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黑夜是最好隐藏自己的时候,也是危险最容易发生的时间。
白巳烦躁的踢了一脚旁边已经死透的野兽,这是一头等人高的黑色野猪,长长的獠牙已经被人徒手掰断。
之前一方面是担心司粥有危险,一方面也是想在白日和司粥创造偶遇。
白巳就跟在了司粥身后,但没曾想,走到一半,被这只黑色的野猪撞了个正着,即便他及时反应过来,也不敢弄出太大声音,害怕被司粥发现。
重新回到原处,司粥早已不见了身影。
白巳冷哼一声,心知这并不是意外。
真是卑鄙。
他转身扭头,再次看清面容时,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如果此刻司粥在,就会发现,他和白衍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此时的司粥,已经进了空间,美美的洗好了澡,正和嘟嘟坐在一起钓鱼。
嘟嘟把鱼竿收了上来,将鱼钩部分往准备装鱼的桶里倒,手还往上面推了几下。
司粥:?这是什么行为,皇帝的新衣?嘟嘟:心里有鱼,哪里都可以钓鱼。
善哉善哉。
……司粥晃了晃手里的鱼竿,自己居然还信了嘟嘟的话,以为下面真的有鱼。
水面映照出她的面容,司粥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梦。
你……认识周从润吗?不认识。
嘟嘟面无表情的回答,手上还在寻找合适的鱼饵。
司粥看了两眼水里嘟嘟的倒影,没有丝毫异常。
好奇怪,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个雪人。
司粥单手拖着下巴望向嘟嘟,嘟嘟的动作一瞬间停滞。
你还梦见什么了?嘟嘟的表情有点复杂。
就……这个啊。
司粥有些不明所以,难道那个雪人和周从润真的有关系,但就算有关系,为什么自己会梦见呢。
可能…只是你对雪人印象比较深,晚上才会梦见。
嘟嘟似乎有点失落,转过了头,重新将鱼饵投入湖中。
说的也是。
但司粥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奇怪自己的梦,奇怪会穿越到这里,更奇怪……玉镯的巧合。
嘟嘟也没有过问司粥百叶草的事,空间里的时间和外界是一样的,外界是夜晚空间里也是。
司粥收拾收拾就回去睡觉了。
嘟嘟也回到了自己的专属小房子。
入夜。
司粥才发现,空间里居然也能见到星星,她的房间有一个大的落地窗,窗帘拉开就能看见满天的繁星。
在污染严重的城市生活太久,司粥都快忘了清澈的天空是什么模样。
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工作繁忙,再加上她是个死宅。
几乎没有去过可以看星星的地方,此刻突然觉得这里好像也不错。
如果我回到现代了,这个空间还会存在吗。
司粥都有些习惯嘟嘟的存在了,虽然有时候会有点不靠谱。
外面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数着星星,司粥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好像变成了一个陌生女子。
所有的情绪也好似和那女子融合。
身旁是一个凶猛的壮汉,正持着刀抵在她的面前。
而她们对面站着的,是俞空。
而她以为,自己对他而言够重要。
可今日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锋利的刀尖抵在她的下颚。
可她只想撞上去。
突然很庆幸,庆幸自己不是五感缺失之人,脖颈处满是鲜红的血色。
但她分不清疼痛的地方究竟是她被划开的脖颈,还是下方的心。
眼前男子的身影变得模糊。
她只能依稀看到,俞空脸上的慌张。
明明他平日里不论如何都是处事不惊的,就连方才。
她生死一线之时,那男人脸上也满是平静。
好似就连她的生死,于他而言也并无二异。
粥粥,粥粥。
俞空急忙冲上去捂住女孩脖颈不断涌出的鲜血,一时慌了神色。
红色不断从他指缝中涌出,平日永远干净的白色衣衫上染上了猩红。
像一朵又一朵红玫瑰。
绽放在他不染纤尘的白衫。
你到底在假惺惺什么?握着锋利大刀的男人都忍不住嗤笑。
方才让你做选择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在意过她。
俞空另一只手正在源源不断的传送着灵气,可依旧无济于补。
灵气才输送进去就又流出。
女孩的身体就像破了洞的气球,永远都补不满。
直到在她身上再也看不见生气。
俞空才停下了动作,平日里的清冷仙人此刻像是入了凡尘。
额间青筋明显凸起,他忍不住涌出一口鲜血。
混杂在白色衣袖上,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鲜血。
男人站起,望向方才嚣张的匪徒,像是在望一个死人。
匪徒此刻也有些慌张,但他突然想起自己手上还有一个把柄,迅速掐住身侧女人的脖子后退。
方才可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怪不得我。
呵。
俞空没有说话,只是轻笑。
他以为自己是对的,一直以来,他对任何事情都是迎刃有余。
就连方才也是。
匪徒站在他的面前,左手是他的师姐,陪伴了他几万年,右手边是他爱的小姑娘。
他怎么可能做的出选择。
只是司粥站的位置更方便他偷袭,所以他选择了师姐,是想在匪徒放松之际,迅速截下两人。
可他没想到,司粥居然自己迎上了刀子。
反光的刀面折射出白色的光,几乎是一瞬间,那白色的光在他眼中突然变成了红色。
一瞬间的恐慌染上了他的心头,他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彻底。
俞空,救我。
手下缓慢凝聚起灵气,俞空正准备趁机杀了匪徒,却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
一抹剑光闪过,女人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还未消失,就僵在了原地。
俞空猛的愣住,圆滚滚的物体到了他的脚边。
这就是你的选择?耳边响起充满着怒气的男声。
俞空回头,对上了周从润愤怒的面容,男人明显是匆忙赶过来的,黑色的衣领还是松着的。
周从润径直望向躺在地上的女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悲悯与慌张。
粥粥。
周从润倏地跪在了女孩的身侧,周身气流变得急促,男人脸上满是癫狂。
红色的气流在他两侧涌动。
这是入魔的前兆。
粥粥,你好自私。
透明的液体滴在女孩苍白的脸颊,顺着耳垂留下。
和红色混在了一起。
司粥猛然惊醒。
梦里的一切真实的像是才发生的事,昏暗的月光照在窗户上。
一时间,她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这什么鬼梦,这个女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司粥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梦见这么个情节,就因为一个男的不选自己就要去自杀?要是她,她会想办法反杀,再杀了那男的。
有点无语。
望了眼还是漆黑的夜,司粥决定继续睡觉,她还怪喜欢这种睡回笼觉的感觉。
希望还能梦见好梦。
\\开窗帘除了可以看夜景以外,还可以看清晨刚升起的太阳。
比如此刻。
司粥一醒来,就被刺眼的阳光照的半天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