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骤然一桶冰水浇下。
郁君言的脸陡然沉了下去。
他咬着牙笑:看来,这些年每次想宰了他的时候,还是应该动手的。
洛曦初赶紧制止:你别胡说!继而她想到。
原来沈汐的第六感是对的啊!难怪他总躲着郁君言。
是应该的。
洛曦初这个反应,让郁君言俊美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危险气息。
——初初护着他。
不管是徐然,还是杨景生。
都没见初初这么护着过。
说都不让说。
郁君言的神情突然黯淡了,看上去像是在等待判决,声音寂寂的。
所以,初初回来找我,是因为突然想我了,还是因为可怜我?又或者,把我收入成你众多男友中的一个?洛曦初惊了。
她突然想看看,她在这男人心里能离谱到什么程度。
洛曦初喊了声:唐助理,停车。
郁君言突然慌乱起来。
他拉住车门:初初,别走,我不说你了。
洛曦初:唐助理,你先下去休息吧。
驾驶座的门开了又关。
车里只剩下洛曦初和郁君言了。
郁君言还有些木然。
洛曦初开始问了:你经常看我的新闻吗?郁君言点头。
你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郁君言点头。
那你看到我和沈汐住一起了?郁君言的眼睛红了,点头。
所以,你认为我这些年有了无数男人?郁君言沉默,指节紧攥。
洛曦初叹气。
你一句都没问过我,我还以为你都清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过去抱住男人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心口。
半晌,郁君言的手缓缓落下,也抱住了她。
洛曦初: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还要爱我吗?郁君言怔了怔。
片刻后,他静静道:我只会爱你。
洛曦初反驳:这不对。
如果我真的是那样的,你就不该爱我了,要好好爱自己。
郁君言的回答和三年前一样。
洛曦初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听好了,别再让自己白伤心了。
……原来,三年前,他们刚回到骆家,就发现了骆家的情况不妙。
骆家说是骆老爷子的。
其实,老人常年病着,没有精力打理。
控制骆家的,实际上还是洛曦初的舅舅和舅妈。
还有骆家的养子——骆知。
几个人联合架空了骆老爷子。
只是碍于老爷子人还活着,不能正大光明夺权。
只要等人一死。
骆家就是他们的了。
如果洛曦初洛云野晚一点回去,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谁知,骆老爷子竟公证了遗嘱。
骆知和骆伽本是合作关系。
但遗嘱上一半遗产分给找到洛梵血脉的人。
这一条,让他们起了内讧。
虽然当面都说好了,不管这份遗嘱,谁都不要真的去找洛梵的血脉来,给自己碍事。
但他们谁也信不过对方。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在暗中找人,然后光明正大地接手遗产?那,自己岂不是出局了。
所以,他们都在暗中找。
结果,郁君言的那场求婚,让骆老爷子看到了洛曦初。
洛曦初自己,则带着前世的记忆,很清楚自己是骆家的人,直接找了回去。
最终,那一半遗产,谁都没有拿到手。
还是在老爷子名下。
或者说,在洛曦初和洛云野名下。
这样一来,骆知和骆伽的联盟,也就更加紧密了。
而洛曦初和洛云野,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两个十九岁的孩子罢了。
……洛曦初趴在郁君言肩上,一五一十讲了他们在骆家的经历。
周围虎狼环伺,我和云野,必须表现得让他们放心。
所以,从三年前开始,我们就开始给自己塑造浪荡轻浮的形象,花天酒地,贪图享乐的行为,也非常符合一个乍富起来的人。
我们只能这样,暗中蛰伏,等强大起来了,再一举反击。
看似在很多情人之间流连,其实只是在发展自己的势力。
没价值的,不会有进一步接触,有价值的清醒的,会暗中达成商业同盟,也不会有下一步接触。
所以……洛曦初抬头,认真看着郁君言的眼睛:你别乱想了,我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
郁君言蹙眉。
半晌,他捧着洛曦初的脸:初初,你辛苦了,我没有帮到你。
洛曦初摇头:你帮了大忙,我知道的。
三年前,骆老爷子都快病死了,会突然好起来,都是因为郁君言。
仅接触几天时间,郁君言就发现了养子骆知的不对劲。
他一直在老爷子的饮食中动手脚。
郁君言暗中透露给了老爷子,没有打草惊蛇。
回来后,本是要将一切告诉洛曦初的。
结果……后来成了那样,郁君言也就没有别的心思了。
我相信你,初初。
郁君言抚摸着她的头发。
是我不对,初初,我明知道骆家的情况,却没有想到你会为此做什么。
洛曦初笑:但你自己还是准备好要帮我了,对不对?陆舟说,当初,郁君言死也不肯忘了她。
最后让郁君言走出初园的,不是医生。
而是郁君言突然想到。
骆家不是福地。
他还要保存能力去帮她,保护她。
他不能让郁氏垮了。
不能让自己一无所有,无法守护爱的人。
所以,郁君言才走出了初园,直接把自己逼成了工作机器,重整了郁氏。
他只是希望,在洛曦初面临危险的时候,可以把她带到自己身边保护起来。
洛曦初坐直身体,郑重道:如果我们一直纨绔下去,骆家人是不会介意我们的存在 。
但是,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有郁氏这样的巨头撑腰,就算什么都不做,对他们来说就也是很大的威胁。
他们是不会放任我们活下去的,那样,我们就不得不鱼死网破了。
哪怕是现在,也有人暗中监视者我们,我们住一起,也不过是互相有个照应。
郁君言将人重新揽进怀里。
以后,我会陪着初初对付所有你讨厌的人,初初不用那么辛苦了。
继而,男人又闷闷道:道理我都懂,但你能不能不去沈汐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