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郁君言的秘密

2025-03-31 15:48:51

初园的主楼很大,前后有大大小小十几处出入口,有的连接着长廊,有的连接着花园,有的直通车库。

初园的地堡入口,就混在其中。

不易觉察。

骆知却仿佛轻车熟路。

从花园一角进入,绕行十几米后,本该是墙的地方,却有一堵厚重的铁门。

壁垒森严。

若不是骆知有心查探,换成寻常人,永远不可能进得去。

在骆知的操作下,厚重的门发出浑厚的嗡嗡声。

门缓缓打开。

洛曦初本以为,地堡,应该是狭小逼仄的。

然而眼前,却是随着感应灯一路亮起来的宽敞的长廊。

看来,是费了不少功夫打造的。

又经过了一道门。

入眼,竟是精密的器械,高精装备。

洛曦初愣了,走向满墙的武器,轻轻伸手去触碰。

冰凉的金属,沉重凌厉的质感。

虽然这一世,她还没有碰过这些东西。

但上一世对于这些东西的记忆告诉她。

这些,都是真的。

骆知不紧不慢道:郁君言,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商业精英。

他身边用的人,履历也难说清楚。

两年前,他就开始扩展地下势力,除了生意跟我做的不一样,其它的,暴力,残酷,冷血……跟我没什么区别。

在郁君言监视骆知的时候。

骆知也在调查他。

洛曦初似乎还在对郁君言的重新认知中。

她没有说话。

骆知带着她,继续往深处走去。

这一次,走了很久。

长廊很深。

洛曦初甚至觉得,在这里,再大的声音都不可能传出去分毫。

终于到了一扇比地堡大门更严实的门前。

他们停下。

骆知狭长的眼睛里闪着期待又恶意的光。

刚才那些,不过是路过,这个,才是郁君言无论如何,都不敢让你看到的东西,初初准备好了吗?洛曦初屏息等待。

门被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个精美的巨大鸟笼。

根根纤细坚硬的金色笼条笼罩下来,完美地接着黄金笼底。

能将里面的宠物,关得无路可逃。

还毫不影响笼外的人观赏。

鸟笼中,只有一张雪白柔软的床。

还有繁复的蕾丝裙。

像郁君言常给她准备的那样。

骆知走到鸟笼正前方,一张大大的单人沙发旁,俯下身,眯眼看着鸟笼。

仿佛里面能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郁君言这个位置选得不错,角度刚刚好。

然后,他伸手将鸟笼里面的锁链拉出来。

精美的链条在他的掌心滑过,直到顶端。

顶端,是一寸宽的镣铐。

这样的锁链,笼子里挂着四条。

足以锁死一个宠物,所有逃走的生路。

两个镣铐较小。

刚好是洛曦初的手腕的维度。

另外两个,也大不了多少。

套上洛曦初雪白的足踝,正合适。

骆知把玩着锁链,赞叹:郁君言的品味还不错,打造的这些东西,真是太合我心意了。

洛曦初这才渐渐意识到。

这间密室。

是用来做什么的。

初园的地堡里……竟然有这样的东西。

郁君言是怎么想的?骆知欣赏地看着洛曦初被震骇的模样。

初初别急,还有呢。

他在密室一侧的台子上,找到许多没有标签的药瓶。

纤长脆弱的玻璃管在骆知的指间摇晃,里面功效未知的药物,泛着诡异的色泽。

骆知满意地打量着指间的东西。

我就说,怎么能少得了这个,我喜欢的东西,郁君言真是一样也没漏下,如果不是看上同一个宠物,也许我们还能交流一下。

骆知转向洛曦初,声音里带着蛊惑:怎么样,初初,看到了吗?我说过,你放在心尖上的人,和我,真的别无二致。

洛曦初神色茫然,缓缓走到密室的另一侧。

那是一张桌子。

上面有书,有诗集,还有郁君言随笔写下的字迹。

洛曦初拿起一张纸。

上面的字迹很重。

像纷乱压抑的心思。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洛曦初读过这首诗。

是博尔赫斯的。

诗人一无所有,只剩下一颗真心。

他绝望而炽热,将心捧出来。

送到那个,他明知会对此不屑一顾的爱人面前。

他捧出心。

没有期待过回应。

这首诗。

也根本不是为了打动爱人。

它只是一个人,独自绝望的悲鸣。

桌上,静静摊着许多这样的信纸。

它们原本,永远都见不了光。

洛曦初知道。

郁君言一个人呆在这间密室里的时间,肯定不算少。

骆知饶有趣味,打量着沉默不语的洛曦初。

他的心思肮脏,还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在你面前装模作样……现在,初初可都看清楚了?洛曦初不可思议地扭过头。

你带我来,就是给我看这些?没看到预想中的反应,骆知蹙眉。

洛曦初眼眸含笑:你带我来,就是要告诉我,我老公原来这么厉害,我根本就不必怕你,不必怕AS集团?骆知的瞳孔蒙上一层阴郁,话音里却还含着冰凉的笑意。

可他和我是一样的呢,初初就不失望?洛曦初摇头叹:你怎么能跟他比?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些信纸上,似乎透过它们,看到了郁君言的灵魂。

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他将自己克制到了这种地步。

他有能力,有心思,有执念,有手段……三年来,他大可以随时将我关进来。

可他,毕竟是没有。

你看到的是,他心中有和你一样的野兽……而我看到的是,他为了不伤到我,死死勒住了那头野兽。

她又想起什么来了似的,笑了一下:原来,他一直紧张兮兮怕我知道的,就是这个啊……真笨。