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散了落下的叶。
周从润正站在一棵树旁,保持着一副清冷仙师的模样。
咳咳。
他眼神微侧,瞧了一眼身后,依旧是空空荡荡。
周从润皱眉,为什么他的小徒弟还未来找他?望了眼快黑掉的天色。
难道是不准备今日出去吗?周从润心里叹气,罢了,明日他在和她出去也可。
手背在身后,周从润迈着步子准备去找司粥吃晚饭。
确实有些太单调了。
一路上,周从润都未曾听到任何多余的声音。
平日里觉得是安静,但此时想到司粥,突然也觉得有些无聊了。
周从润想着,似乎是该加些新的东西进来了。
到了司粥门前,周从润照例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周从润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司粥经常会睡过头,以往自己叫她,都要等一会,人才会出现。
但敲了半响门后,依旧无声。
粥粥?你在里面吗?难道是出去玩了?犹豫了一会,周从润还是没有进去,准备过会再来。
还是先把食物准备好吧。
顺着路走到门口,余光突然瞥见一张很是显眼的纸。
周从润走了过去,将纸拿了起来。
师尊,我出去啦,可能会有一点久,勿念。
周从润沉默着,转头回了房。
周围寂静一片,他不喜热闹,屋子里连一只鸟都未曾养过。
但此刻待在这空荡荡的房间,他竟然觉得内心有一些孤寂。
又丢下我,呵。
周从润看着手里的纸,呲笑道。
按了按眉心,他将纸收了起来,转身走向书柜。
走进了那间满是画的密室。
重新拿了一张纸,周从润慢慢的磨着墨。
望着周围女子的画,眼神里是满满的痴迷和眷念。
渐渐的,周围的脸突然变成了司粥现在的面容。
周从润执起笔,一笔一笔的描绘出司粥的模样。
师尊。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从花中女子的面容旁拂过,生怕弄脏了这张脸。
他顺手想拿起一旁的手巾。
但却是空的。
周从润回了神,往常放置的物品已不在原处。
又找了找周围,方才在地上找到那张白色的手巾。
周从润将手巾抖了抖,盯着上面的图案,皱了眉。
又仔细审视了周围,在地上找到了一处不太明显的脚印。
是不小心踩到了密道里的泥土。
粥……粥?周从润心里五味杂陈,重新将画收了起来。
\\凌晨时分,司妤歌看了眼在一旁熟睡的司粥,还是不忍心叫醒她。
谁料没过一会,司粥自己醒了过来。
师姐?嗯?司妤歌有些意外。
该我守夜了吧。
连着打了好几个哈切,司粥才勉强清醒了过来。
嗯。
快去睡吧,师姐!司粥扶着司妤歌的肩,将她推向内侧。
好。
司妤歌闭上了眼,又忍不住睁开了一只眼,看着司粥的背影。
月光下,在深深的丛林里,司粥的背影显得有些弱小。
师姐,晚安。
司粥回了头,笑道。
晚安。
还好一夜无事。
司粥快无聊死了,以前她以为自己是熬夜能手,现在少了手机,她才发现,其实熬夜根本就没那么快乐。
好困啊。
司粥头左右晃着,突然猛的跌下。
瞬间清醒,她连忙重新坐了起来。
天刚微微亮。
一丝阳光照进洞口,司粥用手碰了碰那缕阳光。
天亮了。
姚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站了起来,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一旁的司妤歌还在睡着。
嗯嗯。
熬夜后很久未说话,司粥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在空间袋里找了找,突然看到了一盒甜点。
是第一次买时不好吃的那家。
诶,还没有吃啊。
司粥拿了出来,打开后,里面的糕点保存的完好无损。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姚品看了眼道。
要吃吗?司粥眯着眼笑道。
姚品有一种心里毛毛的感觉,但他还是拿了过来,轻轻咬了一口。
还行吧。
是吗?司粥也拿了一块,味道果然还行。
一旁的司妤歌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师姐,你醒啦。
嗯。
司粥又重新拿出其他的点心,几人吃了起来。
吃完后,便重新踏上路途。
看着一旁还未吃完的糕点,司粥想了想,将它放在了车上。
才走一半,司粥就再也忍不住,昏睡了过去。
司妤歌取出一件披肩,盖在了她的身上。
许是这一路没有昨日那么颠簸,司粥很快就进入了睡梦中。
你怎么还活着?司粥回头,才发现一旁是上次那个男孩。
天呐,梦里的我说话真是……她自己都忍不住吐槽。
那男孩还是双目无神,看着远方。
寒冷的雪天,他依旧只着单薄的衣物,还是破破烂烂的。
司粥坐了下来,哎,其实吧,有时候很多事情,想想也就过去了。
一旁的男孩依旧毫无反应。
只有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毕竟这世界这么大,我们只不过是那微小到可以忽视的生物。
反正,不过几十年,如果修了仙,不过几百几千年。
不对,几千年好像也有些多,那你就不修仙,几十年一晃眼不就过去了。
再说了,说不定你明天就死了,有什么好过不去的呢。
少在那自说自话了。
他终于开了口,许是被司粥念叨的烦了。
你终于说话啦。
司粥倒是没有生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旁的男孩。
男孩表情奶凶奶凶的,毕竟不论怎样,他也都只是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孩子罢了。
你又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感受。
他愤怒的扭头对上司粥的视线,顿了一秒,又别扭的扭了回去。
我确实无法完全感受你的心情。
司粥赞同的点点头,靠近了些他。
呵。
听到这声轻笑,司粥有点不爽,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强行戴在了男孩脖子上。
你干嘛?小孩子就应该懂事,别老一副我欠你几百万的表情。
司粥这才发现,男孩的耳机鼻尖都泛着深红色。
冷就说,痛就躲,不要老忍着。
司粥皱着眉,又将身上的披肩强行披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