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爬到了楼顶，司粥才发现，原来这里也围着一堆人。
这群人里面有老师有学生。
居然还有司妤歌和那名爱好拿扇子的男生。
兄弟，你别冲动啊，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这话是摇扇的男生说的。
对，你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
这是司妤歌说的。
但衣末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上面。
司粥想挤进去，可人太多了。
周从润走了进去，将司粥拉了过来。
有很多都是来看戏的，甚至还拿了手机拍视频。
司粥不懂，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老师还在就敢拿手机。
她终于走到了前面，司妤歌也注意到了她。
司粥：这是怎么回事？司妤歌：还是那次的事情，你没来学校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想解决办法，但是毫无头绪。
还让我们去医院挂精神科。
一旁喜欢拿扇子的男生补充道。
司粥明了，对着衣末大声道：别冲动！还有办法的。
似乎是认出了司粥的声音，这次衣末终于有了回应。
他道：办法就是我死，说不定我死了，就回到现实了。
那你要是没有回去呢？那不就什么都没有了？总比每天都过得稀里糊涂好吧！他扭头，怒视司粥道。
要是跳下去了，不就成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生平的过往都记不清的鬼。
周从润走到司粥前面，直视着衣末道。
你又算什么？你哪位啊？衣末语气略带嘲讽，再次将头扭了回去，自嘲道：你说得对，我连生平的过往都记不清，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司粥挪到了左边，道：你存在的每一天，你做的每一件事，对你没有意义吗？你死了你能做这些事吗？以前的记忆没有了，你可以去制造新的记忆啊，去做你觉得有意义快乐的事情啊。
我不想，我只想知道答案。
其他人还想说些什么。
衣末却直接跳了下去，他是直直的往下倒去，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肢体动作。
或许是希望自己能够垂直落地，脑袋先碰到地面的话，就肯定活不了了吧。
瞳孔紧缩，司粥迅速扑了上去。
周从润也跟了过去，想拉住司粥，担心她也会掉下去。
有名警察和老师也扑了上去，但他们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司粥跪在栏杆后面，紧紧盯着下方，迟迟没有回神。
下面的垫子才刚拉过来，这样想来，衣末应该是担心垫子准备好后，就摔不死了，所以方才才会跳的那么突然。
几名医生迅速上前，去查看衣末的情况。
鲜红色很快就晕染开来，铺满了他躺着的那块位置。
即使大家都不愿承认，但衣末的生还率确实很低。
老师疏散着周围的学生，让她们都去上课。
但目睹了这样的事情，又有几个人有心思认真学习呢。
司粥回到了班上，坐回原位，沉默的看着旁边的位置。
班上的同学也都陆续回来了。
几乎没有人说话，老师也没有上课，让大家预习课文。
气氛很沉重。
司粥的表情也很凝重，但她其实还在想另外一件事。
方才衣末掉落的瞬间，她清晰的看见，下面的某一处，像是裂开了一样。
有一条黑色的缝，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
非常明显，但她看了看旁边和她一样趴过去的人，还有楼下的人。
她们的神情居然都没有异样，也没有人说这件事。
她怀疑是只有他们能看见。
难道说，她们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是说……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可她看周围的人，看每一位同学，每一位老师，都感觉很真实。
她们都有喜怒哀乐，还会悄悄说八卦。
明明这里的一切看着都那么的真实，可她却觉得很假。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一直到下晚自习，司粥都没有想清楚。
出校门的时候，还能听见同学在讨论衣末的事。
哎，估计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吧。
希望没事吧。
这几天，她们也没再聊这件事，司粥和周从润每晚还是会一起回家。
但和以前不同的是，他们有了交流。
周从润每天早上也开始直接将蛋糕递给司粥，不再偷偷趁她们做早操时送过去。
生活好像又恢复如常。
直到这天。
什么？衣末的电话！听到面前拿着扇子的人说的话，司粥感到匪夷所思。
对，他让我们去医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