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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单身万岁

2025-03-31 15:47:51

黎黎打算翻修房子,东西用了五六年,需要修补的地方也多了,与其因为边边角角大动干戈,还不如一切重新来过。

回家的路上,黎黎顺路去敲定了装修合同。

这是生命的二十八年中,最平常的一天,也是最不平常的一天,是一切的结束,也是一切的开始。

到处跑了一天,黎黎回到家,躺着给林雨打电话。

拼命三娘又进组了,娱乐圈都是人精,林雨和前任狗血分开的故事人尽皆知。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林雨说对方放出话来,如果为难她,就是和他过不去。

黎黎嗤笑,渣男都有一颗霸总心,戏精上身。

林雨说不提这些糟粕,她问黎黎,重获新生什么感觉。

奔波了一天,黎黎觉得脸上脏兮兮的,手机开着免提,她去洗脸。

她说一如平常。

最近小编剧喊黎黎写网剧剧本,她想要不要回家一阵子。

黎黎翻翻台子上的瓶瓶罐罐,想找个面膜涂一下。

林雨的话,听着断断续续的,就只听见她说舒朗什么的。

你说舒朗什么?黎黎涂完面膜才回林雨。

我说你干嘛呢?林雨等得有点不耐烦,我说你觉得舒朗怎么样,他不是暗恋你已久。

林雨,你好八卦,我才恢复单身不足 12 小时,有你这么催的吗?黎黎无奈地说,视后大人,自由不香吗?没说两句,黎黎又举着手机去洗掉面膜,她模模糊糊地听林雨在那边喊,让她戴上耳机,走来走去的,一说话就听不清。

好好好,戴耳机。

擦干脸,黎黎满口应承着。

复又听见门铃声,让林雨等她先开个门。

电话开着免提,林雨还在那头说,问黎黎觉得舒朗怎么样,青年才俊,用不了多久做到高级合伙人,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喂喂喂……能不能听见了?黎黎打开门,林雨念叨的人就站在门外,电话里她还在疯狂输出,让黎黎考虑一下舒朗。

……考虑个屁啊,黎黎整个人都石化了。

在跟林雨讨论我?电话免提开着,舒朗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现在换个星球生活还来得及吗?黎黎扯了扯嘴角,说,林雨接了个角色,可能是做销售的,就……练手而已。

舒朗熟门熟路地进来,想换鞋,打开鞋柜,里面都空了。

啊,前几天清东西,还没来得及放新的,你等等我。

黎黎小跑着,去储物柜里,拿出来一双新的拖鞋,放在舒朗脚边。

房子没了元辰的痕迹,好像让舒朗心情甚悦,他乖乖等黎黎拿鞋。

换好鞋,他又拿起手边的向日葵,去厨房找花瓶。

黎黎看着舒朗发呆,这人怎么对她家了如指掌的?向日葵,真好看。

嗯,以前每次路过花店,都会想象,你会喜欢什么花。

舒朗捋了捋花叶,单手撑在桌子上,他重心放低,看着黎黎的眼睛,问她觉得林雨为角色准备得充分吗?什……什么?黎黎在心里大喊镇定,好歹都结过婚了,三两句就被撩得晕头转向,也太没出息了。

她推销我,成功了吗?黎黎向后退了退,结结巴巴地说,她觉得林雨还有进步的空间,视后都是追求极致的。

舒朗点点头,没关系,他也可以自我推销。

黎黎假装听不见,开启新的话题,问舒朗怎么过来了。

律所在暮賾市,黎黎所在的沐水,正是暮賾的卫星城市。

很多人觉得一线房价高,就在这边安家,然后开车到临市上下班。

两市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倒没近到无事来回跑的地步。

舒朗说,他来调查客户的案子,顺便庆祝黎黎,恢复单身。

黎黎心想,这婚离的,众望所归。

想出去吃,还是在家吃?呃……那出去吧,我不会做饭。

我会,你想吃什么。

舒朗解开衬衫的袖扣,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向披靡的舒律师也不能。

这位作家,你有点太节能了吧。

舒朗半拥着黎黎去门口换鞋,路过餐桌的时候,看见了上面的装修合同,随口问黎黎,哪里要装修。

黎黎边穿鞋边答,就是这个房子,旧了,翻新一下。

舒朗出门前环视屋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黄昏已经谢去,夜幕早已铺开。

高挑的法国梧桐,在昏暗的灯光下,相互依偎。

夜风拂过,树叶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只那么一会,就再次隐匿在无限的宁静之中。

走在街上,舒朗穿着剪裁精良,得体合身的正装,而黎黎就简单套了一件卫衣,她好像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眼睛弯得像月牙。

我们走在一起,我好像逃学被抓回家的高中生。

黎黎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偶尔又露出一点狡黠。

她总是以乖巧文静示人,熟悉了之后,就会发现,其实调皮伶俐也是她。

因为这样一双眼眸,已经近三十的黎黎,不时还显露出不合年龄的幼态。

我有这么老吗?已经能做你爸了?舒朗知道黎黎说的是着装差异,但又故意想逗逗她,就表情严肃,语气淡漠地接下她的话。

没有啊。

林雨都说你青年才俊啦。

黎黎的双手揣在卫衣前兜里,你像我哥。

哈哈。

舒朗的手,绕过黎黎的肩膀揽住她,还分了一点自身重量给她。

他的声音轻松愉快,问黎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吧?三代以内直系旁系血亲,都不能结婚。

黎黎抬头看着他,感到好笑,就揶揄道,舒律师的职业素养,都拿来研究婚姻法了吗?舒朗的瞳仁里,映着黎黎的笑眼,她在看他笑。

他低头靠近她,突如其来的吻,缱绻着无尽的爱意。

再不像之前那样,只是浅尝即止地轻点额头,这个吻,向黎黎传达了舒朗的深藏已久的爱意,甚至是弥漫开来的欲望。

黎黎推了推舒朗,她需要空间喘息。

微微松了力气,舒朗在黎黎耳边说,从今天开始,黎黎需要认真地,把他当成她的追求者。

当律师不念法条,改说情话的时候,一板一眼也撩人心。

两个人继续并肩前行,没有像刚才一样各走各的,舒朗十指紧扣着黎黎,还问她,知不知道法国梧桐的故事?黎黎斜睨他一眼,每个小言写手,都是名人情事的八卦专家好不好。

黎黎不答,又反问他,知不知道烽火戏诸侯。

舒朗闻言,眉毛轻扬,问她此话怎讲?都挺浪费钱的。

黎黎特别不喜欢标准答案。

高三的时候,模拟考语文的大作文,虽然大多文体不限,但议论文逻辑清晰,条理明了,基本是不二之选。

只有黎黎,偏偏要写抒情散文,记叙文,想写什么写什么。

每次考试,别人都当作高考的练兵,而黎黎光是作文,就要比别人少十几分。

妈妈说她吊儿郎当地,考大学都费劲。

转眼,她就去参加征文比赛,顺便拿了个一等奖。

黎黎高三的时候,舒朗都大三了,他有手机,她没有,空闲时间还经常错开,两个人再没机会同频沟通。

征文比赛结束很久,黎黎给舒朗打电话,用的还是插卡的公共电话。

她跟他抱怨,语文老师根本看不懂她的文章,但征文得了奖,大家都说语文老师教得好。

舒朗提起这段故事,黎黎只是笑了笑。

年少的时候,日子乏善可陈,旧事当新闻一般,不厌其烦地说起,都是一种沟通的乐趣。

成年后的黎黎,也遇到过很多类似的状况。

总会有人看不懂黎黎的写作角度,但那些质疑的声音,让她学着把故事,写得更深入简出,其实也算是一种成长。

我的大作家,我们围着小区走了三遍了,你到底要带我吃什么?舒朗看了一眼时间,再逛下去,就只能吃宵夜了。

啊?这么久了吗?黎黎看了一圈,好像也没什么可吃的,问舒朗,泡面介意吗?舒朗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他摇摇头,说今天不行了,等他出差回来吧。

黎黎有些惊讶,舒朗开车回去,大概要两个小时。

估计等他入睡就半夜了,那几乎还没睡,就得起床去机场。

舒朗笑着问她,什么表情啊,是不是舍不得他走?黎黎无奈,推他一下,说快走快走,本姑娘也累了,回家睡觉。

舒朗握了握黎黎的手,他倒更像不舍地说,今天真的要走了,明天要搭早班机。

又再强调一遍说,黎黎要记得自己说的话,别再把他当哥哥。

黎黎机械地重复,是是是,追求者,追求者。

她拍掉舒朗的手,转身像兔子一样,一跑好远。

只跑出去几米,黎黎又停下。

她定定地看着舒朗,勾起嘴角,歪着头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跑进小区。

再见,舒朗。

这次,黎黎叫了舒朗的名字,没再加上后面哥哥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