父亲难道还不给他吗?季清,你等着吧,你早晚会是爷的身下物。
男人扭了扭脖颈,对着黑蒙蒙的天空吹了一口气。
一阵风吹来,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副骷髅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